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餐店里的偶遇
正是离爱琴海不到一千米的珍妮西餐店。 所谓火锅省三代，西餐穷一生，又吃不饱又吃不好的西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许晴可倒好，点了自己喜欢的菜之后，点了一大堆贵的，什么鱼子酱，松露巧克力，然后又叫了酒，全是珍藏版。 万凡浑不在意，自顾自的吃。最近身体锻炼跟上了，正是需要大量摄入能量的时候。 在潜龙星的时候，最惨那会儿直接生吃，吃的还是竹子草之类的东西，这些西餐，难度毛毛雨啦。 不仅如此，他吃饭还保持了以往的习惯，特优雅。 一宗之祖，能不优雅么？没这些礼仪装点，他如何与其他宗派以及门下徒子徒孙交涉。 不同的是，他是定规矩的人，别人是守规矩的人。 许晴终于泄气了，她还等着万凡投降呢。没想到他这么淡定。 这么多年了，他不仅是第一个碰自己身体的人，还是第一个对自己不假辞色的人。美色，钱财，权势，这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咦！这不是万凡么！”一个女声响起。 万凡抬头瞄了一眼，是个姿色不错的知性女孩，身边还跟着个熟人。 这厮是田径队的，叫什么来着？ “你们是？”许晴有些错愕。 “你好，我叫白雪。”女孩落落大方的伸出了手，一只手穿过身边男人的胳臂，放在他肩膀上，“这是我男朋友，省运动员王进。” “田径队那个王进，我记得你。”万凡想起这厮是谁了。 这不是那自不量力说要把自己赶出田径队的家伙么。 “是。过几天就要代表田径队参加全国田径比赛，所以带白雪出来散散心。我听说你的事了，真是可惜。我还想堂堂正正的打败你呢。”王进有些得意。 他也听说万凡的事了，真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人。 万凡懒得搭理他，擦了擦嘴，做出了邀请的姿势。“来了就坐，难得遇到，一起吃点。” “好。”白雪直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对万凡也有点好奇呢，身为张红柳的室友，早就对这个绯闻男友好奇了，没想到他身边还跟了个美女。 比比双方的胸围，她有点惭愧，更有几丝嫉妒。 但仔细一看桌上的酒菜，她愣了。 “鱼子酱，588一盘，松露巧克力，188一粒……我的天，你们这……”白雪失声了，这摆了十几个盘子。 鱼子酱，松露，牛排，鹅肝……还有这酒，一千多一瓶的波尔多红酒。 她再看看许晴和万凡的打扮。 万凡还是那一身几十块的地摊货加个板鞋。许晴好点，衣服很精致，但也不是什么牌子货，一点标记都没有。 她有些后悔自己坐下了，你们俩是不是没钱买单，故意找冤大头？ “发什么呆？”许晴指了指万凡，“今儿大户请客，别客气。” 白雪只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干。 大户？和万凡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她不知道，许晴收房钱的时候是看过万凡的余额的，而且，自己也有钱，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些，大不了她给钱就是。 “不合口味？”万凡递过菜单，“自己随便点，想吃什么吃什么。” 他也没有故作姿态，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反倒让王进有些惭愧。 是不是自己错怪万凡了？ 他也没客气，拿起菜单，交过服务员就重新点了些他和白雪喜欢吃的。 “……”白雪都被他打败了，好吧，这个傻蛋，姐今天认栽，大不了当服务员还债。 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白雪就旁敲侧击问起万凡的情况来。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单身家庭出生，母亲在老家汤山开了个水果超市供养他，娘家人都是乡下的老实人。外公是当地有名的游方郎中，算得上是医学世家。 不然，也不会考西京大学的西学院。 万凡现在被学校开除了，家里人还不知道，他又有点扭捏，不知道怎么给这身体的老妈打电话，拖着没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许晴皱了皱眉，“你得想办法谋生。不可能一直靠家里吧！” 她最看不起那些靠家世的人。她还以为万凡卡里的钱是家里人给的。如果想靠家里的话，她也不会孤零零的来西京读书学习。 她许晴可以自豪的说一句，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挣得，没有靠家里拿一分钱。 万凡摸了摸下巴，这是他以前的习惯性动作，因为有一缕漂亮的胡须，而且这个动作很有范。 他也在沉思这个问题，自己到底做什么好呢？ 买药材药引是要花钱的，衣食住行都是要花钱的，他身上这几十万能顶几天？ 给人打工什么的他根本不考虑，自己创业的话又事情太多，麻烦得要死。 “我决定了，我要搞个无证经营的中医诊所！” 想了一会，万凡终于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这幅身体，本身就是学医的。行医卖药，对他来讲，不仅仅能赚钱卖药，也是收集功德的最好方式。如今出来，不正是最好的机会么！ 光明正大的行医，光明正大的赚钱，光明正大的赚功德，实在是太妙了！ “噗！” 他这豪言壮语一出来，当场喷了三位。 中医诊所，还无证经营，大哥，你是来玩我的吧。 现在中医每况愈下，都快被人贬低成煤球了，你还要开中医诊所？有客人么？能收几个钱？ 你一个医学院开除的学生，没毕业，医师资格证都没有，还无证经营，你这是闲得慌么？ “笑什么笑，严肃点。”万凡有几分不乐，“说正事呢。” 凭我的医术，开中医诊所怎么了？ 一个病人收个几十万，还要看得顺眼我才治，你要不服你别来找我。咱包治百病，不管什么疑难杂症，专治各种不服。 至于证件什么的，麻烦死了，有弄这个的时间还不如多睡会儿。 “不是我说你，万凡，你要真没事干，还是来我们田径队。虽然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但是好好训练，拿点奖金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王进善意的规劝着，“中医诊所这事，真心太不靠谱。你知道经脉么，你知道药理么？” “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现在中医不是趋势，西医才是。有病谁找中医？再说了，中医看病，收个几十几百块，养家糊口都不够，你怎么成家立业哦。听哥一句劝，找个靠谱的正当事。” 万凡怎么听这话怎么不爽，中医诊所他怎么就不正经了？ 扶危救难，救死扶伤，以慈悲心救度病苦，这还不是正经事，那什么是正经事？ “不吃了，真是的。服务员，结账。”万凡懒得听他们废话，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一大堆。 内行人说内行话，外行听得懂么？ 从卡上划拉掉近万块钱，然后万凡就准备闪身出门。 想了想，他还是有些不爽，冲着王进说了句话。 “你，有空还是多吃点药，还有得治。”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王进也毛了，“我好心好意劝说，他怎么这样。” 许晴苦笑，你问我我问谁去。 白雪也终于明白冷冰冰的张红柳为什么对这个人另眼相看。 对着这么一人，不另眼相看也不行！ 万凡出门，吹了吹风，脑袋清醒了一下，然后，更加坚定了做中医诊所的事情。 不但要做，还要做的最好。 想了想，他摸出手机，给几个人分别打了电话。 他先打给老二祝小田，自己出钱，让他帮自己做个网站，网站的名字就叫净土医舍。网站的功能随便他搞，不过，最主要的是要搞一个预约拍卖功能和求购功能。 自己可不是随随便便出手的，让那些病人在网上把自己病情大概描述一遍，然后，排队预约去。 自己想出手再出手。 至于求购当然就是自己求购各种药材。网购方便，也懒得自己再去东找西找。 又让老四王波帮忙联系卖电脑的，搞了台配置的电脑送到自己住的地方去。 然后再给屈恒和张德林说了下净土医舍的事，让他们有空关注下净土医舍就行。 安排好了，他就去洗澡睡觉，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梦里，他仿佛回到了潜龙星，自己前呼后拥，左拥紫霞右抱婉君，威震天下……直到被逼自爆的那一刻。 自从接到他的电话起，张德林就上了心。 他早就让秘书去调查万凡的所有资料，他身边每个人的资料，试图找出他这一身医术的根源。 只是，结果有些诡异。 万凡外公穆长春所在的穆家，确实是医药世家，但是，一直不显于世，医术也有迹可循，称不上什么国手。 反倒是万凡自己的来历有些蹊跷。 他的母亲穆玉容，长的是国色天香，当年在外闯荡，然后，回到家乡，未婚生子，产下了万凡。在老家把万凡养到六岁，然后，就在汤江开了个水果超市，把万凡带在身边。 十几年了，穆玉容一直没有透露万凡的父亲是谁。 万凡为什么要姓万？他的医术哪里来的？ 这一切都是个谜。 他还了解到万凡最近的动向。 痴迷江雪，醉酒，进医院……种种事情张德林都清清楚楚，但他偏偏看不明白。 到底是怎样的手段，才能让一个懦弱胆小的人变得如此自信邪异。 齐中齐天宇他们也过分了些。 他沉思了一会，叫过小杨，也是他的贴身女秘，然后面授机宜。 他准备以净土医舍为名，替万凡注册好诊所，然后，让女儿给他送过去，算是自己结交他的礼物。 然后，准备几个推脱不过的病人，送上门去请万凡出手，亲自看看他的医术，看看到底是神乎其技还是浪得虚名。 小伙子，不要让我失望。 烟雾背后，张德林叼着雪茄，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