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训(梦)
已经决定的事情,就要履行。从璃国五翁主,到将军遗女。纵然后者的身份也不低,可是比起皇室的金枝玉叶,又如何是能比的。而洛言漪用着孤女的身份进入凌王府,在世人看來是一种恩赐,可是又何尝不是寄人篱下呢。 跟着墨郁晴、林清韵还有慕容玉墨。洛言漪住进了沁园。那个时候的沁园并不是这样大的,只是一个独立的院落而已。凌王府刚刚起步,势力威望自然是都不能和其他的亲王比拟的。而洛凌宇在侯府的时候还好,可是进了王府后,也不敢过多地关注她。只得吩咐了四墨教导。而洛凌宇则是借着考教四人功课的功夫,指导下洛言漪。 这样的生活其实洛言漪并不习惯。可是不习惯也要习惯。只是吃的苦却要比其他人多的多。 “这一套剑法三天我给你时间,必须练好,否则……你知道的。”墨律是四墨中最为严格的老师,至少洛言漪是这样认为的。他是影卫统领,也是四墨中实力最强的。所以他在训练的时候也是最为严厉的统领。 “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完成啊? 洛言漪敢怒不敢言,她最怕墨律,可是偏偏他却是四墨里教自己最多的那个。这让洛言漪很是头疼。 “什么不可能!”墨律冷冷地看向洛言漪,那严厉的样子好像是在询问。 可是墨律一这样看她,洛言漪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沒什么,我会回去好好练。”洛言漪低着头瞅着剑,好像是看仇人一样。 而她低着头却沒有看到,听着她这样说的墨律,其实一直都在看着她,而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三天其实很快,而洛言漪也毫不出人意料的,沒有完成那套剑法。 那一整套的剑法终于被洛言漪磕磕绊绊、磨磨蹭蹭地打完了后。洛言漪一抬头就看了墨律那张已经黑成墨的脸,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赶紧低下头。墨律不开口,洛言漪就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 “呼……”墨律最后轻呼了一口气,听上去像是在压制怒火,洛言漪的身子瞬间僵了。 “去把藤条拿过來。” 洛言漪听了墨律的声音,身体吓得一哆嗦,可是还是转身在石桌上从一堆惩罚工具里拿了藤条。 “跪下。” 墨律黑着脸,仍然那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听了这话,洛言漪则是高举起手里的藤条,跪了下來。 墨律从她手里拿过藤条,直接就往洛言漪的身后抽了过去。 藤条一下一下地落在洛言漪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身后传來,藤条打在身上的疼像是要撕裂开皮rou一样。疼得洛言漪在咬破了嘴唇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可是洛言漪那一声的痛呼,根本沒有让墨律停下來。藤条的鞭打像是渔网一样铺天盖地地落下來。洛言漪叫了那一声后就一直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喊出來。 终于洛言漪还是受不住了,忍不住侧了一下身子,竟然躲过了墨律的一下藤条。 墨律愣了下,声音更加冷了起來,“呵,你长本事了!学会躲了是吧!……啪!!”说着,朝着洛言漪的身后重重地抽了一鞭。 洛言漪‘啊!!’的一声尖叫痛呼出声,声音之大是之前的那声三四倍不止。若是之前墨律还是压着力的,现在就是用了全力了。洛言漪瘦瘦小小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如此的疼痛。早就已经疼得直不起來身了,这一鞭下來直接趴到了地上。 可是看着洛言漪已经疼成这样了,墨律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待看着洛言漪稍微有些缓和的时候,又是一鞭抽了下去。 洛言漪一声惨叫。 而墨律却是沒有半分的松动,“忘了规矩了是吗!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躲开惩罚!” 洛言漪忍受着不断落下來的藤条,疼她得根本忍不住不叫出声,可是却再不敢躲了。 自从她答应了哥哥换了身份进王府,她就开始学习各种哥哥为她安排好的课程。自然打也沒少挨,只是她从來强忍着不会喊出声的。可是今天她是真的拼命地在忍,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我说过你要三天练好这套剑法,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做事从來不尽力,还沒开始练就觉得不可能,抱着这样的心理,你还能做成什么!” “做的不好,一点都不觉得愧疚!现在还学会忤逆犯上了!” 墨律一边打一边教训。而洛言漪则是早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洛言漪不知道墨律打了多久才停,只知道那一次她是被墨律抱回房间的,她已经连路都走不了了。 回到房间的洛言漪趴在床上,一个人使劲地哭。耳边还萦绕着墨律训她的话。 虽然是挨打,其实墨律的话,洛言漪也是听进去了的。就连墨律抱着她回來,洛言漪也是一直清醒的。只是她不想说话。 洛言漪抱着枕头哭了好久,她不让人进來,就这样一个人趴着。身后的伤也沒有人过來处理。(那时还沒有疏桦等人) 直到傍晚,洛言漪的哭泣才慢慢停止。看着一天都沒有打开过的房门。洛言漪的心里一阵失落。她伤成,哥哥都沒有來看她。 她不让人上药,也不让人伺候,就是希望可以传到哥哥那里,她以为那样,哥哥就会过來看她的。 可是…… “哭够了?” 冷不丁房间里出了这么一声。洛言漪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竟然是墨律。他站在房间的一边,洛言漪刚好背对他站的地方。竟然是一天都沒有发现。 洛言漪看了一眼墨律,赶紧回过头,趴在床上,也不哭了,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沒有。 见墨律在房间里,洛言漪一下子明白了,她一直看着门口的,根本沒人进來,显然墨律是从送她回來一直就沒有出去,而她很快也明白了,为什么一天下來一个丫鬟也沒出现,很明显也是墨律的吩咐。 一时间洛言漪有些气闷。 怪不得,哥哥一直沒來看她。 “你哭了一天了,也该哭够了。” 洛言漪仍然沒有说话。可是却听到了墨律的声音里面却多了一起,嗯……心疼。可是洛言漪却觉得那是她听错了,并沒有放在心上。 “你希望王爷來看你是吗?”洛言漪不说话,墨律也沒有生气,他走到床边,搬了一个凳子坐下。看着她露出侧脸上面还挂着泪痕,嘴唇因为不想叫出声,已经被咬的出血了,现在血都干在了上面,看起來极为狼狈。 “你……怎么知道?”听着墨律这样说,洛言漪哭的她就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样。对上墨律带着询问的眼睛,有些心虚。 “我看你一天都在盯着门口看。就连困了,也不舍得闭上眼睛。”墨律直直地盯着洛言漪,直到看得洛言漪忍不住低下头,才算作罢。 “王爷不知道你今天挨了打,是我沒有让人告诉王爷的。他现在來看你不合适。” 墨律径自说着,也沒有在意洛言漪的沉默。 而洛言漪则是在心里难受,她不敢和墨律对峙。只能是这样听着,可是心里早就有些怨气了。 他打了她还不算,连哥哥來看她他都要阻拦。 “过一会我会去书房,告诉王爷今天的事情,若是王爷有空,可能晚上就会來过來看你。” 原本失落的心,再听了墨律的这句话后,瞬间多了一丝喜悦。再看墨律的时候,洛言漪的心里却多了一丝尴尬。 “律……哥哥,我……”话到嘴边,洛言漪却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怎么了?”墨律看向洛言漪,却沒有察觉出來她的尴尬,只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我让丫鬟过來给你上药。”洛言漪趴在这里,已经强撑着一天了,身上的伤也沒有做任何的处理。墨律看着她一天了,其实也是有些担忧的。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律哥哥,我……” 洛言漪真的觉得有些尴尬,可是看着墨律,她又觉得她想说的那几句话真的…… “你有什么想说的?”墨律刚刚要出去叫人,可是又被洛言漪叫住了。这次,墨律终于察觉了洛言漪的不对劲。 “说吧。”墨律再次坐回凳子,等着洛言漪开口。 可是如此一來,洛言漪更加紧张了。 “我……” “嗯……”洛言漪欲言又止,墨律也不急,就坐在一旁等着。 终于,沉默了一会儿,洛言漪抬起头來,“律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哪错了?” 也沒有惊讶洛言漪突然而來认错。只是淡淡地发问。 “我……不该,不好好练剑的,我……不该,反抗的……”最后的那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反抗’这个词,其实在洛言漪的脑子里从來都是沒有多少概念的。可是她今天的的确确做了。受责的时候敢躲避责罚是大错。可是今天她却犯了。 “沒有了吗?” 墨律仍然人那张千年不变的脸,沒有丝毫的惊讶,也沒有生气,只是看着洛言漪,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