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人心
杜宇还是跟着楚灵去了，屋子里灯火通明，桌子上早就摆上了菜肴。 糖醋排骨，麻辣豆腐，红烧rou，足足十多个菜。 还摆上了一瓶酒，还是茅台。 老人已经坐在那边，偶尔发出咳嗽的声音，显然她的病还没好，勉为其难的只是撑着。 看见杜宇和楚灵进屋，她热情的拉着杜宇的手，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楚灵在路上没多说，进了屋更不可能做解释，坐在了旁边，古怪的看了杜宇一眼。 “小杜啊，我们孤儿寡母的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哦，对了，这糖醋排骨是小灵做的，咱们西北人吃不惯这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西北并没有独立的菜系，由于古时候资源的匮乏，土地的贫瘠，吃饱都难，更别说能吃好了。 在西北盛行的菜系可以说是大杂烩，大部分还是以川菜为主，这上桌的菜肴，反而没有多大的讲究。 可对于糖醋排骨之类的，西北人大部分都吃不惯。 杜宇呵呵轻笑，道：“郑阿姨，你这客气的，家常便饭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还做的这么丰盛，让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热情的背后，肯定是有事情的，尤其杜宇还没忘记上一次人家看自己的眼神，丈母娘看女婿，这让他情何以堪？ 推杯换盏，万全是楚灵和杜宇在吃饭，老人家貌似精神不行，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道：“小杜啊，现在工作还顺利不？” “还好！”杜宇心里咯噔了一声，暗道：“来了！” “恩，作为一个男人，事业心重是好事，可年轻人不要把心思一味的全放在工作上，那样会失去很多生活的乐趣。”人家呵呵轻笑着，说道：“你和小灵年纪都不小了，我啊，感觉日子不多了！” “妈，你胡说什么呢？”楚灵听完这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当然，她可不是说老人说的她和杜宇之间的事情，而是最后一句。 杜宇很奇怪，不过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自始至终这误会貌似楚灵都没有对她婆婆澄清，这不是说人家楚灵故意要制造误会，而是有原因的。 最后一句话，同时也让杜宇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尤其将目光放在楚灵的身上，看出她的担忧之后，心里貌似明白了些什么。 “哎，我自己的身体我不清楚么？这么多年来你为了我这病啊，东奔西走的没少吃苦，我是你的婆婆，也是你的妈，这人心都是rou长的，咋就不知道拖累了你呢？” 郑阿姨的话有些苦涩，继续说道：“我家娃娶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他无福消受啊！这村里村外的人都喜欢嚼舌根子，给你脸上抹黑，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可这心里苦着呢。” “妈，咱不说这个，不说这个行么？”楚灵有些小小的慌乱，连忙制止，可是郑阿姨却摆了摆手，道：“是该说说了！你替我那不孝的儿子尽孝，已经做的够多了，自打进了这家门，你的品行我老太婆看在眼里，他们嚼舌根子就去嚼，我这当婆婆的，就当没听见。” “不过啊，有些话要当着小杜的面说清楚，别人怎么认为不打紧，但小杜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小灵绝对不是别人嘴里那样的。” 杜宇觉得老人家有种临终前托孤的意思，这让他更加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可是一时之间插不上话来。 貌似人家最大的心病就在这里，是楚灵！如果有生之年看不到楚灵得到幸福，估计她死不瞑目。 连忙点头，杜宇正视郑阿姨。 “孩子你懂就好，咱家还有些家底，这是我老两口，还有我那过世的孩子一起努力出来的，有几家亲戚都惦记着，我可早就把话给他们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小灵的，谁也抢不走！” 在物质上，貌似她家的确颇为丰厚，当然，表面上至少是这样的。 “小杜啊，今天叫你来啊，就为了这个事情，阿姨这身体啊，一天不如一天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这辈子活的也算是够本了，早点儿过去，就和他们重聚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灵，我走了，她无依无靠的，往后这日子没个帮衬，我估计我家老头子都会怪我的。” 杜宇有些蛋疼，这有些逼迫他的味道，可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了一眼楚灵，发现她面露悲切，不言不语的，貌似很痛苦。 这是欺骗，善意的欺骗，才是没有澄清误会的根本。 按照郑阿姨的性格，估计在追着楚灵的男人堆里，大部分是很难入得了法眼的，杜宇这几天的表现，让老人打心眼里满意，尤其是看着楚灵和杜宇在一起的时候，那笑容也多了很多，最为重要的，还是发自内心的笑声，老人貌似明白了些什么。 估计按照楚灵的意思，她是想把这个误会给持续下去吧！ 杜宇对于楚灵的感觉，一直以来很微妙，是说不清楚的那种微妙，有些从来都不曾享受过的母性光辉，偶尔温柔像是个妻子，妩媚起来就把男人的那些坏心思给勾引起来。 而现在，他需要做个选择，说道：“阿姨，这事情我没办法答应你！” 话一出，楚灵脸色大变，郑阿姨也是一愣，道：“怎么，你看不上我家小灵？” 杜宇连忙摆手，道：“不不不，阿姨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我和她相识也没多久，虽然我们彼此都有好感，可是尚且还没到那个地步，现在连处对象都说不上，不如您给我些时间，毕竟终身大事，是容不得马虎的。” 杜宇的话让楚灵的脸色柔和了下来，貌似暗中松了一口气，暗暗的感激，也同样安慰道：“妈，其实这事情我和他都没有点破，什么都是有个过程的。” 郑阿姨闻言哎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年轻人还要追求什么浪漫，浪漫就浪漫吧，不过有些话说在前面，小杜啊，千万不要认为我家小灵是二婚，就嫌弃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