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回到军区大院，猛虎文工团的驻地，见那二百八十七人仍站着军姿。 我走到队列中央，对士兵们说:“稍息，士兵们，刚才军区首长召见了我，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咱们团的节目要有一半能上汇演。但这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为了这些节目，我们二百八十九人准备了二十天，这二十天是怎么过的，大家比谁都清楚。明天就是检验咱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了。我希望大家振奋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认真排练，打好这一仗，争取我们的节目全都上汇演。大家有没有信心哪？” “有！”士兵们高喊，个个脸上带着笑，那是对我的话的美好憧憬。 我继续说:“原猛虎团女兵营三连二排一班的所有士兵出列，看装备。其余士兵由副团长郭艳红带队到军区食堂就餐。” 郭艳红答应一声，重新整队，带人走了。 猛虎团训练场。女兵营三连的三个官儿脸上的表情都很沮丧。望着手下四十来个士兵，情绪是相当的低落。 士兵们正在训练步枪瞄准。 周婷说:“这个小龙，我真是又爱又恨，看他干的好事儿！琳姐你都该当排长了！” 潘淑月也说:“咱们姐仨再要强也没用，六、七十人指不定走几天呢！真可能‘五·一’军区汇演结束才给咱们拉回来！” 周婷说:“到时咱们团长是高兴了，士兵们也高兴了哭的是咱姐仨，训练相对一、二连差一大截儿，怎么追呀！” 蒋琳琳也是面带忧色，单还是说:“行啦！你们姐俩就看人家小龙的不是，人家的好你们都忘了？有了小龙，多了小曹（曹霖），咱们三连士兵的军事素质上了一大截儿，而且士兵训练热情高，走这几天落下的早补回来了！咱们姐仨上个月工资、津贴加补助比那六个每人多出三百，凭啥呀？还不依足！” 周婷和潘淑月叹息无语。 我原以为留下的人加我是十一个，可一看多出三个:汪虹、罗晓楠、孔学方。 我问:“汪虹、罗晓楠，你们怎么不去吃饭？” 汪虹说:“团长，是你让我和晓楠留下来的。” “我说的是……好！你们留下吧！”我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她俩却是一班的，而且资格比我还老。我看着孔学方说:“孔哥，你好像不在编哪？” 孔学方说:“报告团长！我可是天天在一班训练吃饭哪！我也就是一班的人了！” 我说:“那好吧！一班的，听好喽！等他们吃完饭回来，咱们就直接和他们一起搬装备进训练场排练，中午饭免了，大家有点儿心里准备！” “说，团长！”十三个人立正说。 这时一只大手按在我的肩上，同时一声“老……” 我回头一看，见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上校军官，我不认识。 来人见我也是一愣，皱眉问我:“你是……谁？” 我敬礼说:“报告首长！我是猛虎特战团文工团的团长龙霄瀚，您是……” 那人放下手说:“啊！只看了军旗和你肩上的军衔，我还以为是老汪呢。我是特三旅的政委肖仲年。” “首长好！”我又敬礼。 他一点头说:“这么称呼也对！龙霄瀚是吧？入伍几年了？” 我敬礼回答说:“报告首长，我入伍已经三十七天了！” 肖仲年惊诧地看我说:“三十七天！你就穿上这身儿了？借的吧？” 我说:“不是！这是军区认命，文职上校！” 肖仲年摇头说:“军区这帮大佬是有官没地方封啦？这也太草率啦！让一个小毛孩子当上校团长，这文职团也不行啊！哎！这些兵都是你的？” “是的！”看他一副看不起的架势我没再叫他首长。 他问:“猛虎团就来你们那个？” 我说:“不是，一共来了二百八十九人。” “可我只看到你们十几个人。”他说。 我说:“其他人都吃饭去了。” “那你们在干什么？”他问。 “看装备！”我说。 “谁偷汽车呀？”他不削地说。 我说:“除了汽车，还有其它。” “都有个啥？”他问。 “军事秘密！”我说。 “哟！唬人吧？”肖仲年说，“你们猛虎团今年准备个啥节目？不会还是《黄河大合唱》吧？对了，还有《南泥湾》。” 我一笑说:“还是军事秘密！” 肖仲年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被着手走开了，边走边说:“哼！一个小毛孩子，能整出个啥？” 我心想:这些人，包括那个军区政委怎么都这么看不起猛虎团以及猛虎团的人？ 我一定要用事实改变你们的看法，我暗下决心。 半小时后，郭艳红带队回来了。我过去对她说:“姐！咱也别整队了，直接搬东西进排练场吧！” 郭艳红说:“行！不过那是我们。你们一班的马上吃饭去。下午排练跳舞，你要是抱不动我，除了纰漏，我可不饶你！这儿这么多人呢，事情交给我，否则要我这个副团长干嘛？” 我不再说什么了，带人去吃饭。 我们的十八辆车，十四辆车装人，四辆装装备。装备有武器（步枪）、乐器、服装、道具等。别的东西都好搬，就是那架斜形钢琴费了劲了，但在郭艳红的指挥下，也安全运抵排练场。 其它部队的演出团体是陆续到的，有看到我们的搬运大军的，都纷纷议论着，因为他们哪个部队也没有我们猛虎团的排场大。 播下了希望的种子，该是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了。昨天（4月21日）一下午加晚上九点前的时间我们进行了考核前的最后排练。今天早上起床后仍旧出cao跑步。然后是吃饭，等待考核。 这次参加“五·一”军区文艺汇演考核的单位囊括了西北兰州军区所属的四十多个单位，为争取五十个演出节目的名额展开逐鹿。我们猛虎团排在考核的第一位次，感到既光荣又任务艰巨。 报幕员报道:“‘五·一’西北兰州军区文艺汇演节目考核现在开始。本次考核邀请的评委有:北京……参加考核的第一个单位是兰州军区猛虎特战团文工团。第一个节目:交响乐《凯歌》，指挥:孔学方；首席小提琴手:李春芳。作曲:龙霄瀚。” 孔学方，从小接受儒家教育，礼乐是其重要一节。虽因非正朔而不掌事，但其音乐天赋使其对指挥有以造就。经我考核任我团乐队指挥。 李春芳，猛虎团女兵营三连二排一班士兵，从小接受良好的音乐教育，专攻小提琴。后因学业放弃参军后被我招用，任小提琴首席。交响乐《凯歌》是描写战士出征凯旋归来的。全曲共分四部分:第一乐章，描写战士出征，踏上征途，为国报效。第二乐章，描写战士战场上英勇杀敌勇敢冲锋的勃勃英姿。第三乐章，描写战后夕阳如血，尸体遍野的惨景。第四乐章，描写战争胜利结束，战士凯旋归来，唱着胜利的歌，开始了新生活。曲雄浑激荡，令人遐想。四位评委频频点头。全曲终了，观者响起掌声。 报幕员报道:“第二个节目百人合唱《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A版，六人歌舞《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B版。词曲作者:龙霄瀚。 歌曲演唱者为五十名男士兵，五十名女士兵。演出形式不是搭踩台的静方阵，而是齐步走的动方阵。演唱者身着解放军陆军常服，如天安门前阅兵式一般；B版表演者身着森林迷彩，手握钢枪，如在丛林战场上作战一般。 表演结束后，演员退下。报幕员刚上台，被评委叫停。 一名叫林大中的评委说:“请把作者龙霄瀚请来！” 我穿一身演出服从后台出来，向四位评委鞠躬起身说:“请问拿位评委找我？” “我！”林大中举手说。 “老师！请问有何见教？”我问。 林大中笑着说:“我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学生该有多好。这交响乐《凯歌》足以让我震撼，这《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更是凸显新意，一首歌能唱出两种意境，真是前无古人。” 我大方地鞠躬说:“谢老师夸奖！” “哪个学校毕业的？”林大中问。 我回答说:“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在校生。” 林大中问:“怎么，到猛虎团体验生活来啦？” 我说:“是！也不是！” “这是怎么个意思？”林大中问。 我说:“其实我已正式加入猛虎特战团，成为一名士兵。” “文艺兵？”他问。 “不！是特种兵。”我回答。 林大中愕然地说:“小伙子，有想法，我对你是刮目相看！行，你先回去吧。” 我回过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