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北上进入国家队
回到南城大院儿的姚爱军祖孙俩，自然又受到了一番英雄式的热情迎接。大院里热闹的过节一般，好久不住人的屋子，早早就有邻居过来帮着除尘收拾，德高望重的老政委把姚爱军得来的牌牌儿翻来覆去的看，边上围了一圈看稀奇的小孩儿。 可以预见的是，很快大院儿里的小孩子们就会被家长耳提面命的发起另一个“别人家孩子”开拓的目标了…… 一切安顿妥了，姚爱军带着自己的牌牌去了少年宫，他迫切的希望这份荣耀有恩师一起分享。 自从小城的少年宫里出了个姚爱军，全省中考状元的话题还没消掉，紧接着又在中央电视台的转播上看到了拿了全国大赛的金牌，整个小城都轰动了。 许多家长迷信一般的看着少年宫和南城二附小的牌子，将自家的娃送过来。就算没学出个状元之才，有个特长也是好的！ 现下是开学的日子，少年宫里的小孩儿并不多，王冬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着下学期的教学计划。这学期明显报名参加游泳训练班的学生翻了一番，连带着教学资源和日常安全都要好好规划一番。 “王老师，有人找。快看看谁来了！”门外同事发出了欣喜的招呼。 姚爱军现在可是小城里的名人，少年宫的教职员工几乎都能认出他来。 王冬梅抬头，便看见那个长大了的少年，在秋日的阳光下出现在门口，笑语安然：“王教练，我回来了！” …… 等王冬梅拉着姚爱军坐在办公室小长椅上的时候，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刚看见姚爱军出现在门口的一刹，她真的以为自己要哭出声来。 王冬梅退下后来少年宫带班，送走一届届学生，可像这么优秀的却只有一个！她还记得前年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姚爱军对她说的那句“明天少年宫以我为荣。”他真的做到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待多久？”王冬梅看着他问道。 “很快，后天的车票吧。毕竟已经开学好久了，太拖课就不好了。”姚爱军在王冬梅面前总是毫无隐瞒，这个恩师把自己从小带大，说是亲人也不为过。 “嗯，要进国家队啦！真不错。”王冬梅伸手摸过搁在小茶桌上的奖牌。自己也拿过很多次这样的奖牌，可这一次拿在手里却分外的不一样。 原来，教书育人也可以是他们这样做教练的事，自己的学生成了冠军，和自己是冠军，感受完全不同！她有些理解陈主任为何这么多年放不下。 太多的话也说不出，姚爱军很享受这样不甚言语的关怀。王教练比他离开去省城的时候显老了许多，也干练了很多。怕是手里出成绩后，少年宫也给她升了级别，担子更重了。 “教练，我要走啦，你等我拿个世界冠军回来。我再来少年宫看您！” “嗯！教练知道你行的！等你带着世界冠军回来！” “一定！” …… 很快，在南城这的停留很短暂。处理了大院的手续，又收了一些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寄到大院地址的信件邮包。姚爱军和姥姥带着简单的行李一头奔向了“北漂”的旅程。 去清华附中的借读手续办理的很顺利，也许是王大龙那边打了招呼，也许是看在自己成绩还不错，总之这次的接收学校很是和气。远不像上次陪王大主任挨训的那个学校那般挑剔人。 办好手续，分班，缴费，领教材，入学……一系列杂事儿都有人陪着，办的非常麻利顺溜。午饭前便收到了通知，下午就可以进班跟读了。 不到帝都不知道人小，小城的“名人”在这儿引不起一丝浪花，大家早习惯身边多牛人了。 跟了一下午的课，高中一开学都还是比较浅的。放学后，班主任叫他去办公室，问了一下学习进度是否还合适。 姚爱军点点头，尽管北京版的教材和他平时用的人教版有比较多的出入，但大体知识结构是一致的，只是考点上会略有出入。 因为将来要回去考试，姚爱军便和班主任提出自己同时自修人教版教材，考点上的问题，希望可以有辅导。 班主任自然是允许的。 姚爱军的借读是长期的，平时和正常学籍的同学们一样的课时，只有周五下午和双休日过去队里训练。遇到大赛或者集训，都需要正规的请假手续，学校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在学校上完了后半周的课，姚爱军在周五，终于带着手续第一次去国家队报道了！ “哎！你怎么才来！就你那个学校麻烦！”陆航好不容易等来小伙伴，抓着人碎碎念。他们别的还在上学的队员们，都是去那个合作学校的，历来管理都很松泛。只有姚爱军念的学校是不同的。 “滚！你要是成绩好点儿，我不也送你去那边吗！”王大龙带着张长青姗姗来迟，恰好听见陆航的吐槽。这小子除了训练成绩，真是没一点儿好的！ “送我去我都不去！”陆航赶紧否定这个可怕的可能性，上学对他来说那才是折磨。 王大龙踹走了想跟着来的陆航，麻溜的陪着张长青给姚爱军办手续。 这么个宝贝是王大龙千方百计弄进来的，一路手续自然是办的顺畅无比。给他领了牌儿、饭票、钥匙、被褥、队服……零零总总，从头到脚都打理好了送去宿舍。 好歹这人是被捞到了自己锅里。王大龙心里踏实了许多。 转头就对张长青换了张脸：“人我给弄进来了啊，给我好好练！虽然老陈说他是个自觉学好的，但小孩子哪懂那许多好坏，你给我盯紧了！该抽就抽！不抽不成材！” 这时，目露凶光的王大龙才是那个坐镇国家队多年的大龙王！ 就在姚爱军过着“北漂”痛并快乐着的忙碌生活时，有一件在他看来不大不小的事儿，发生在了江淮省的省队里。 之前全运会的获奖奖金下来了。总局的、省里的、以及各类“有关部门”发下来，零零碎碎凑一块儿，也不算少。 但江淮省代表队这次的大头奖牌却在姚爱军一个人身上。分量最重的男单三米板和男单十米台，一金一银两块牌子，占了奖金大头。 可姚爱军并不是省队的编制，这可不好弄了。省局的意思是按章办事，可队里不这样想啊！江涵坚持认为代表队里出赛，就应该按队里的规章办事。 陈康平这下不乐意了。尽管省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队伍，可这事儿摊在姚爱军头上，他还是向着姚爱军的，何况这事儿省队不占理！ 他仗着自己对省队的影响力，跑了几次。却被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这才发现，人退下来的确是不同了…… 陈康平和姚爱军通电话的时候，无意间便带了几分失落惆怅。姚爱军倒是不大在意，笑了笑的安慰他：“能多大事儿啊！荣誉我占了，以后也不会给省队带来什么，奖金要分就分吧。教练您也别不开心了，您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按照省队的规则没问题，可分给教练的那部分必须给您！至于给队里的，那就随他们去吧。” “剩下我应得的，麻烦您帮我送去给王教练那吧。多少也是心意呢。” “你这孩子……” 有多少人在荣誉面前看不清路，这样一个半大的少年实在让陈康平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