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见机行事 上
虽然都是些场面话，但是在古代，官老爷们在百姓心中简直就是神级一般的存在，秦德元已然由知县又高升了一步，在地方也算土皇帝，他对一介书生的赵飞如此客气，倒也不多见，显得过于热情，有些不合常理。 “我只是刚到，大人严重了，”赵飞先是躬身见礼，客套了一句，然后笑着自嘲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算哪门子贵客。” “兄弟不必过谦，我看人很准的，他日兄弟必定飞黄腾达，到时可别忘了兄长。”秦德元表面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想：就连江浙太守都惧怕三分的人，身份自然了得。 “多谢大人吉言，”赵飞抚掌一笑道，“要说高升，还得秦大人，几日不见，没想到秦大人这么快就高升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秦德元，可一听赵飞的话，兴奋之情立即一扫而空。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愁眉苦脸的说：“在下宁可回到原来的长岭县逍遥自在，也不想在这净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赵飞看着一脸苦相的秦德元，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秦德元将赵飞让进屋里之后，打开了话匣子：原来杭州的知州年事已高，身体不大好，皇帝周恒已经同意他告老还乡，提拔秦德元顶替，二人这几天准备进行交接。谁想到一直太平的杭州突起大火，损失惨重，原来的老知州没想到自己晚年不保，急火攻心，卧床不起，江浙巡抚一看大局无人掌控，就让提前秦德元上任了，原来的知州暂时革职，等待发落。本来秦德元知道自己被提前上任，心中兴奋不已，哪想到一到任才发现全是烂摊子，着火的光明街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朝廷的赈灾款拨到他这，只剩了一半，全额的赈灾款都不够花，上面却让他用一半的钱恢复原样，简直是难如登天。 救灾款项的事情没着落，秦德元每天还要忙着清点每家的损失，组织重建，百姓因为一些小事天天纷争不断，秦德元在现场还要挤出时间断案，每天忙得身心俱疲，刚上任不过几天，就累瘦了一圈。等他把牢sao发完了，才想起问赵飞来府衙所谓何事？ 赵飞喝了一口茶水，见此时秦婉菱已经出去准备晚饭，这才跟秦德元道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为了灾后的重建工作？” 秦德元正被此问题忙得晕头转向，了无头绪，在秦德元眼里，赵飞是得道高人，虽然现在不能泄露天机了，但只要他能明示一二，自己却受用无穷的，既然他为此事而来，正好听听有什么好办法，赶紧恭敬道：“还望贤弟明示。” 秦德元按照前段时间二人约好的称为，即：没人的时候，二人以兄弟想成。 赵飞看着秦德元，问道：“我看到光明街两旁的垃圾堆积如山，你打算怎么清理？” “哎！”秦德元叹了口气，拍了一下桌子，摇摇头道，“我正为此事发愁，打算组织百姓用牛车、马车等运出城外，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可行否？”赵飞微微一笑道。 秦德元一看有办法，喜道：“贤弟福慧双修，肯定能行，快说快说。” “先听听再说，”赵飞一摆手，客气了一句，“别忙着下结论，我的计划是这样：在光明街挖一条河渠，不必太深，只要能走小船就行，我今天特意看了，光明街的两端正好离杭州河不远，可引河水入渠，如此一来可以将挖出来的土石作为建造房子的用料，二来可以方便百姓用船运送盖房子的材料，三来等一切妥当，将河渠水放尽，将着火后的的垃圾及建房子废料直接填到河渠里即可。” 秦德元听后心里大为快意，拍手叫好道：“妙极，实在是妙极呀，真可谓水到渠成，一计三雕，贤弟真是在下的贵人呀，早知道有此计，我就不用天天愁眉苦脸的了。”说完，琅琅笑了几声。 两人所谈甚欢，不觉已到掌灯十分，秦婉菱提着灯笼进到厅堂，看着秦德元谈笑风生，受此感染，莞尔道：“哥哥整日愁眉苦脸的，今日为何如此高兴？ ”秦婉菱嘴角微微上扬，双颊酒窝显现，显得楚楚动人。 秦德元站起身，神清气爽道：“与挚友攀谈，当然是身心愉悦了。” “空腹而谈，岂是待客之道，”秦婉菱半开笑道，“酒菜已经备好，你们边吃边谈吧！” “meimei所言极是，你以后也要和赵公子多亲多近。”秦德元含笑道。 秦婉菱俏脸陡然绯红，冲着赵飞微微欠身施礼，嫣然一笑道：“备了些薄酒，还望赵公子不要推却。” 秦婉菱软语轻轻，一笑倾城，在烛火的映衬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美艳不可万物都抵不过秦婉菱的粲然一笑。 赵飞被这样一双眼眸看得，几乎三魂七魄都要被她带走了。心道：什么山珍海味也比不了姑娘的秀色可餐，老子恨不得一口将你吃了了。 赵飞痴痴的看着秦婉菱，秦德元瞧在眼里，全都没看见，轻咳一声，轻声邀请道：“贤弟请吧，正好咱们边吃边谈。” 秦德元的一声咳嗽，提醒了赵飞，他迅速收回目光，仗着脸皮厚，大方的接受邀请：“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秦大人先请吧。” 秦德元眉头一皱，故作生气道：“看贤弟这口气，是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赵飞呵呵一笑，改口道：“只要秦大哥能看得起在下这名穷书生就行。”说完和秦德元相视一笑，一起向正房走去。 正房已经摆好一桌酒席，三人分宾主落座。以秦德元之意，赵飞乃贵客，献计献策，替他解了燃眉之急，想邀他坐主坐，可赵飞说什么也不肯，说秦德元乃兄长，不能乱了礼数。 赵飞所作所为甚得秦德元心意，秦德元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已然看出精明的赵飞非池中之物，在他飞黄腾达之前，不拉拢过来，岂不错过了大好机会。 坐在主坐的秦德元看看左手边的赵飞，又看看右手边的meimei，暗暗下了决心：能够牵线搭桥促成没事最好，若不成，也要交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