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从二十一日起四个评委就开始活动，找我和我是团员个别谈话，中心目的:收学生。 当然被找的最多的是我和郭艳红。 团里虽没什么大动静，但小议还是有的。 4月29日下午，最后彩排结束，郭艳红又被杨艺叫去了。我被林大中教去了。这是林大中第五次叫我了。我一进屋，他让我坐下，然后说:“小龙，昨天说的事儿你想过了吗？” 我点头说:“老师，我想过了，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一切都只能在三年后再想。” 林大中面微泛急说:“三年，人生能有几个美好的三年？凭你的实力，用不了一年，你就能成为国内一线明星，你想要的，要什么有什么。可你却窝在部队里，出名也只是个小名；挣的钱，少不说，还都是国家的，你还有什么线的？” 我说:“我只想练好本领，保卫祖国！” 林大中说:“算了吧！说的话太幼稚了。那些人就是用那这种思想来欺骗你自己，保护他们的权力和财产。别再傻帽儿了！先把自己富起来，再说其它。否则你将会一无所有。” 我说:“我这辈子从没想过大富大贵，我要的只有自由。而文艺圈是最束缚自由的地方。你你红时，天天被狗仔队追着，没有隐私，整天夹着尾巴做人。那些艺人，外人看着光鲜亮丽笑容满面的，可他们的的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对于那种生活，我无法接受。老师，请不要再劝我，我有我的选择（权）！” 林大中无奈，只能放过我。 我何尝不知他的意思，普通人不找他为什么找我？ 价值！我身上有他需要的价值。什么老师，学生，那都是扯淡。我已经学成，他还会教我什么？他只会包装我，推销我，让我成为他赚钱的工具。别看我小，这方面我看得比你（林大中）透！ 我回来时郭艳红也回来了。我看到她说:“回来了，姐？” “啊！”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说。 “看样子谈得很不错？”我说。 “是挺不错的。”她说。 “谈什么？”我问他她。 “秘密！” “收你当学生？”我又问。 “看来你也一样啰？”她反问我。 “姐，你答应了？” “难道你没答应？” “没有！”我回答。 “为什么？”她问。 “自由！” “那你还问我？” 我恍然说:“对呀！咱姐弟俩可都是艺校的‘逃兵’啊！” “就是。”她说，“要想干那个，我早干嘛去了？” “没想开呗！”我故意说。 “你……”她瞪了我一眼，生气地说:“我现在也没想开呢！而且看她看我的眼神，我这辈子也想不开，真恶心！” “他是不是总跟你说，让你‘一炮而红’啊？”我问。 “你怎么知道？”她问。 我说:“这还用问，地球人都知道，一语双关，在试探你呗！” “小屁孩儿，什么都懂。” 我不乐意地说:“你才比我大三岁，说我？姐，记住喽，离那些老江湖骗子远点儿！小心吃亏！” 她笑骂说:“别说他们，你这个小江湖骗子就够瞧的了！” 我无辜地说:“姐，你可得凭良心说话，我骗你什么啦？” “你还没骗？”她说:“你这个大团长说话一点儿都不算数。说节目要有一半能上汇演，你就给所有团员买好吃的。可节目全上了，你的诺言呢？” “这事儿是有。可情有可原。”我解释说:“姐，你也看到了，咱一天忙得哪有时间出去买呀？再说了，咱的文工团那点儿经费都在你手里，全买了好吃的，那再有事儿咱花啥？就我想买你会同意吗？我是想等咱们演出结束，得了奖，换来钱，回咱团的道上再买。姐，你看行不？” 郭艳红一撇嘴说:“看把你急的，那行吧。”她这才放过我。 “妈欸！”我又想起孔哥的老祖先说的那句话: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答对完郭艳红我刚想着喘口气儿，就看见一名士兵向我走来，那是军区郝政委的勤务兵。他走到我近前向我敬礼说:“团长好！我们郝首长请您去一趟！” 我回礼说:“好吧！”便随他去。 可我们走的方向不是军区办公楼的方向，我被带进一幢楼里，应该是家属楼，上了五楼。那士兵按响了502室的门铃。 我前脚刚走，汪瑞年就来排练场找我，有人告诉他，我被军区郝政委的勤务兵叫去了。他一皱眉，嘴里叫了声“不好！” 502室的门开了，接出来的人正是军区政委郝文军。 士兵向其敬礼说:“报告首长，人已带到！” 郝文军对士兵点头说:“好！你就在门外等着，一会儿吃完饭，再带他回去。” “是，首长！”士兵答应一声站于门外。 郝文军转向我笑着说:“小龙来啦！快进屋吧！” “首长好！”我敬礼说。 郝文军和蔼地说:“到家了，用不着那些，进来吧！” 走进郝文军的家，那真是豁然开朗，只大厅就一百多平。郝文军把我让坐在沙发上。我忙问:“首长，您找我来有什么指示吗？” 他笑着点指我说:“请你喝酒！” “喝酒？！”我不解地问。 他一直身，略微正色说:“欸！你这个小鬼还没有我老头子记性好，你来的头一天到我办公室报到，忘啦？” 我豁然想起来说:“首长，您过虑了！我这身儿是虚的，我就是个小列兵，我那有资格让您请我喝酒哇？” 郝文军说:“军中无戏言，言出必行！” 我为难地说:“首长，可是我真的不会喝酒！” “真的不好喝？”郝文军问。 “是的。”我点头说。 郝文军一笑说:“不好喝喝饮料！这顿饭你是必须吃！” “可首长，这也太让您费心了！”我客气地说。 “叫我大爷！” “郝大！” 他笑着说:“哎！——这有个啥？无非是加双筷子而已嘛！” 这时，厨房传出声音:“老头子，饭好了！客人到了吗？” “到了！”郝文军朝厨房答应一声，然后对我说:“走吧，小龙！” 我刚站在桌前，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上菜。她放下菜，打量我，然后笑着对郝文军说:“老头子，这位就是小龙吧？这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 我穿着上校常服，所以行一军礼说:“大妈好！” 郝大妈笑着说:“好，好！孩子，快坐！老头子，你也坐。把闺女交出来一起吃！我再去看看汤。” 郝文军朝一间屋子的方向喊了声:“婷婷，吃饭啦！” “哎！来了，爸！”随着一声答应，从屋子里走出一名穿常服的女兵。此女没带军帽，短发，长相俊美，带有英气，有点儿像男孩儿气质，身高在1.70米左右。她出屋向饭桌走来边走边大方地说:“哟！家里来客人啦？” 郝文军笑着说:“啊！来客人啦。婷婷，你过来！” 那女兵走到桌前，郝文军说:“婷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这两天常跟你说的大能人龙霄瀚！小龙，这是我老闺女，郝俊婷。” 我站起身向郝俊婷敬礼说:“你好！” 她向我回礼说:“你好！”可她看我的眼神儿怪怪的。 郝文军看了说:“怎么了，婷婷！” 郝俊婷看着我朝父亲说:“我怎么看他怪怪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郝文军说:“欸！婷婷，小龙是客人，不许怎么没礼貌！” 郝俊婷仍看着我说:“我怎么总觉得他这一身儿衣服像是偷的！至少是借的！太不配啦！” 郝文军恍然，笑着说:“婷婷，这你可就错了，小龙这身儿衣服包括军衔，都是你老爸我钦批的！来，小龙、婷婷，坐下说话。” 我和郝俊婷坐下，郝俊婷还是看着我嘴里说:“太年轻啦，和我差不多大他怎么升得这么快？” 我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对了，小龙，你多大？”郝文军问。 “郝大，我十九。”我回答说。 “巧了，你几月的？”郝文军又问。 “五月初五。”我说。 郝文军笑着对女儿说:“婷婷，叫人家哥吧！” 郝俊婷大方地叫道:“龙哥，我七月十八的小你两个月。龙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十九岁就当了上校，是不是把美国总统给逮着了？” 我一听笑了，这丫头，真个自来熟，见面没五分钟，就跟我开国际玩笑啦。我也是跟女孩子混熟了，于是对她说:“哪儿呀，我是把**逮着了，交给了美国总统，他一高兴，叫郝大给我封了个上校团长。” 郝文军、郝俊婷和我都大笑起来。 郝大妈端着菜进来说:“哟！你们爷仨作什么妖儿呢？笑得这么开心！” 郝俊婷说:“妈！龙哥可逗了，说他抓住了**，交给美国总统，是美国总统让我爸封他的上校团长！” “是你先逗人家的吧？”郝大妈瞪了郝俊婷一眼说。 “知女莫若母！”郝俊婷笑着说。 “当着客人的面儿，不许没规矩！”郝大妈说女儿。 “知——道——啦！”郝俊婷拉长音顽皮地对母亲说。 我笑着对郝大妈说:“大妈，千万别说meimei！meimei这开朗的性格，我喜欢，这meimei我是认定了！” 郝文军也说:“那就好，那就好！” 郝大妈坐下说:“小龙，你这个meimei真叫人不省心。书也不好好读，一天还是玩儿。自从她姐俊秀出嫁，她哥俊生去美国读书，总说在家呆着闷，就去部队报了名。一去部队，心就也啦，总说回家闷。嗐！真拿她没办法！” 我劝道:“大妈，meimei性格外向，在家自然会感觉闷，这是人之常情。大妈，您要多理解meimei！” 郝俊婷一拍我肩膀高兴地说:“龙哥说话真仗义，你这哥我也认定了，有时间常来家里玩儿，省得我发闷。” “行！”我笑着说。 郝文军说:“婷婷，光听你白话了，给你龙哥倒饮料！” “好嘞！”郝俊婷说着给我倒饮料然后给父母、自己也倒上。接着举杯对我说:“龙哥，其实你的事迹我老爸跟我说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那种酸不拉叽的人。这一看，你不是，我喜欢。龙哥，我知道，你明天要上节目，小妹我也有。不过，在这里我首先要祝龙哥明天的演出成功，拿大奖！” “好！对！干杯！”郝文军十分满意女儿的话。 我的心情也十分高兴，痛快地喝下饮料。 谈了一会儿话，都是些家长里短儿的，谈着谈着，郝文军说:“小龙你可答应婷婷啦，常到家里玩儿的，你可要信守诺言呢！” 我为难地说:“郝大！这要是离得近，我一定会常来拜访。可我们猛虎团到这儿坐车也得三个来小时，这个……” 郝文军说:“小龙，这个好办，我打算‘五·一’节后就组建个文工团，缺的就像你这样的台柱子。只要你来这儿，文工团的团长位置肯定是你的，而且待遇一切从优，不比你们猛虎团的山沟子强多了！” 我一笑说:“郝大，这个可真不行。一，我当兵主要的就是冲着特种兵来的，要是文艺兵，我就不在这儿当了，在北京条件不是更优越。第二，我父亲与汪大、罗大是生死与共的战友猛虎团再苦，我也要守着。郝大，您的盛情，大侄儿我心领了。可这换地方的事儿，大侄儿我万万做不出！” 郝文军想着问我:“小龙！你爸他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