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6月24日起我们猛虎团开始了团内选拔,为7月8日开始的西北军区特种兵单兵军事技能考核做准备。士兵们为男、女各三十个晋级名额展开角逐。 一大早,我便向四排的二十五名女兵发起了动员:“同志们,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7月8日每年一度的西北军区单兵大比武就要开始了!从今天开始团内选拔正式开始,男女各三十个名额,我希望咱排二十六人全能进大名单。我是有信心哪,那你们呢?!” “有!”二十五名女兵小胸脯挺着喊到。 我抠抠耳朵说:“我听不见!” “有!!!”那声音更大、更尖、更亮。 我点头说:“好!先来个五千米,热热身!” “是!” 全排二十六人跑起来。 别的连、排、班的考核都已经开始了,而我们排却没动静。 我去问三连连长蒋琳琳,她只告诉我三个大字:“不知道!” 我又去问营长马秀芳,她让我去问团长。 团部会议室门口我立正喊到:“报告!” “进来!”汪瑞年说到。 我进屋敬礼说:“报告团长同志,我女兵营三连四排已做好单兵军事技能考核准备,请示团长,何时开始对我四排进行考核。” 汪瑞年说:“你们四排嘛,考核就不用参加了。” 我奇怪地问:“团长同志,为什么不让我们参加考核,难道我们不行吗?至少比比看嘛!” 汪瑞年说:“小龙!你们四排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要比起来,你们排至少有一半儿人能晋级三十人大名单。可经团里领导商议决定,只给你们四排六个名额:男的,你。女的,汪虹、郝俊婷、肖映雪、郎新月、铁心兰。” “团长,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汪瑞年说:“因为你们排的成员身份太特殊!” “特殊?!不明白,请团长明示!” 汪瑞年看看我说:“你问我,你还不知道吗?你们排除了你和汪虹外,那二十四个都是别的旅、团调来的!”汪瑞年说到这儿,加重了语气。 我说:“那又怎么啦,她们现在也是猛虎团的兵啊!” 汪瑞年说:“事儿倒是这个事儿,可真要说起来就会有别的说法。” 我不明所以地问:“团长,什么说法?” 汪瑞年说:“上回与特三旅的军演还记得吗?” “团长,记得。”我说。 汪瑞年说:“演习过后,我去军区开会,听到不少怪话。说咱猛虎团是靠女兵打的胜仗,应该把咱们‘猛虎团’改名为‘母老虎团’。还有人说咱猛虎团是靠借来的军区特二旅的兵打的胜仗。总之,咱不是凭自己本事打的胜仗。所以这次考核你们就不用参加了。 我气愤地说:“团长,这太不公平了!这是特三旅输了为自己找辄自圆其说。听砬砬蛄叫唤还不种庄稼啦?” 汪瑞年无奈地说:“小龙排长!我知道你会有想法的,但‘众口铄金,众人销骨’的道理你该懂,人言可畏呀!” 我看这已成事实,无法挽回,只能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团长,既然不让我们考核,那总得让我们四排有点儿事儿做吧?所有训练场地都因考核被占着,我们四排总不能天天站军姿吧?!” 汪瑞年看看我生气的样子笑着说:“我们猛虎团,白天有太阳,晚上有电灯,不缺你们这二十六根大蜡。那什么,五天五夜野外生存训练,中午出发,周六中午回来,下午休整!” “是!团长!”我领命出门。 罗文谦笑着说:“老汪,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汪瑞年问:“怎么啦?老罗。” 罗文谦笑着说:“说别人也就罢了,哪有说自己闺女是大蜡的?” 汪瑞年恍然说:“对呀!我把我闺女咋也说里边去了?” 罗文谦和其他团干部都笑了。 我回到四排,众女都在等信儿呢。我一回来众女都问:“龙排,咱们什么时候考核呀?” 我是真没法说,但又不能不说,只得说:“那什么,团长怕咱们累着,就不考咱们啦!” “为什么呀?”众女问。 我说:“咱排参加军区考核的人员定下来了,我、副排长和四名班长。” “那我们呢?”没点到名的众人问。 我无奈地说:“只能等明年了!” “为什么呀?”众人问。 我如实地回答说:“因为你们的身份特殊!虽然你们已经归属我猛虎团,可有人还把你们看成是原属旅、团的兵。你们给猛虎团打了胜仗,赢得的荣誉,有人认为不该归属猛虎团,所以团里决定限制了咱排的参考名额。” 郝俊婷怒气冲冲地说:“谁的嘴这么缺德,说这样的话?” 我叹口气说:“可能是打了败仗的人说的呗!” 肖映雪抿抿嘴,低下头。她知道我说的是特三旅,她的原属部队。 汪虹问我:“龙排,那咱们不考核,干什么呀?” “野外生存训练!”我说:“士兵们,咱们虽然大部分人参加不了今年的军事考核,但党、团、国家和人民会给我们更多,更加艰巨的任务,我们不能气馁,不能松懈,应该时刻准备着,为了保卫祖国安宁,人民的幸福,献出我们的青春和热血!《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A版,‘我们是利剑弯刀’,唱!” 二十六人都唱起来。有些女兵因委屈而掉泪,可听到唱歌,她们擦掉眼泪,以坚韧和刚毅面对现实带给她们的不公。 吃完午饭,我带二十五名女兵开出猛虎团大院儿潜入深山树林中。 跑了两个小时我挥手停下说:“原地休息十五分钟!” 众人停下,我打开地图说:“哪位小妹能告诉我,咱们现在的位置?” 肖映雪凑了过来,看看一指说:“应该是这里!” 我笑着说:“雪妹,恭喜你答对了!奖励你给大家唱只歌儿吧!” “唱就唱,谁怕谁?”肖映雪说:“龙哥,看我的《映雪凝梅》感觉对不对?” 我点头,她站在众人面前唱起来。 唱完后,众人鼓掌,她敬礼致谢。她又回头看向我,我点点头说:“雪妹,唱得还不错,音调把握的还算准确,可高音部情绪不对。”我说着用男旦的嗓音唱了一遍。 唱后众人鼓掌,肖映雪点头。 这就是现场教学。 这时郝俊婷说:“小龙龙表演时间到了吧?” 我说:“行!是唱啊,还是跳哇?” 肖映雪说:“唱吧!就唱那个《爱情滑铁卢》吧,好久没听了!” 我忙说:“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可不想被你打死!” 这里有一半儿人知道此事。 肖映雪说:“放心吧,龙哥,我不会打你的。我保证!” “一言为定,啊!”我说完才敢唱。 她果然没打我,我算逃过一劫。 下面的行程改为步行,走到六点钟宿营。我让我让一、二班挖野菜,三班拾柴,四班和汪虹垒灶,我负责褪兔皮和拔鸡毛。这是我们一路打猎所得的四只野鸡和一只野兔。 野菜煮上,兔rou,鸡rou烤上我说:“来来来,猛虎团女兵营三连四排篝火文艺晚会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郝俊婷女士的《俊影婷婷》。郝俊婷唱起来。 接着是郎新月的《新月如钩》,然后是铁心兰的《心兰颂》,黄蕾的《黄蕾,绿蕾》,赵蕊蕊的《心蕊泪思》,倪晓玉的《赋绵绵》。 唱了一会儿,汪虹生气地说:“为什么没有我的?” 我嘻笑着说:“汪副排长也没这方面的需要哇!”我说的时候啃着鸡翅膀。 “可我想要的,你给了吗?”汪虹问。 我叹口气说:“哎!你要的那个我真给不了,写个歌,谱个曲儿的我还凑合。” 郎新月问汪虹:“副排,你向龙哥要什么了,他不给,用不用我帮忙?” 那事有让人帮忙的吗?汪虹的脸当时红了,她低头不语。 我满不在乎地笑着说:“她不说,我说!” 汪虹忙阻止我说:“小龙,不许说!” 我笑着说:“我告诉你们的就是……” “什么呀?”众人好奇地看向我。 我一边躲汪虹要捂我嘴的手一边笑着说:“就是不告诉你们!上当了,哈哈哈……” “切!”众人是大失所望。 郎新月生气地说:“龙哥就是个大骗子!” 汪虹见我没说出实情,这才又放心地坐在我身旁。 我这时说:“虹妹,真的,大家都表演节目,你个副排这么大的官儿可不能光看着,也来一个吧?” 汪虹看着我问我:“你写了吗?” 我说:“虹妹,你现在才要,我写也得回团后再写吧?得!”我拍拍手说:“来吧虹妹,今天就先来个华尔兹!” “哦!”众人鼓掌,我和汪虹跳起来。 众人一边吃,一边看,一边高兴地笑。你一天的劳累早忘了。 夜里我放出岗哨,余众休息。 远处偶尔传来狼鸣,有的女孩儿会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