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度假（3）
莉夏轻轻伸出手，触摸幼女的额头。冰冷但滑嫩的触感传了过来。“为什么……这么她会在SAO中……这太不合理的，西莉卡的存在已经是很不合理，现在……” 莉夏紧咬嘴唇准备起身，并对郑双龙说道：“总之，不能把她放在这里。等她醒来应该就能知道一些事情了。带她回我们家吧。” 放任小女孩一个人在这里昏迷，温柔善良的莉夏真的做不到。 “嗯，就这么办。”郑双龙横抱着幼女起身。莉夏则环顾着四周，附近只有一根被砍断且腐朽的巨大树干，找不到任何东西像是这个幼女会在这里的理由。 两人几乎是用跑的顺着原路离开森林，回到家时幼女的意识还是没有恢复。让幼女躺在莉夏的床上并盖上毯子，两人一起在对面的郑双龙床上并肩坐下。 看着陷入沉睡中的幼女，郑双龙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现在唯一可以确定，既然能够移动到我们家，那她就不是NPC。” “是啊……”听郑双龙这么说，莉夏点点头，赞同道。 经由系统控制的NPC有固定在一定范围内的存在坐标，无法由玩家任意地移动。若是用手触摸或抱住NPC，数秒内就会跳出sao扰警告的窗口，并被一阵令人不快的冲击打飞。 对莉夏的同意微微点头，郑双龙接着做出更多的推测。“而且也不是启动任何任务的事件。就算是那样，在接触到她的时间点，任务列表窗口应该就会更新……所以说，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这孩子是在那边迷路的玩家。” 郑双龙往床那边看了一眼后，接着说道：“假使没有携带水晶，或是不清楚转移方法，应该是从登入以来就不曾到过练功区，而一直待在『起始之城镇』。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在起始之城镇应该有认识这孩子的玩家。” “嗯，我也这么认为。不管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会独自登入。应该是跟家人或者监护人一起来的……如果平安无事就好了。”彷佛要将最后一句话吞进嘴里，莉夏转头看向郑双龙。“她的意识会恢复吧” “嗯，既然没有消失，就表示跟NERvGear之间还有信号往来。现在应该跟睡眠状态很像，所以，应该再一下就会醒来了吧。”郑双龙有点不确定的道。 莉夏起身，跪到少女所躺的床前，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 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但她还真是个美丽的少女。与其说是个人类的小孩，她所散发出的气息还比较接近妖精。肌肤的颜色是接近雪花石膏的细致纯白，长长的黑发闪着艳丽的光芒，以及带有异国风味的清晰轮廓。若这孩子睁开眼睛露出微笑，肯定会很有魅力吧。 郑双龙也走到莉夏身旁坐了下来。伸出右手抚摸少女的头发。猜测道：“应该还不到十岁……唔，根据缇欧的成长数值来对比的话，应该只有八岁左右吧。” “差不多吧……绝对是我见过最年幼的玩家。”微微的点着头，莉夏看着郑双龙的脸，轻声的道：“郑，等她醒来的了，我们陪她去寻找她父母或者监护人的信息吧。” “如果这是莉夏的要求的话，没有问题。”轻轻的亲吻了莉夏一下，郑双龙起身说道：“喔，已经这个时间了啊，我们来吃中餐吧。” 有点害羞的莉夏，低着头，红着脸娇羞的道：“嗯，我来泡茶。” 晚秋的午后时光缓缓过去，即使到了从外围洒入的红色阳光都完全消失的时间，幼女仍旧沉睡着。 拉起客厅的窗帘，打开壁灯后，外出和阿尔戈交流了一趟的郑双龙也回来了。他无言地对着莉夏摇摇头，告知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少女的情报。 连整个SAO最出色的情报商人阿尔戈都没有这个小女孩的消息，那么，这就稍微麻烦了点了。 说真的，郑双龙对去没有多大的兴趣，一方面是看不起那些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的渣渣，更多的是因为这个人数最多的公会就在。 牙王是军队的高层，而郑双龙与牙王是相当的不对付，那么，自然和军队也是相当的不对付，这种情况下跑到军队的老窝中，稍微有点不自在啊，特别是现在还是在与莉夏度蜜月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将这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郑双龙觉得可惜了。 不过，谁叫莉夏似乎对那个小女孩很喜欢，特别的怜惜，没有没有办法的郑双龙，也只好做好准备了。 “今天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起始之镇打听消息。”结束了晚餐的莉夏，轻声的道。 “嗯，也好。”郑双龙也同意莉夏的提议。 关上客厅的灯进入寝室。因为其中一张床让给幼女使用，两人只好一起睡另一张床，两人匆忙地换上睡衣。 将寝室的壁灯关上后，两人便躺上床去。 虽然是躺在一张床上，但是因为莉夏还太小的关系，郑双龙也没有想做点什么，而且，区区的游戏假想体，郑双龙才不会那么没有出息的对这样的假想体出手，要出手也是对莉夏真真正正的娇躯，所以，快速的入眠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出规律的呼吸声睡着了。 郑双龙入眠的很快，而莉夏却紧张的无法入睡，自己身边躺着的可是郑双龙耶。 虽然是婚姻关系，但是这样一同躺在一张床上共眠，除却那很小很小连亲爱都不懂的幼年时期之外，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呢，莉夏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脸红的更什么似的。 不过，这份坎坷不安，随着郑双龙那很有规律的呼吸而平复了下来。 “真是的。就这样入睡了，身边可是有着一位美少女呢……”莉夏低声抱怨，翻身面向另一边躺着少女的床。黑发少女依然在淡蓝色的黑暗中持续沉睡着。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想思考少女的过去，但这样看着她，思绪总会往那个方向飘去。 如果少女至今是跟父母或兄姐等监护人一起过日子倒还好，但若是独自来到这个世界，两年来都在恐惧与孤独中度过，这种日子对仅八、九岁的孩子来说，肯定难以忍受。 搞不好——莉夏想象着最糟的情况。要是少女在那座森林中徘徊、昏倒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精神状况所造成。艾恩葛朗特当然没有心理医生之类的，也没有可以求助的系统管理者。要完成攻略至少还要半年，而且那不是只靠郑双龙跟莉夏的努力就能办到。 而且虚空旅团马上就要退出这个SAO了，失去了游戏中最强公会，这剩余的二十五层攻略到底需要多久，真的是天知道了。 这样想着的莉夏，无意识地走下床，往沉睡的少女身旁走了过去。 抚摸少女的秀发一会，莉夏轻轻掀开棉被，躺到少女的身旁，用双臂紧紧抱住那小小的身躯。虽然少女的身体还是一动也不动，但表情似乎变得比较柔和了。莉夏轻声地道：“晚安，希望你明天能醒过来……” 在莉夏入眠之后，原本睡着的郑双龙睁开了眼睛，转身看着了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女孩，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轻声的道：“看来莉夏以后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妻子呢……” 说着，郑双龙将眼睛闭上，再一次的陷入了睡眠中。 ………… 莉夏在早晨的白光中沉睡，一阵平稳的旋律突然传入意识中。是双簧管所演奏的起床闹钤。莉夏在清醒前的漂浮感里头，委身于那阵怀念的旋律中。不久，弦乐器的轻快声响与单簧管合奏出主旋律，这时有轻微的声音哼着歌—— ——哼歌 唱着歌的并不是自己，莉夏瞬间张开眼睛。 怀中的黑发少女闭着眼睛，哼着与莉夏的起床闹钤相同的旋律。那伴随着自己着两年多来熟悉的起床铃声的旋律。 而且完全没有掉拍，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莉夏将闹钤设定成只有自己听得见，照理说不论是谁，都无法跟着只在她的脑中播放的旋律一起哼唱。 然而莉夏还是先将这个疑问丢到脑后。比这更重要的是——少女已经醒来了。 “郑，快点醒来啦!”在不移动身体的状态下，莉夏叫着睡在身后床上的郑双龙。没多久，便感觉到郑双龙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坐起身来。 “……早安，怎么了吗”迷糊的睁开的眼睛的郑双龙，轻声的问候道。 “快点，过来这里!”压低了声音，莉夏有点急促的道。 听着传来微微的叽嘎声，原本毫不在意地隔着莉夏往床铺看的郑双龙，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在唱歌……” “嗯、嗯……”莉夏轻轻摇着怀中少女的身体并唤着她。“起床啰……拜托你，睁开眼睛。” 听着莉夏的呼唤，少女的嘴唇停止了动作。不久，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接着慢慢睁开眼来。 那湿润的黑色眼瞳以近距离直直迎上莉夏的目光。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微微张开有点惨白的嘴唇。“啊……呜……” 少女的声音如同敲响极薄银器般虚幻而美丽。 莉夏直接抱着少女坐起身来。开心的道：“……太好了，你醒过来了。你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吗” 莉夏说完，少女先是保持几秒的沉默，接着微微地摇摇头。 看着少女沉默的表情，莉夏放下了心中的开心，有点担忧的问道：“是吗……那妳的名字呢知道吗” “……名……字……我……我的……名字……”少女侧着头，一根有光泽的黑发跟着滑过脸颊。“结……衣。结衣。我的……名字……” “结衣吗真是个好名字。我是莉夏，他是郑双龙。”听着名为结衣的少女的自我介绍，莉夏柔声的介绍道。 那份温柔，真的很让人心动。 莉夏一转头，名为结衣的少女也跟着转动视线。她来回看着莉夏与郑双龙，接着开口：“立……下，真……酸……隆。” 吞吞吐吐地动着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昨晚感到的不安在莉夏的脑中苏醒。少女看来至少有八岁左右，加上从登入到现在的时间，实际年龄应该也有十岁了。但少女那发音模糊的话语，就跟刚开始学说话的幼儿一样。 强压着心中的担心，莉夏带着最温柔的笑容，轻声的问道：“结衣，你为什么会在第二十二层知不知道自己的爸爸mama在哪里” 结衣不发一语往下看着。在好一阵子的沉默之后，用力地甩着头，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 将结衣抱到餐桌椅上，递给她温热香甜的牛奶。结衣用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喝了起来。用余光看着结衣，莉夏与郑双龙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讨论着。 看了看结衣，莉夏有点心痛的道：“郑双龙……你觉得呢……” 郑双龙微微的思考了一下，轻声的道：“似乎是……丧失记忆了。不过，更严重的是，从她的样子看来……可能是受到了什么精神创伤……” 忍着快哭出来的冲动，莉夏压低了声音道：“你果然也……这么认为吗……” “嗯，这个世界虽然有许多的残酷，虽然展现了人性的黑暗与光辉，但是，这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实在糟透了，太过残酷了……”身为萝莉控之一的郑双龙，压低了声音道。 听着郑双龙的话语，莉夏感到某种东西刺进了胸口，用力的摇摇头，将心中的那种愤慨散去，莉夏温柔的道：“没问题的，郑……一定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 “是吗莉夏想给予这个孩子帮助吗，那么，去吧，我不会介意的……”说着，郑双龙露出微笑，将手放在莉夏的双肩，然后往餐桌走了过去。莉夏也跟在他身后。 喀哒喀哒的搬动椅子坐在结衣身旁，郑双龙以开朗的声音对结衣道：“那个，结衣……我可以直接叫你结衣吗” 原本面向杯子的结衣拾起脸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