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修行（上）
“那大黄不是不跟公狗那啥么，它能甘心情愿？” “唉！”小四眼摇头叹气，“小爷…不是，我好歹也是南山第一天才，威压一放，又岂是区区猎犬能抵抗的了的，就是那土狗当场就萎了，气的我当时就给了它一下--没出息的，给你个漂亮娘们都不知道上！” “唉，你们不知道，当时那花狗嗓子都叫哑了都发不出多大声音，啧啧，那叫一个凄惨啊……”看着他****的表情，慕青想打他的一顿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了。 “她一个劲的冲我叩头求饶，还说她喜欢孙猎户……我当时就纳闷了，放着那么多年轻的狗崽子不要，非得喜欢个老光棍？唉！这世道世风日下，狗心不古……” “那后来呢，你怎么会失败呢？”虽然知道没有发生喜闻乐见的不可描述之事，但慕青的**丝本性还是令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转眼瞥见老猿云淡风轻的翻看木简，不由老脸一红，唉…定力还是不足啊！失态，失态了！ “你以为我像某些……嗯哼！那样强买强卖啊！”说完，小四眼挑衅般的瞥了一眼老猿，发现对方正有些疑惑的翻看木简，倍感无聊的他只好继续开口讲到： “我正想跟她聊聊狗生呢，她不知怎么就挣开了，一下子就把全村人叫起来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孙猎户回家了，谁让猿爷爷让我不能暴露呢……真让妖心受损，算了，我去帮小白姐做任务去了。”没等老猿开口就转身出去了。出门前还补充了一句： “对了，孙猎户家那只花狗，好像成精了！”说完，就从门口消失了。 听了他最后一句话，老猿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如此，怪不得孙猎户那条木简不见了……” 慕青看着老猿淡然的样子，有些疑惑：“猎犬成精，我们不需要做些什么吗？” 老猿有些诧异，“要做什么，这种自小养熟的，已经算不上是妖了，它们死后魂归地府，不入妖廷；若是她为恶人间，不用我们出手，自然会有地府鬼差或者修士降除。” 接下来的时间有点难熬，慕青毕竟不敢像对待小四眼那样问这问那，只能坐在神龛上听老猿回忆往事，顺便从中抽取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 未到中午，小妖们陆续返回交差，老猿没再发布任务，这令慕青有些不解，自己现在还是很脆弱，老猿为何会终止？ 老猿没做解释，令小妖们自行觅食，顺便给他带来山中果蔬，等到小妖们再次集合，老猿瘦小的手臂一挥，数十只妖怪，顺带着慕青，“浩浩荡荡”的走向破庙附近的那片废墟—前面的空地。 慕青身体脆弱，老猿善解人意的为他找了一头代步工具—小四眼，在老猿恶狠狠地威逼利诱之下，小四眼极不情愿的放低身子，让慕青顺利坐好，然后就稳步跟上大部队，缓步前行了。 坐在小妖那宽大的脊背上，慕青说不出的惬意，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找一只舒适的代步工具！ 接下来的事情令慕青有些汗颜--老猿安置好他之后，在小妖们迫不及待的眼神中开始讲解起修行之道，还顺道单独辅导了小白狼！他不禁心中大感惭愧，只顾着自己，却忘了小妖们也要修行来增长自身实力了，在他原来看过的小说中，无论哪个世界，实力终究是首要的，也怪不得自己时常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耽误他人修行，该是如此！ 老猿的讲解很细致，一众小妖听的聚精会神，随后，他开始以昨天的战斗为例，讲述力量的运用。 “昨日一战，你们大概都会有些不服：明明自己在力量、体型和妖力，至少有一方面超过我，却还被我这糟老头打得落花流水？” 小妖们盯着老猿，有的虽然在愤愤的哼叫，耳朵却早已支了起来。 “实话说，若是山里那帮老家伙知道了这件事，只怕要笑掉大牙了--欺负一群只会使蛮力的妖兽很有意思吗？为什么？因为真正的妖，不只是开启灵智，口吐人言，更重要的是，对力量的理解运用！” 老猿顿了顿，却没像先前那样直接讲解，而是走进树林，小妖们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一个个起身跟上。 老猿很快就在一棵大树前停下了脚步，慕青看了看，这棵树直径大约五十公分，极为高大--在这种古树参天的密林里，矮小的唯一结果就是枯萎死亡！ 老猿绕树上下打量了一圈，显然对这棵树很是满意，随后他在树干前停下，深吸一口气，冲小妖们喊了一句：“小崽子们看好了！”然后一拳击出。 只听“咔嚓”一声，树干裂开个大口子，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以及断枝的噼啪声中，大树轰然倒下，令大地颤了一颤。 小妖们恐被波及，纷纷逃散，等到树身落地后才重新聚拢起来，看向老猿的眼神也变的有些敬畏起来。 老猿拍了拍手，令小妖们去观看树干断面。等到小妖依次看完后，老猿下了命令：“现在，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每个都要给我准备一块长二尺的木桩（周至秦汉一尺约23cm），半个时辰后草地上集合！” 小妖们急忙行动起来，爪刨牙咬，无所不用，有的还想学老猿，凝聚力量，一掌狠狠拍下，却只留下一片浅浅的爪痕，然后环视左右，也开始苦逼的伐木累了。 慕青趁着这机会也走上前去，观看此刻孤零零立在地上的树桩。只见木质极为紧致细密，一层层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年轮简直看花了慕青的眼，完全判断不出这棵树的年龄，稍稍用力感受一下，几乎比石头还坚硬，慕青不禁暗想：这种树若放到地球，不知要卖到什么价钱呢！ 随后他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仔细观看起来，然后发现，这棵树断面相对平整，树木纹理在老猿击中的地方凝成一片，然后向后面放射扩散，就像爆炸一般，将整根树干撕裂。看到这里，他不禁对瘦小干枯的老猿肃然起敬。 树林里小妖们热火朝天，怨天载地；树林外，老猿正翘腿躺在草地上享受春日的阳光。思索了一下，他决定还是留在树林里。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小妖们真是累成了狗，慕青都看的于心不忍，也更加深刻对这种树木的好奇，究竟是多么坚硬结实的木质，才会吧这群连岩石都能划开的妖精累成这样！ 草地上只有寥寥几只完成了任务的妖怪，此刻正趴在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老猿对此见怪不怪，似乎结果就在他意料之中，他背负双手，踱着步子走进树林。地面上此时已经躺了一片，只有几只还在有一下没一下，慢吞吞的用爪子擦着树干，但慕青觉得更像是无意识的举动，因为那几只早就因前期动作猛烈导致消耗过大而闭上了眼睛。 老猿等他们恢复了些力气，开始集合讲解。 “你们也都知道，这是橚（xiao）树，乃是洪荒树种，木质尤为坚韧。而这棵树在此地生长了数万年，坚韧程度呢，你们自有体会。我让你们如此，便是要让你们明白：量力而行！” “当然这并不是让你们学会放弃，而是要你们学会掌控力道和节奏。以你们的实力，一个时辰足已把橚木截取出来，可是，为什么只有寥寥几个完成了呢？就是因为你们前面卖弄比拼，用力过猛，导致后面无力可用！如果控制好自身力道和速度，你们完全可以轻松完成任务！” “好了，这就是告诉一条道理，让你们以后自己明白和应用。你们先恢复力量，等下把木桩移到空地上。” 说完，他走到树身前，先是闭上眼睛站立不动，然后放松身体调整呼吸，等到他再次睁开眼，他的右手上已经延伸出一段浅浅的影子。老猿双目锐利如剑，沿着树身快速移动挥手，一道残影闪过，老猿此刻已是在树身的那一头，背对着大家像是在看风景，身后笔直的树身散成一个个长宽相近的木墩！ 此时小妖们的眼神已经不是尊敬可以形容了，简直是狂热的崇拜，像是被这些炽热给灼伤了，老猿低声咳嗽了一声，用低沉的语调说：“这只是妖卒中期妖气离体的应用罢了，你们到时候自然就会掌握应用。若是你们妖力和对力量的掌控足够，在精怪阶段虽不能达到切开古树这种程度，但对付这种树枝易如反掌。” 说完他手臂轻轻一挥，一段大腿粗细的树枝随之落地，断面光滑如镜，与地上的树墩一样。微风吹过，拂起他身上花白的毛发，一副寂寞如雪的高手模样。 慕青心中震惊夹杂着羡慕，这才是高境界装逼啊，能将下一个境界的力量技巧运用自如，顺便还能震慑和鼓励这群妖精，看来平日里其貌不扬的老猿绝不像小四眼说的，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那么简单。 “好了，都歇差不多了吧，一个个快点起来把木头弄到外面去等着！先生还请过来一下，老猿，有事相商……” 虽然声音听着仍是那么严酷，但慕青觉得老猿的说话声少了点什么。 一群狼崽子们可不管这些，原来还或趴或躺跟死狗一样的妖怪们在老猿露了这么一手之后马上跟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兴高采烈的把木墩往外面滚了。 慕青走到老猿身后时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此时老猿全身都在轻微而剧烈的颤抖，背在身后的双手青筋暴起，用力的握在一起，若不是先前恰到好处的一阵风，小妖们就要发现他的脆弱了。 慕青急忙走上前去，双手扶住老猿，才看到他满头大汗，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牙齿还在发出“咯咯”的声响，他向后望了望，透过茂密的树林隐约可以看到阳光下那么一点两点活跃的身影，这才放心对老猿说：“可以了，他们都出去了，从外面应该看不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