第九十章
9月16日，从北京请来的四位评委，来到西北军区总部。他们是:林大中、苗仪轩、杨艺、朴仲华。 一下飞机，林大中对郝文军说:“我要猛虎文工团的节目单。” 办公室中，四位评委看过猛虎文工团的节目单，相互间点点头。林大中对郝文军说:“后天，也就是十八号，我们要考核猛虎文工团的节目！” 郝文军为难地说:“可他们被排到二十五号最后一天接受考核。” “为什么那么晚？”林大中问。 郝文军说:“因为猛虎文工团的参考人员太多，食宿、排练场地都是压力，‘五·一’汇演考核时，就因此事闹过风波。我们也是没办法，才让他们最后来的。” 林大中说:“这事儿你们自己解决，我们要先看猛虎文工团的节目，就这么定了！” “他我……”没等郝文军再说话，四人转身就走，去了招待所。 “喂！瑞年吗？”郝文军给汪瑞年打电话。 “喂！老首长！是我。啥事儿啊？看把你急的！” 郝文军说:“瑞年，明天你能不能把你们文工团的人派过来，今天从北京请来的评委来了，来了就要看你们文工团的节目单，看完节目单就要第一个考核你们的节目你看……” 汪瑞年说:“哟！这事儿我可说了不算，您得问龙大团长！” “那你帮忙请他一下吧！”郝文军说。 “行！那老首长您二十分钟后再把电话打过来。”汪瑞年说完，放下电话，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他朝门外喊:“小邓，把龙霄瀚叫来！” 有人答应一声去找我。十分钟后我来了，敬礼后问:“汪大！找我什么事儿？” 汪瑞年说:“汇演考核的事儿。你郝大找你，怎么办，你的事儿，我负责后勤保障。” “好吧！”我说。 一会儿电话打来，我接电话说:“喂！是郝大吗？” 郝文军说:“是我。小龙，北京来的评委今天到了，说要后天必须考核你们的节目！” 我说:“郝大，我不是说了不行了嘛！我说的那些理由您没跟他们说？” 郝文军语气带急地说:“说了，不管用！不行，你们明天就过来吧！” 我说:“郝大，这个真不行！他们越是着急，越说明他们有企图，我可不想再出‘五·一’后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郝文军不解地问。 我说:“今年‘五·一’汇演后，就是他们四个以‘EP文工团’的名义要从我们文工团调走包括我五十人去北京。在我的劝导下虽然只走了三个女兵，可在我知道的，有一个女兵已遭他们毒手！” “什么？死了？”郝文军惊愕地问。 我说:“不是，是性侵！” “那还不告他们？”郝文军说。 我说:“告他们，谁告？这事儿你我都管不了，咱就当不知道，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小龙，你不是危言耸听吧？”郝文军说。 我说:“郝大，要不，我给您发段儿视频，不怕闹眼睛的您看一看？” “什么玩儿意，闹眼睛的？”郝文军问。 我说:“就是以‘东京热’为蓝本派的大片儿。” “‘东京热’是什么东西？” 我说:“就是十分龌龊的黄色片子，要不您看看？” 郝文军生气地说:“我看那玩儿意呢？！小龙，你也不许看，那违法！” 我说:“郝大，我知道！可我保留它，不是为了自娱，我只想拿它当反面教材，让那些被那帮老江湖骗子说动心的人，唤起他们的良知，重新走入正途。” 郝文军说:“好孩子，这事儿就不说了。可眼下的事儿怎么解决？” “拖！”我说。 “拖？怎么拖？”郝文军问。 我说:“前两天，咱这不是下雨了吗？就说泥石流冲毁山路数段，现在猛虎团正在抓紧时间抢修，等路修好了，我们就过去。” 郝文军一听，笑着说:“这理由好！山路不通，他们再着急也没用。总不能让你们跑着来总部吧？” 我说:“要跑让他们跑。郝大，我再给您打个预防针，他们要是让您把我们用飞机拔过去，你让他们出油钱，不算其它，只人就得三十二架次直升机。” 郝文军说:“那还不得心疼死他们？！好！小龙，你忙着。这小子，脑袋真灵光！”他说着放下电话。 我放下电话对汪瑞年说:“汪大，平安无事喽！我训练去了。”我又向他敬个礼，走了。 “你个小江湖骗子！”汪瑞年笑骂到。 走出办公室的我回身探头对汪瑞年说:“对待那些老江湖骗子说真话，他们只当你是傻子！”然后走人。 汪瑞年只是笑。 第二天，郝文军把假讯息报给林大中等人，他们表示无奈，也只能表示无奈，林大中怏怏地说:“那先看其他单位的节目吧！” 9月18日，汇演考核正式开始。 头天考核的单位是特二旅、特三旅、铁拳团、特四旅。总共三十多个节目，只留下八个备选，余者全部被淘汰。 9月19日，四个评委分别到四个排练场地直接评审节目。往往演员没唱几句就被摆手叫停，被淘汰。这一天，一共考核了十二个单位，只留下六个节目。 那些被淘汰的单位不服哇，纷纷找郝文军辩理。 一名中校说:“老首长，你们请的这是什么评委呀？根本不好好评审节目。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排练的节目，还没等我们演完，就被叫停淘汰了。凭什么？” 郝文军冷着脸说:“凭什么？就凭你们不用心做节目！” “我们怎么不用心了！老首长！您可得凭良心说话呀！”那名中校疾扯掰脸地说。 “你是582团的李兆霖吧？”郝文军说:“就拿你们582团的节目说事儿。你们团的节目十年前就有了吧？重复率太高。你们即使全是专业水准，演得再好我们汇演也只能留一个吧！何况你们表演的并不专业，那只能被淘汰。跟你们说八百回了，自己动动手，拿写个小品、相声呢，像人家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人家就上了两个小品待选嘛！可你们倒好仍固步自封，结果只能是白费力！” “那人上哪儿找去呀？”一名少校问。 郝文军生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呀？别说你，我还没找着呢！凡事不能怨天尤人，多自查自己，早就说让你们向好的单位学了，可你们就是不听。” “学谁呀？”一名中校傻傻地问。 郝文军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说:“国家怎么培养出你这个吃货？当然是向有能力获奖多的单位学了！比如今年‘五·一’时的猛虎团！” “来不了！有那脑袋瓜子的谁当兵啊？早当明星挣大钱去了！”那人说。 郝文军说:“别人的事儿你们别管，自觉不行就赶快滚！别在这儿添乱！滚！” 众人走后，郝文军气愤地说:“这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由于考核的单位是陆续到的，而四名评委的评选速度又太快，到第三天就出现评委等参考单位的现象了。 林大中等人又问起猛虎文工团什么时候到，回复的答案仍是山路未修通。林大中等人只能等待。 9月24日，猛虎文工团一辆越野吉普车开道，十五辆大罐车跟着，驶进西北军区总部大院。 车停下后，我和郭艳红、史丽芬从吉普车上下来，向等候的郝文军敬礼，我说:“首长好！猛虎特战团文工团上校团长龙霄瀚，中校副团长郭艳红、史丽芬带文工团三百一十八名士兵向您报到！” 郝文军回礼说:“很好！准时到达！唉！对了，我闺女呢？” “这儿呢！”郝俊婷也从吉普车上蹦下来说。 郝文军赞许的目光看着我。坐吉普车当然比坐大罐舒服得多了。我这样安排叫什么？会来事儿。 郝文军笑着看自己的女儿说:“行！精神多了，也胖点儿了看来猛虎团果有治病之功啊！” 郝俊婷看看我说:“天天有龙rou吃，有病才怪呢！” “什么龙rou？”郝文军听得奇怪。 郝俊婷说:“爸！别揪这事儿了办正事儿！” “好好！”郝文军说:“小龙，让你的人直接把乐器等直接搬进排练场地。现在考核就剩你们猛虎文工团了，一号，二号排练场地任你们使用。” “谢郝大！”我敬礼说，然后向郭艳红和史丽芬一点头，二人去办事。 郝文军问我:“今天晚上到郝大家吃饭怎么样？” 我笑着说:“谢谢郝大！不过我真的去不了。明天大考在即，您知道，我们文工团的节目多，我得盯住喽！” 郝俊婷也说:“爸！我也得好好准备节目，晚上也不能回家住了。” 郝文军说:“这回我是不管喽！你爱住哪儿住哪儿，小龙，办完乐器等，有人会带你们到宿舍，整理内务。中午吃饭你们自己去，在哪儿你们知道，我就不管啦。婷婷就交给你了，不听话就帮我收拾她！” “是！郝大！”我敬礼说。 “我还有事儿，我去忙了。”郝文军说完走了。 两个训练场地，我想都不敢想。有这方便条件，那还说什么，好好地练着。 下午三点，林大中派人找我，我去了。 他一见我，很焦急的样子对我说:“龙霄瀚，你怎么才来？” 我说:“老师，这不是嘛，山路昨天才修好，我今天就赶过来了。” 林大中说:“龙霄瀚，你知道吗？赵凤妹她病了，病得很严重！” 我冷漠地说:“老师，她病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林大中说:“她说她想见你，让你无论如何去看看她！” 我说:“赵凤妹，我都不认识她，我凭什么去看她？” “不认识？不能吧？”林大中想想，恍然说:“哦！对了！她原来叫赵凤娇！” “她呀！”我说:“没交情，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林大中说:“可她曾经是你的团员，而且她就说想见你！” 我冷漠地说:“老师，您也说了，她只是曾经是我的团员，现在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她病了，您可以自己照看她，这是您的职责；您也可以找她的家人。至于她怎么想我是她的事儿与我无关。老师，我团里节目多，排练忙，没其它事儿，我得忙去了！” 老江湖骗子，又拿这个套我。他就是抓住好人心软的毛病，想让我上套。可我不上套。原因两点:一，我对赵凤娇彻底绝望，我曾经苦劝她，可她就是不听。我也知道她现在处境不好，可那路是她自己选的，她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二，我可知道林大中会带我去什么地方。那儿就像传销窝点，被控制起来，到时那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别说我是特种兵，我就是变形金刚擎天柱也能把我卸剥喽！ 我回来刚走到一号排练场地门外，见郭艳红也是刚回来。 “谁又请你啦？姐！”我问。 郭艳红说:“姓杨的评委，说给我年薪一百万，让我去跳舞。” 我说:“姐，我有一万，你给我跳一段儿呗？” 郭艳红看看我说:“小色狼，如果你真想看，我可以免费！” “别！说说而已。”我说:“有钱是好，可以拿钱砸人，可他好像选错了对象！姐，咱还是换换衣服练练咱们的舞吧！” “小龙子！走着！”说着郭艳红伸手让我扶她。” “嗻！老佛爷！”我扶她边走边说:“姐，这‘小龙子’不太好听吧？” “哎呀！凑合听吧！”郭艳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