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8月18日一早,汪瑞年在家里接到郝文军的电话。 “喂!瑞年吗?” “喂!老首长好!” “好?不太好!”郝文军说。 汪瑞年问:“怎么啦?老首长!” “挨批了呗!”郝文军说。 汪瑞年笑着说:“老首长,谁敢批评您呐!” 郝文军说:“自然是我的上级喽!” 汪瑞年说:“老首长,什么事儿啊?是不是需要我帮忙?” 郝文军说:“对了,还真需要你帮忙。‘五·一’文艺汇演之后,我这边也组建了个文工团,可效果不理想,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行啊!老首长,我给您支个招,招两个文艺兵,或者请个顾问什么的,不就行了吗?” 郝文军说:“人我倒是请了,可都是‘二把刀’的水平,根本顶不了大梁。唉!瑞年,我闺女你们培养得如何了?” 汪瑞年说:“我老侄女去年单兵考核排第二十一,今年是第三。” 郝文军说:“这个我也知道,那文艺方面呢?” 汪瑞年说:“她这方面怎么样我可不清楚,因为这是龙霄瀚,龙大团长的事儿!” 郝文军说:“瑞年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能不能把那个龙大团长借我俩月,‘十·一’之后,人就给你放回来。” 汪瑞年一听就明白了,什么叫借?这就跟小偷偷钱似的,借还能给他送回来?汪瑞年于是说:“老首长,这可真不行!您要说是要闺女,你打个调令,人我马上放。龙霄瀚,真不行!” 郝文军恳求的语气说:“瑞年,等我们文工团成了形,再把人给你送回来!” 汪瑞年说:“可文工团忙啊!从汉江抗洪回来就开始了,这文工团团里的大事小情的都离不开他!” 郝文军说:“不是还有个郭艳红吗?我给她提个上校团长,文职少将也成啊!” 汪瑞年说:“老首长,提上将也不成啊!实话说了吧,小龙那就是我的心头rou,掌上宝,我的未来女婿,人是我发现的,谁抢也不给!与野狼团一战,猛虎团能取胜,有人家小龙一半儿的功劳。作战计划是人家做的。可你们派的那几位,就因为他砸了块木板,是又罚款又取消人家评功资格。功你们不给,我给;钱,你们罚他五百,我给他一千。我现在正想着提他当副参谋长呢,少校!老首长,您就等着消息吧!哟!老罗来找我了,可能有什么事儿,老首长,咱们有空再聊!”说着,汪瑞年挂上了电话。 “喂喂!”郝文军无奈地挂上了电话。 其实罗文谦没有来,汪瑞年也没想提我当什么副参谋长,那么说,只为让郝文军死了惦记我的心。 这几天,汪瑞年处来了四份要闺女的调令,汪瑞年一律答应。要龙霄瀚,没门儿!想都别想。想带走带来的兵回部队,不放,当学费! 这几天郎新月天天缠着我,我不加阻挡,为的就是让她放松心态,从被性侵的阴影里走出来。 军事训练又开始了,都是些基本的科目,没什么可说的。 文工团的训练也大动起来了,我主要负责作曲和填词,郭艳红负责舞蹈,史丽芬负责乐队事务。 郎新月的手机一直关机,汪瑞年通知她,她都不开。以为她知道,她一开机就会有人给她打电话,而那人就是她爸,她不想见她,也不想和他说话。 8月28日,吃过晚饭郎新月约我去小树林。 她还是那样地搂着我。许久,郎新月对我说:“龙哥,明天我就要回野狼团了。” 我声音低沉地说:“知道了,明天你们四个(郎新月、郝俊婷、肖映雪、铁心兰)在猛虎团最后一次参加升旗仪式后,你们都将回母部队。” 郎新月说:“龙哥,你是不是有种解脱的感觉。尤其是我,这几天总缠着你。” 我说:“不是。其实我很怀念咱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一起训练,一起玩闹,一起唱歌跳舞,一起与敌人斗智斗勇,一起分享幸福和快乐。你们都是我的好meimei,比真正的亲meimei还要好的meimei!” 郎新月幽幽地说:“怀念!多好的词儿啊!足够了,我这辈子足够了!” 我的心一阵发慌,我忙说:“说什么呢?月妹!你才十八岁,你的人生之路还长着呢!” 郎新月说:“是啊!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而且这世界也十分美好!” “是啊!”我说。 “可是我一回家,这一切就与我无缘了。可以想象那是无边的黑暗。” “怎么会!”我想用笑来安慰她,于是我笑着说:“毕竟家还是美好的。” 郎新月说:“那个家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知道他们会为我选什么样的路,哀莫大于心死。我可能……”她说着哭了。 我劝道:“别那么悲观!回去后,好好训练,好好练歌,‘十·一’文艺汇演,我等着你。” 她不回答我的话,直接问我一个问题:“龙哥,你能要我一回吗?我想做一回龙的女人!” 这可是军队,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一旦被人发现那可是不行的。我于是说:“月妹,这个真不行!一个这地方不安全,一个是结婚前我不想办那事儿,这个我说过N回了,你该知道。” 她希望的眼神落寞了,她又向我提了个要求说:“龙哥,你能像恋人一样吻我一次吗?” “好吧!”我答应了,这是她的底限,我必须满足她,于是我给了她一个长时间的吻。 吻完后,我看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满足感,我的心稍安。 8月29日,郝俊婷、肖映雪、郎新月、铁心兰参加完周一的升旗仪式后乘车回母部队。其留下的职缺由副班长顶上。 晚上,我去了礼堂,找到负责排练电声乐曲的曹霖。 “什么事儿?兄弟!”曹霖问我。 我说:“曹哥,问你个事儿,《俊影婷婷》、《映雪凝梅》、《新月如钩》、《心兰颂》四首歌的曲子,你们是不是都练过了?” 曹霖说:“早练过了!兄弟你特别吩咐的,我哪敢马虎!不过演唱的人走了,白忙活一通,浪费了不少时间,有……” “不!”我说:“曹哥,有时间,你们还得练练。” 曹霖诧异地说:“人都走了,还练它干嘛?咱这有的曲子还没开练呢!” 我说:“曹哥,你听我说。她们虽然都回自己部队了,但毕竟相交一场,‘十·一’汇演,她们可能要唱这些歌,但她们部队估计很难有咱这样出色的电声乐手和乐队。‘十·一’节目考核、演出给她们搭把手。” “兄弟,这也行?!”他怪异地看着我说:“她们可是和咱们抢生意的呀!” 我笑着说:“哥,别那么狭隘行不行?阳光一点儿。周日中午哥几个一人一瓶啤酒,你外加雪碧和可比克(给乌兰琪琪格的)。” 曹霖笑着说:“兄弟,这么优厚的条件我再不答应也太说不过去了,就这么着,交给哥,包你满意!” 肖映雪回到家,肖仲年和妻子沈爱华是十分高兴。 “回来了,好闺女!你可想死妈了!”肖母抱住女儿说。 肖映雪一脸冷漠,不发一言。 “怎么啦,闺女?”肖仲年问。 肖映雪问:“爸妈,为什么把我招回来?” 肖仲年说:“爸妈都想你了呗!” 肖映雪说:“不对吧!好像是马国智想我了吧?” 肖仲年和妻子对对眼神说:这个嘛,其实……” 肖映雪说:“爸妈,不用吞吞吐吐的,他的事儿,你们早跟我说过,我不同意!” 肖仲年说:“大智人不错,又有本事,出过国,见过世面,这次单兵考核排名第六。” 肖映雪说:“他是出过国,见了世面,可他是怎么回来的,让人家打回来的。单兵考核排第六又怎样,不也让人家打趴下了!其实这些我不挑,大我五岁我也不在乎。去年我和他处过一段儿,处一星期就要和我上床,我没同意。一星期后,传出他给别的女人弄大了肚子,这说明什么?” “那是那女人讹他!”肖仲年说。 肖映雪说:“如果我要是同意了,下一个讹他的就该是我了!这样的人,他爸再是旅长,他家再有钱我也不稀罕!” 肖仲年说:“可我和他爸都说好了,就差你点头了!” 肖映雪问:“爸,妈,你们爱我吗?” “当然!”二人点头说。 “那你们希望我幸福吗?”肖映雪又问。 “当然!” “那你们不会让我过在家里抱着红旗独守空房的日子吧?”肖映雪说。 肖仲年说:“怎么会?大智不会那样的。你是瞎猜!” 肖映雪说:“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们该知道吧!” 肖仲年一皱眉,语调阴沉地说:“闺女,这事儿可由不得你做主,我们已经说好了,‘十·一’定亲,过完春节就结婚,我可不想再为你的事儿cao心了。” 肖映雪从沙发上站起身说:“爸,你是不用cao心了。” “你答应啦?”肖仲年以为他的强压奏效了。 肖映雪看着自己的父母点着头。 “这就对了嘛!”肖仲年高兴地说,肖母也说:“好闺女!” 肖映雪继续点着头说:“这就是疼我爱我的爸妈为我选的丈夫,为我选的婆家,只看门第,不看人品。你们愿意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马国智,别让我看见他,否则我会杀了他!”肖映雪狠狠地说完,回了自己的卧室。 肖仲年夫妇愕然地看着女儿的后背。 第二天,肖映雪病了。 病的不止她一个,还有郝俊婷和铁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