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善恶难辨
独眼老者白发稀疏，眼窝凹陷，苍老的没有模样，就像是踏进棺材的死尸体一样，但这一刻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笑的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看了看宽大的衣袍，上面还粘着血迹，但他没有换掉。 “等我恢复如初时就要丢了这件衣服，想想还真有些舍不得呵呵～～” 他将许圣与师兄带到一处山谷，这座山谷比较空旷，但鸟语花香，竟有了春意盎然的意思，南方气候宜人有些地方竟褪去了积雪，又是一年春。 这处山谷上刻满了阵纹，独臂老人花费十多年的心血，他要炼就一炉神药，不但能将旧伤医治，还可让体质包括灵魂都会有飞跃的提升。 山谷中一共有三尊炉鼎，加上独眼老人从山洞中带出来的一共有四尊，摆于山谷四方，生于四象。 许圣与他的师傅被封去了修为捆在一旁石头上，他们动弹不得，而独眼老人割破了许圣的手臂接走了一碗血转身走进一处山洞中。 摆在山谷中的四尊炉鼎在被不断祭炼，渐渐的其中一尊刻画飞虫走兽各类猛禽的大炉中传来了声声咆哮，那炉壁上雕刻的图案全都发出宝光，有大鹏展翅，蛟龙出水，猛虎下山等各种异相，许圣从未看过这样炼药的，炉壁上的雕刻的图案全都“活”了过来，飞天遁地，呼啸长鸣。 “这一炉炼的是天地生灵！”被绑在旁边的老人开口，他面色枯黄，伤了根基，若不及时医救，不出多久也会死去。 嗡～～～ 忽然，一声闷雷声响起，在山谷中回荡。 许圣立刻定眼看去，声音从另外一尊炉中传出来，这尊炉上雕刻云图风形，皆为各种天地气象，而这一刻炉壁发光，竟有一股火焰冒起，火红的烈焰笼罩着大炉，还有紫色的闪电在闪烁交加。 这一尊炉非常奇特，被火焰笼罩，且有狂风大起，又有闪电交加，顶空竟还有雨势不休，这些都是异相，足以惊世。 “这一炉炼的是天地元素，那一滴雷液就举世难求，这一炉的药材寻常人一生难寻！”老人严肃开口，他也为之惊骇。 “可怕！要比那天地生灵之炉要可怕！”许圣叹说，他听说过雷液，一场大雷雨中也未必能提炼一滴，可想这一炉多么不容易。 “不…我的根基就是这么毁的。”老人听了许圣的话摇头，这四尊炉每一尊所需要的药材都极度难寻，想要炼好每一炉都非常难，那炼有天地生灵的炉，从独臂老人准备到现在就耗时了六年。 “那一尊炉！” 许圣惊呼，他看到第三尊炉，老树生长，百花齐放，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相比前面两座，这尊炉来的祥和许多，生命气息散发，让人全身舒畅。 “这一炉炼的是自然大道，全都是宝药，没有一株是次品，就是这一炉我师弟用计榨干了两股南方不小的势力。”老人透露说。 许圣蹙眉，炼就这样的药真的是大伤人道，成就一人，需消费多少人力物力，那一炉的生灵炉就斩杀了多少天地之间的珍贵物种。 “那最后一尊炉呢？”许圣定眼看去第四尊，那一尊炉灰暗朦胧，安静的立在最远处，其然三尊炉都展现了异相以及各种声响，只有它悄然无声，说是安宁，倒不说寂静。 “那一尊炉…”老人迟钝了一会说道“那一尊炉，炼的是暗物质。” “暗物质？什么是暗物质？”许圣不解。 “就是那些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的东西…”老人说道。 “是什么？”许圣眼睛盯着那一尊炉，起初他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是越看越觉得心寒，可怕。 “…过去…未来…轮回…不详…气数…诅咒…定数…” 老人道““这一炉很可怕，可以说是最难集齐的材料。” “这些…如何去取？”许圣听的也是玄乎，这太不可思议了。 “听说过彼岸花吗？”老人问。 “听说过。”许圣回答“有种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于弱水彼岸，炫烂绯红，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若是中了彼岸花毒，那从此男女或者亲朋之间再难相见。” 老人点头。 “可是这是传说，而且我不相信这种传说，从没有人见过彼岸花。”许圣道。 老人这些摇头道“你知道的还太少了，对于药师来说彼岸花不过是一种材料而已，还有三生石，北斗九星陨，黄泉水等等…” “这类？”许圣惊讶，据他所知这些东西都玄之又玄，不可全信。 “时间有时间线，关乎过去未来，星象结于定数。冥冥之中一切都会被无形的大手推动！”老人透露，说的玄乎。 许圣望着那一尊炉，黑雾朦胧，寂静无声，只有黑雾袅袅，但越看越没底，让人心寒。 四尊炉摆放四个方向，各展不凡。《逆世天丹》的超凡许圣已经看到，但这已无用，他是最后一味药，最终会被投入炼炉中被炼化。 那独眼老人还没有出来，许圣想方设法的挣脱出来，可是他真气被封，这根蛟龙筋炼成的绳子韧性很强，根本扯不断。 老人挣动绳子道“我们得要想办法逃出去。” “只要我冲开xue道就能够袭杀那老家伙，师傅放心，我们不一定会死！”许圣咬牙，他运转玄功冲开xue道，但xue道被封的很死一时间难以完全解开。 “我送你的晶体还在吗？”老人忽然说道。 “在！链子还缠在我手臂上！”许圣手指摸到链子，慢慢收缩，抓住了刻有叶片的晶体。 “很好，晶体上刻有阵法，若是遭遇到挤压就会自爆，不知道你的手劲如何。”老人道。 “你不早说！”许圣眼睛一亮，他觉得来了希望，一只手捏着晶体和捆着自己的筋绳，用力一捏，噗通一声，晶体自爆，将绳子炸碎，同时许圣的手掌也鲜血淋漓，好在他体格强健，手掌没有炸飞。 筋绳被断，他快速解开，用手掌拍打自己的xue道解开封印，很快xue位松动，他施展自如。 这个时候，洞内的独眼老人走了出来，他脸色很好，脸上多了一丝血色，精神抖擞，走起路来都有力了许多。 “哈哈～～有如此宝药，还愁生死？”他大笑，方才接了一碗许圣的血到洞内配药，他练就《逆世天丹》若身子状况实在太差，那过猛的药性会直接让他爆体而亡，所以要先恢复一些体能。 他笑言走出，红光满面，许圣已将自己捆绑回去，当然并没有系上绳子。 独眼老人走到二人面前，俯视他们，笑道“今天将会被载入药师史册，师兄，《逆世天丹》能够炼成还全靠了你，说到底还是你给我带来了配方，帮我寻来了不少宝药，还有这人药…如果没有你…今日也不会这么的完美…历史性的一刻，我不忍心杀你…陪我一起见证吧！” “方宪，《逆世天丹》有伤天道，你若强行炼就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是劝你快快收手吧！”老人说道，到了现在他的劝词虽说诚恳，但显得苍白无力，根本阻止不了。 “哈哈～～～吴越，我尊你一声师兄，你竟还对我说教了，放心好了，你没有完成的事我会帮你完成，谁叫我们是师兄弟呢！”老人大笑，笑的满脸皱纹。 “老变态！”看着如此疯癫的老头子，许圣都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 “胜者为王，你们无法阻止!”独眼老人方宪开口，他已在四尊炉的中间摆上了一尊五彩大鼎，现在需要的就是将它们融为一炉。 他弯下身子，要拉许圣起来，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可忽然他察觉到了危险，笑脸僵硬，只见一道剑气刺穿了他的心脏，直接从后背穿出。 独眼老人立刻后退，他服用以许圣血液调剂的药物恢复了一些气力，但许圣追击而上，一道剑气出体，立斩而下。 碰～～～ 独眼老人抬起干枯的手掌，每一个根手指都如干柴一样，剑气斩落，他竟用手挡下。 许圣心惊，徒手接下剑气，若是巅峰状态那会有多么惊人。 哧～～ 又是一道剑气斩出，对准了独眼老人的腹部，剑气刺入，再次将他重创。 老人实在太虚弱了，用不了多久也会自然死去，他就像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几个回合的交手最终败下阵来，这一次许圣没有手软，直接斩下头颅，血水喷涌。 “师傅！”许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立马转过身来，用力扯断老人身上的绳子。 老人伤了根基，他非常虚弱，被许圣扶起来，此时也眉开眼笑道“好徒弟…” 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到无头死尸面前，笑道“师弟，最终你不是赢家。” “好弟子…”老人被许圣搀扶着，他激动不已，竟伸手过来把许圣抱住。 他是太兴奋了，陷境还生没有人不高兴，紧紧抱住许圣的脖子，激动不已道“好弟子，师傅也想活，师傅不想死啊。” 许圣觉得这话有些古怪，但他没有在意，张嘴道“师傅，我会帮你的。” “不…徒弟…你不会情愿的。”老人突然变了声音，声音低沉沙哑，许圣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道刺痛就没了意识。 山谷中，药已将成，老人独自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激动不已，手里拿着一根带血的银针，放在嘴里舔了针上的血液，痴迷道“我…才是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