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爱似流星
吃饭的时候，贾妮主动点了一瓶法国波尔多出产的红酒，不但显示了自己的经济能力，也更像是在向杨木诚和宋小雨展示自己的品味。 然而，像贾妮点的这种红酒牌子，宋小雨在十岁大的时候便从姑姑那里知道只是糊弄人的小酒庄出产。 说起来是品味独特，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国内的酒业公司灵光一闪在法国收购了一个将要倒闭的小酒庄，然后完全按照国内制造葡萄酒的方法出了一款国外制造的国内饮品。 不过，因为这家红酒的营销方案做的不错，再加上冠上了洋气十足的英文名字，所以这瓶红酒卖的倒也不错。当然，这种销量仅仅是针对不懂的人而言。真正上层懂红酒的人，是绝对不会选这样品牌的。 整个用餐的过程，平时最爱说话的宋小雨始终一言不发。这倒并不是说她玩的累了，而是那个贾妮一直在那里自说自话，别人完全插不上口。 除了点了几道超贵的大菜之外，贾妮不时的会抱一下王东的胳膊，或者是摸一下他的手，大谈她和王东的美丽邂逅，以及对美好未来的展望。 看看他们两个人的形象和谈吐，任谁看都会觉得两个人的家世和角色完全反了。王东更像是有钱人家的阔少，对于拜金女贾妮的痴情追逐冷淡置之。然而，实际的情况却是有钱人的富家女在对一个高冷的草根凤凰男情痴一片，爱慕追逐。 不过，不管是哪种角色和相处方式。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不相配。 即便是两个人亲昵的坐在一起吃饭，王东甚至会有时候爱怜的拍拍说个不停的贾妮的脑袋，但给人的感觉始终是两个人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毫无夫妻相。 饭局结束，王东本来还提议要去K歌，但一直没说话的宋小雨马上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贾妮已经秀了一晚上的自己家世，才华和恩爱，也有些累了，便也提出要回家。因此，四个人分成两对，分道扬镳。 “哎，好好的一个周末，让这个奇葩女给搅和了一下午。” 送走他们两个人之后，在宋小雨的提议下，杨木诚两人沿着河边的便道小路散步。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之后，才吹着晚风幽幽说话。 “不好意思，又没能陪你玩好。” 杨木诚认真的道歉。今天，他真的是为了让宋小雨玩的开心所心才陪她的。 “你这块木头居然还会道歉，真是难得。我原谅你了，不过下次要补上，而且要付利息。” 宋小雨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但眼角和嘴角却有遮挡不住的笑意。 “对不起。” 杨木诚再次道歉。 “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怎么还道歉？” 宋小雨皱眉看了杨木诚一眼。 “对不起，我不能骗你。我谢谢你做的一切，我真的不敢向你承诺可以给你什么。” 杨木诚在一阵沉默之后，认真的说话。 宋小雨本来走在杨木诚的前面，听到他的话之后，整个人也是一愣，随即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身，正面看着同样驻足的杨木诚。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了好多次。每次，都是无果而终。杨木诚，我不逼你什么。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的心里，有我吗？” 宋小雨望着杨木诚的眼睛，同样认真的说话。 “……” 杨木诚轻轻的咬了一下牙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之后，才看着宋小雨的眼睛道：“有。但是，……” “那就够了。” 宋小雨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打断道：“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如果说我没有独占你的心思，不要说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会信。但是，看这个世界看的久了，慢慢也就放开了。学校里面的同学，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悲欢离合，死去活来的爱。但是，到最后会有几个人修成正果？学校的爱情，有太多是我们孤独和虚荣作祟结出的苦果。和你相处，尽管你是块冷冰冰不解风情的木头。但是，我仍然很庆幸。至少，你没有骗我。只是这一点，我就足够了。你不用觉得我帮你认真打理投资公司就是欠我什么，你给我工资，给我施展自己的平台，我从你这里赚钱而且还能实践学习。我们，谁也不欠谁。” 如果换成以前宋小雨说杨木诚没有骗她，两个人互不相欠，杨木诚的心里会很平静的接受。但是，今时今日，他总觉得有些别扭。一个多月前和她姑姑发生的荒唐也许她姑姑宋明月已经忘了，但他的脑海里却一直无法抹掉。那是他的第一次！ 杨木诚今晚跟宋小雨谈起这个话题也是因为看到王东如何对贾妮，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偏偏能够相处的极好。至少，是表面上的和谐。原因只有一个，高智商高情商的王东根本是在欺骗贾妮的感情。 看着王东和贾妮两个人摆在台面上的作秀，杨木诚的心里是很排斥的。虽然他整晚上表现的非常淡定，但他心里对王东的这种做法是非常厌恶的。 当然，在厌恶王东的同时，杨木诚也影射的看到了自己。虽然他没有刻意的用什么手段欺骗宋小雨，但宋小雨却明显是因为喜欢他才甘心情愿的在他身边做事。这，不又是一种欺骗吗？ “木头，你不用总是心事那么重。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男孩和女孩分开之后，所有人都会认为女孩才是受伤的人。可是，你还记得咱们在车站遇到的那个杀死网友的男孩吗？女网友付出了身体，却骗了他的感情，甚至毁了他活下去的信心和希望。到最后，还上演了把她杀掉的血腥绝路。你说，哪个最受伤呢？” 宋小雨见杨木诚沉默，以为他还在纠结对她公平的事，便提起了当日他们在车站候车室遇到的一幕。 听到宋小雨的话，杨木诚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面的话题。他表面木讷，心内玲珑。从小喜欢看各种书，研究各种事，精通功夫，善使中药，却不知何方何药可解人间情毒。 “委屈你了。” 半晌之后，杨木诚才说出了四个字。 然而，只是这四个字，越来越有“宋总”高冷气质的宋小雨却忽然眼眶一红，竟然泛出了泪花。她努力的笑了一下，那是历经千辛万苦得到认可后的欣慰一笑。哽咽的说，“杨木诚，你能抱抱我吗？” 杨木诚咬了咬牙齿，没有拒绝。走上前，紧紧把她拥入怀里。 宋小雨靠在杨木诚的胸前，泪如雨下，打湿了他的衣襟，浇灌了他木讷的心。 不过，那天晚上两人最终也只是以拥抱而最终结束，并没有往下发展什么。哭过以后的宋小雨明显情绪和状态又好了许多，开车送杨木诚回去后，满是得意的开车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杨木诚站在窗口处看着宋小雨的车离去，心绪平静却又复杂。 叮咚！—— 一声微信响了起来，杨木诚打开看。居然是田雨萱！ 两个人已经快有一年不见，虽然期间会有微信联络，但总会有些距离的缺憾。当然，对于杨木诚对田雨萱的感觉来说，非但没有因为距离而淡漠。相反，因为遥远以及思念，反倒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在心底的重要性。 “你好吗？没事吧？” 杨木诚看着发来一个微信表情的手机，快速回复过去。 “木头，你最近怎么总问我好不好？好像我要出事似的。” 田雨萱发来一串文字。 “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国外，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只身在外，什么事都没有照应。你又是一个女孩子，自然让我担心。” 杨木诚如实说出心里的想法。 “不怕！” 田雨萱发过来一个大大的惊叹号，然后又回复道：“如果我遇到麻烦，马上启动超级呼叫模式，召唤你马上勤王救驾！” 看着田雨萱的信息，杨木诚忍不住莞尔。所谓的超级呼吸模式是他们以前玩的游戏，几个人在外面如果闯了祸，或者有事召唤，便会给其它人用最古老的诺基亚3110发信息。 因为害怕被大人看到，所以便事先设定了暗号。比如，有人找麻烦是绳子搓麻线；出去喝酒是云卷云舒看风淡。而一旦信息最后写着虎！虎！虎！三个字，便是十万紧急，其它人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马上赶到。 当然，他们现在都超过了二十岁，在中学和高中的时候更不可能有重要的事发生。制造这套暗号游戏，纯粹是青春年少装神秘罢了。 “行。无论你人在何处，只要一声召唤，我马上出现！” 杨木诚痛快的答应。 “木头，有女朋友了吗？” 田雨萱在一阵停顿之后，方才说话。 “没有。” 想了一想之后，杨木诚发过去了两个字。 “人家说年轻的时候，总要轰轰烈烈去爱一场的，哪怕明知道没有结果。否则，就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你别总那么呆头呆脑的，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追求感觉和情*趣的人，你太冷漠，当然谈不到女朋友。” 田雨萱细细开解。 “那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杨木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想找。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 又是好一阵停顿，田雨萱的信息才幽幽的发过来。 杨木诚回复道：“不用那么刻意，一切都随缘吧。” “只能这样了。” 田雨萱表示赞同。 两个人又天马行空的聊了半个多小时，虽然都是些常规的好不好，天气如何的话，但还是谈的津津有味。甚至，两个人都会偶尔的伸出胳膊，仿佛对方就在身边，去拍另一个人的肩膀一样。 等到结束聊天已经夜深，杨木诚自去练习卧式运气功夫和睡觉。而田雨萱则正站在一条布满欧式风情的街道上，默默的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她的耳朵上挂着耳机，里面在重复播着一首老歌——。 这是国内的武打女星杨紫琼为很早的一部武侠片演唱的主题曲，歌很老，老到现在的年轻人几乎都没有听过。但是，田雨萱却找到了。而且，很喜欢。尤其是这个孤独的国度和城市，听着这样的歌去想念一个不在身边的人，让她更有感触。 “……有些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