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霸道副乡长
天蒙蒙亮的时候杜宇便起床出发，通过五公里的崎岖山路，来到了金源乡。 四面环山的盆地里住户能达到两千户，国道从中间穿插过去，将金源镇分为东西两个村子，又通过中间一条乡镇马路将西村给一分为二。 站在高岗一眼望去是整齐的瓦房，偶尔的高楼便是几家政府和企业的所在地。进入热闹的集市往下百米，就是四栋建筑，这便是乡政府了。 此时已经是太阳高高挂起，气温飙升到了三十六七度，燥热让杜宇汗流浃背，眯着眼睛就往里面走。一路上树木郁郁苍苍，反而给了人一股凉意。 为数不多的一些办公人员从办公楼里进进出出，杜宇站在大厅里寻找了片刻愣是没有明白此时应该找谁。 最后像是抓阄一样，随了眼缘直接去了二楼的一个科室。 简单的陈设并不能体现出乡政府多大的排场，这个办公室以资料为主，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孩在那边不断的随手整理文件，她神色很认真，带着硕大的黑框眼镜，以及很简洁的职业套裙。 “您好，请问您是张琳秘书？” “我是，您是……？”听到了杜宇的声音，疑惑中转过了身，扶了一下眼睛，上下打量着杜宇。 纵然嘴上不说，可是杜宇依旧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抹的轻视。毕竟他在乡村待着的这几天时间里已经把自己也看成了一个农民，简单的打扮以及半旧的T恤，由于好几天没洗澡产生的些小味道。 女孩儿其实算不得漂亮，至少杜宇认为她和李欣霞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是兰林村的杜宇，今天来是想汇报一下工作，以及希望乡里面能帮我解决一下困难。” “兰林村的？”张琳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悦的说道：“恐怕你是走错了路吧？这里是行政科，兰林村的事情要找扶贫办。” 杜宇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明白这政府工作还需要分的那么清楚，问都不问一下自己，就让自己去找扶贫办？ “这个……” “我都说了，去扶贫办，难道你们兰林村有天大的事情需要我们行政部门来关注么？忙着呢，别再烦我。” 语气中带上了赶人的味道，让杜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怎么着你了？ 貌似和张琳继续说下去没什么意思，人家态度过于强硬，恐怕杜宇将问题给说出来，不但解决不掉，还会被人家拾掇，除非杜宇感觉自己脑袋不对劲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坐在门口点了一支烟，现在算是理解了官场上为什么讲究一个“礼相往来。”大家都欠着那么点人情，彼此相互利用利用，这才不会吃什么闭门羹。 杜宇不是那种三岁小毛孩，被人这么收拾一下就会热血冲脑，直接上去****一票。那是脑袋被驴给踢了的节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杜宇不是什么君子，可眼光必然独到，人家的嚣张肯定有本钱。 不然只是一个二十多岁刚出茅庐的小姑娘，按照常理来说也不可能对不认识的人恶语相向。 很没品相的坐在了乡政府办公楼大门口点了一支烟，若无其事的抽了几口，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眯着眼睛精光闪闪。 既然提着牛头找不到庙门，不妨赌一下自己的运气。 一根烟抽完，杜宇再一次的上楼，直接去了副乡长办公室，敲了几下之后里面传来了柔和的声音：“请进。” 这个办公室比起下面来说体面的多，至少没有那么多的资料堆积如山，陈设虽然看上去简单，可是布局大气磅礴，一套真皮沙发和茶几摆在门口，对面就是办公桌椅，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美女。 对，是美女，至少从她抬头看着杜宇的那一瞬间就让杜宇感觉到了惊艳。 瓜子脸上的大眼睛很有神，柳叶眉儿弯弯，一张寒冷若冰霜的脸蛋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严肃，加上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出尘若淤泥之中的荷花。 杜宇微微的愣神，感觉自己像是走错了办公室一样，虽然冲对方叫林婉怡这个名字来说应该很年轻，可当见到人的时候感觉年轻的有些不像话。 至少一个副乡长，怎么着年纪都会在三十左右才对。 杜宇并不知道，为了号召国家西部大发展的政策，从清华大学之中扶植了一笔的基层官员。当然，这些高材生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自然是不可能做村官，混科员，直接一个副乡长算是比较客气了。 “我是兰林村村长杜宇，林乡长，此次前来我是为我村申请一条路。” 林婉怡尚且还没有文化，杜宇就一口气将来意给竹筒里放了鞭炮，说完之后脸不红气不喘的坐在了旁边沙发上。 “兰林村的杜村长？”林婉怡花费了很大的力气这才消化了这其中的信息，公式化的微笑中站起，道：“我感觉你貌似走错了门哦。” 那温和的微笑，就像是盛开的雪莲，乍现的冰川融化，漂亮的瞎了杜宇的一双狗眼。 “我怎么走错门了？乡政府貌似就是管村子的事情的，刚才找张秘书，让我找扶贫办，可我修条路和扶贫办有个锤子关系？不管了，今日这事情我就找你了，你要是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给个说法。” 看见漂亮妞儿，杜宇有些老毛病犯了的耍浑，吃定了人家林婉怡，认定人家也是个新人，拿他这种小流氓级别的人没办法。 “哦？她真是这样答复你的么？” 林婉怡还真有些吃不消杜宇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主，不过依旧微笑着为他倒了一杯水，轻笑道：“看来我应该问问具体的情况。” “身材贼棒！”杜宇的心里狠狠的欣赏了一番，贼无耻的YY了一下，正色说道：“我才不管这些，偌大个村子，怎么着也算是乡里的下属地，乡情们连条能走的路都没，这就是乡政府的实则。” 杜宇压根就不怕事儿大，吃定了这个年轻貌美身材爆炸的美女不是个官油子，一番的狂轰乱炸就把事儿给上纲上线。 在他心里，这种冰冷脾气好的美女绝对和张琳是另类人，气质完全不同不说，最为主要的一方面是，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 一个是实干派，一个是投机取巧派。 “杜村长，乡长和书记，以及其他几位领导都去北山村了，那边出了点紧急事情需要处理，我在乡里面没什么权利答应你的要求，可我是主管人事这方面的副乡长，至于你投诉的张秘书，我到能给你个解释。” 也不由杜宇表示什么，内部电话拨通，道：“张秘书，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琳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若干乡长副乡长，书记副书记里面，最难伺候的就数这个高才貌美的林婉怡。人家是实干派的领导，初生牛犊不怕虎，干劲十足。平日里寒着一张脸像是天下男人都欠着她什么一样，可让张琳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是如此，那些男人们总是偷偷摸摸的瞄人家。 两个年轻的女孩儿之间没啥交集，忽然打来的电话让张琳有些不安。 怎么说人家都是领导，上司下达命令，她是没有任何违抗的余地的。 “林乡长，您……”张琳轻轻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那边的杜宇，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后依旧目不斜视。 “这位是兰林村的杜村长，他向我反映你之前不配合他的工作，我自然不能听信片面之词，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吧。” 这话直接让张琳愣在了当场，半响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同样发愣的是杜宇，听上去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可其中所包含的内容高深莫测。 杜宇终于明白，这个林婉怡绝对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就算人家不知道怎么去当个领导，可绝对不是好欺负的。这杜宇进门之后一股脑儿盯着人家看，口水差点流出来，早就让她不满。再加上咄咄逼人的问题，林婉怡被惹毛了，果断的拉出张琳作为出气筒。 要说只是简单的为了出气，那也就算了，可是她将杜宇给摆在前面，祸水东引的让人家觉得就是杜宇打小报告。 这不是成心的再整人么？不过貌似杜宇现在只能憋着，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还的忍了。 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张琳果然投来了杀人一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杜宇一眼之后对林婉怡说道：“林乡长，绝对没有的事情，在关于兰林村的事情上，主管主任是扶贫办刘主任，而我这个资料秘书，自然……” “他是为了兰林村修一条路，这和扶贫办有什么关系？张秘书，这是你工作上的失职，我希望你立刻给杜村长道歉。” 那认真而严厉的眼睛盯着张琳，让这女孩儿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半响之后带着哭腔对着杜宇说道：“对、对不起！杜村长。” “你狠，这一次你让老子把人给得罪惨了。”杜宇暗中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