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归的心
蓦然，那阵法之上有着一道白光发出，光芒向着上方散去，似可以笼罩无尽夜空。 夜色本来就是漆黑，这道白光，让黑暗的世界，多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凌云眼中有着惊异，但才是稍许，便回复正常。 他步伐向前，转眼，便踏入传送阵。 阵法中光芒更盛，只见白光一闪，便笼罩在他身上。 一种眩晕的感觉席卷凌云的脑海，在眩晕中，却有着一种享受。 时间在这一刻是那么奇妙，好像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瞬，凌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很舒服，很舒服。 才是一眨眼，他便看到了熟悉的海边。 海面，很是澎湃，那海浪猛烈的拍打着周围，似乎要将那岩石击碎。 凌云的身上，被一道白光包裹着。 按道理白光的出现要有一个源头，要么是自天边射下，要么是自地面窜起，但这光芒却是自然而然的出现。 白光是人的形状，待这光芒散去，才露出凌云的形体。 凌云先上上下下在自己身上打量，随后，他便向着周围看去。 四周的海浪震耳欲聋，那地面，更是满目疮痍，很多地方，还有着黑烟升起，这正是之前被巨龙破坏的地点。 看清周围，凌云眼中闪现精光，那感觉，就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未来。 “哈哈哈……” 凌云仰头大笑，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疯子。 天上，已没有雪花，海面，却波涛汹涌，他的笑声，似乎比海的还大。 大笑中，他看向夜色。 夜晚很美，一轮弯月高挂，旁边数十星辰点缀。 如此夜色，比刚才他进入的世界，要美得多。 至少在这夜色中，没有那种孤独，也没那恐惧。 大笑几声后，便顿住了声音，他的眼神从新变得平静，甚至慢慢开始思索。 他的思想开始游离，他想着要回到黑暗的世界，回到那有着古怪大树，有着传送阵的地方。 才是这么一想，他的身形便一闪，自海边消失，似乎从未来过。 不知不觉，他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地方，周围虽充满了黑暗，却显得寂静。 他食指再次燃起火焰，蓝色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向旁边看去，还是一棵棵奇异的大树，他只是随意的向周围看了一眼，便将目光向着脚下看去。 此时能引起他注意的，也唯有这传送阵。 他盯着传送阵的目光，就好像看待一件珍奇，永远也看不倦，更看不厌。 “嘿嘿，果然，果然。”凌云左手摸着下巴，眼中精光更亮。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这抹笑看起来虽很淡，很淡，却是他这两年来，露出最会心的笑。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盛，然后，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再次向着传送阵走进。 心念一动，凌云眼中的期待更甚，然后，这传送阵泛出一阵耀眼的白光，他便自大阵中消失。 整个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 ………… 凌家，一院落。 一棵老槐树边，突然一阵白光闪烁，似乎有什么东西降临。 待白芒散去，便露出凌云的形体。 看着这熟悉的院落，看着地面的积雪，再仰头看向身后的住宅，凌云脸上充满了激动。 他的脸庞，由于激动，而显得潮红。 就算是他的两手，也是不住的紧握，虽然他以前也握过拳头，却从没握得这么紧过。 他胸膛不住起伏，而嘴角却浮现笑意，这和他紧握的双手，是那么不搭调。 “嘎嘎嘎，哈哈哈，哈哈哈……”凌云还是如疯子一样的大笑着，他的神情好舒畅，好放松。 他的笑声不断，就算是吹来的冷风，给他的感觉，也是好清凉，好自在。 他伸出两手，向着天空拥抱，好似能够环抱整个星空。 虽是夜晚，但星空给他的感觉却是好明亮，好浩瀚。 他的笑声久久不绝，这一刻，他可以做到毫无忌惮，因为在这个世间，他已经不需要忌惮。 这笑声不止是在他的府邸响彻，而且周围，也能听闻。 “少爷，你不是出去了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凌云耳边响起，他才停止大笑，然后向身后看去。 身后的老者，正是王伯。 王伯还是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面容依旧显得苍老。 看清老者的模样，凌云脸上欣喜不减，道：“王伯，我又回来了，哈哈。” 他再次开口大笑两声，自他的笑声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见凌云脸上的兴奋，老者脸上的皱纹也展开了，似松了口气，道：“回来了就好，好像浮华城一百里外的深渊海，出现了奇异现象，家主和夫人，都为你担心呢，就怕你出了什么事。” 说着中，老者的眼睛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凌云，眼中有着诧异。 “王伯，我不是回来了吗？再说我只是出浮华城玩玩，并没有去什么深渊海，你诧异什么？”凌云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去就好，没去就好，只是少爷似乎一扫从前的落寞，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者眼中还是有着惊异。 凌云脸上神情不变，自然道：“出去逛了一圈，欣赏一下浮华城外大好的风景，那心情自然好了。” 虽是冬季，但凌云说话时，就像是春风自旁上吹过，很是享受。 他很久都没这么享受了。 “少爷能够看开，那就好啊。”老者脸上感叹，似乎真相信了凌云的话，没有再怀疑。 “确实，我是看开了。”凌云叹了口气，虽是叹气，但却将他胸中的闷气，全部吐出。 “是吗？” 就在这时，一个刚强的声音在凌云耳边响彻。 这声音的出现，让他的瞳孔微微一颤，就算是他的心中，也开始变得不太平静。 有着一中年夫妇和一女孩向庭院走进。 中年男子仍旧一身黑袍，还是背着一把长剑，就算是头上，也还是那几丝白发，唯一不变的，是男子看向凌云时，那眼中的自豪。 只不过男子的这份自豪，被掩藏得很深，很深，不容易察觉罢了，似乎这份自豪，已被埋没了很久。 至于中年妇女，身着蓝色长裙，脸上的几道皱纹没有年轻，但她看向凌云的时，却有着慈爱。 那小女孩，也是向凌云看去，美丽的大眼睛总是闪现出灵动，嘴角更是有着笑意。 中年夫妇和小女孩的步伐没有停留，向着凌云的继续走近。 “父亲，母亲，小灵。”凌云脸上露出笑意，也是向三人走去。 这时，老者静静向身后的府邸走去，似乎是想要把这里的时间，空间，留给这家人，所以，便悄然走开。 按道理就算是一般下人，想要走开，都要向家主问候一声，但老者却没有问候，似乎是不怕家主怪罪。 恰巧的是，中年男子只是看了一眼那离去的老者，便不在意，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凌云。 “云儿，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啊。”男子的眼神在打量凌云，那眼神深处，有着疑惑。 “刚才都说了啊，我看开了。”凌云讪讪一笑，很不在意的样子。 “本来是来劝导劝导你的，你这小子能看开，这真是出乎为父的意料。”男子眼中更加诧异，似乎是在从新审视这个儿子。 妇女听男子的话语，可就不高兴了，道：“云儿看开了，你还不高兴，难道你这为人父的，是希望儿子整天一副郁闷的样子？” 男子右手握拳，然后“咳咳”的在嘴边假装咳嗽两声，道：“不是啊，作父亲的，岂会那么想，我当然是希望云儿能够真看开。” “好了，好了，吃饭去，虽然大哥这次测试不理想，但以后总会好的。”凌灵这时巧妙开口，然后走到凌云身边。 凌云嘴角浮现笑意，将右手搭在小妹脑袋上，道：“走，吃饭去，还好久都没有陪父亲，母亲，和小灵吃饭了”。 见凌云会心的笑，无论是中年夫妇，还是小女孩，脸庞上都泛着笑容，在这一刻，他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凌云。 虽然凌云开朗的心态让他们好奇，但他们心里更多是高兴的，因为少年那会心的笑，在两年之前，就没有出现过了，这是第一次。 “走吧，走吧，饭菜早已备好了。”妇女很高兴，她率先向着庭院走去。 中年男子也向前走着，他的眼中，有着欣慰，但在欣慰的同时，却是有着一抹遗憾，只不过那抹遗憾，被藏得很好，很好。 他的眼中，曾经有过不忍，这不忍在他的瞳孔深处，已经藏了两年，不过，现在他终于释怀了。 走着中，男子还不住的转头向后看去，见凌云的右手放还是搭在凌灵的小脑袋上，两人还是有说有笑的样子，他眼中的释怀更甚，就算他的嘴角，也泛起一丝笑容。 “小灵，这次测试如何了？”凌云一边将右手搭在meimei脑袋上，一边悠闲的开口。 凌灵脸上骄傲，倒是没有在意凌云的那只大手，道：“练气后期的修为，是妥妥的，在同龄人中，就算是有几个修为和我一样的，在最后实战中，也不是我凌灵的对手，你说，小妹厉害吧？” “厉害，当然厉害。”凌云眼中有着自豪，那感觉，就好像meimei的光环，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