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小岳为活跃气氛，故作不解道：“师父，你不是说到了丹成境界便可以辟谷，以天地元气为食了么？还每顿比我吃的都多，而且是无酒不欢。” 石川记起了美酒的滋味，咂吧一下嘴巴：“我是说可以不吃不喝，却没说过非得不吃不喝，再者，如今金钱对我来说无甚用处，我这么大岁数，于女色也没了想法，只剩下了喝酒吃rou一项快事，若是做不得修途倒是无趣的很。” 随之和石川接触的时间加长，小岳也渐渐地从那种一面对石川就感觉到恐惧压抑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 而更重要的是，石川似乎也突然间摒弃了之前诡秘阴沉的模样，变得温和甚至是开朗起来。 在越来越多的时候，小岳甚至已经可以肆意和自己这位原本觉得恐怖至极的师傅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这也是石川刻意想要追求的结果。 因为在某个时刻，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 这个人就是他在五行宗内的好友，任泉。 小岳呵呵笑道：“看师父意思，以前年轻的时候倒也是个万花丛中过的？” “哼，想当年，我怎么也是豪门大族的世家子弟，倾心于我的女子不知凡几，左拥右抱、夜夜笙歌对我来说只是等闲，岂是你这童子鸡所能想象的到的？”石川随口拈来，似乎一点儿都没有了师傅的尊严。 “师父果然是师父，当真是徒儿学习的榜样。”小岳一记马屁随即奉上。 “咳，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再说又有什么意思，走吧，按照马老大所说，翻过前面那座山头应该就是了。” 说罢，石川加快了步伐，当先而行，不多时便看到了山寨的大门。 入得山寨时正逢入夜时分，一伙儿刀客正在大堂里面大块吃rou，大碗喝酒，忽闻看门的兄弟来报门外一自称石川的道士正在等候，马老大与青冥子诸人大喜过望，推了酒碗直奔出门去迎接去了。 石川老远闻到酒香，只觉得腹中酒虫已经翻江倒海造起反来，进了大门，几步便窜入大堂，不及坐定已是满满一碗酒下肚，闭目陶醉了一番后道了一声好，咣咣咣又是三五碗酒入了腹中。只把边上负责倒酒的小刀客忙得满头大汗。 青冥子一边殷勤劝酒夹菜，一边对石川笑道：“自越岭镇一别，已是数月未见道长，今日得见，晚辈幸甚，咦，岳小弟看来倒是壮实了许多，不复以前瘦瘦弱弱的模样。” 马老大笑道：“道长此次可要在寨中多住几日，让小的尽一番地主之谊，寨子里别的没有，山珍野味和老酒倒是不缺的。” 石川就着酒撕扯着一只羊腿，含含糊糊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明日便走，老道倒是想在这里混上几日，好好叨扰一下诸位，可惜小岳如今又到了关键时刻，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实在是耽误不得呐。” 众人又劝了几句，见石川与小岳主意已定，只得怏怏罢休，马老大见此便道：“既然道长已定了行程，那我们今夜便喝个一醉方休。”说着又忙着叫人加酒加菜。 石川乐呵呵道：“好，好，一醉方休。” 小岳是个爱热闹的，又与一众刀客熟识，不大会儿工夫就已经和几位头领闹在了一处，经过石川数月亲手打熬，小岳的身体已是强悍到了一定的境界，身体好，酒量胃口就好，端得是百碗不倒千杯不醉。把马老大和刀客们都惊得呆了。 这一顿酒直喝到天色放亮，大堂内醉了一地的人，小岳也有了几分醉意，唯有石川与青冥子与还保持着清醒，石川喝完了最后一碗酒，侧头看了青冥子几眼，又抬手弹出一道真元探了探青冥子体内情况，闭目思忖片刻后道：“嗯，旧疾已经基本上控制住不再恶化，再按照我之前所说坚持下去，应该便没什么问题了。” 青冥子感慨道：“还是要多谢道长相助，我自己也有感觉，月余间身上发作的间隔倒是越来越长了。” 石川站起身来，负手踱至院中，仰望慢慢变蓝的天空，低声说道：“那便好，还记得上次我跟你们说过的山魈一事否？” 身后青冥子躬身道：“前辈所讲，晚辈诸人不敢稍忘。” “好，关于那晚之事，老道数月来一直苦苦思索，直到日前又得了几道线索，心里倒也明白了几分。”向着大门踱了几步，石川肃容道：“其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去问，那晚的真实情况，你们几人口一定要严，还是那句话，知道多了殊无益处，以免祸从口出，切记，切记，越岭镇张员外处，你也要暗中注意，不要从他那里传出什么来。” 青冥子正容道：“前辈放心，晚辈与马老大俱不是不晓事的，此事早已烂在我们肚子里。” 石川叹道：“我也是为了我们好罢了。”说完招呼了一声小岳，对青冥子道：“昨夜甚是开心，天色已亮，我们也该走了，就不知会其余诸人了，你待得他们醒了替我道别吧。” 青冥子拜倒于地，道：“不知何时方能再见道长仙颜。”石川微微摆手，缓缓出了寨门，声音从门外传来：“待到有缘再见之时自会相见。”说罢毫不停留，几步间便已不见了身影。 小岳对着青冥子行了一礼，转身急追而去。 石川与小岳下得山来，一路南行，两人自张员外那里得了几十两黄金，山寨吃酒时马老大又硬塞了一叠银票过来，略微一数直有两三千两之多，石川又是个对钱财没有概念的，因此这一路行来是住最好的店、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除了每日夜间按照石川新传口诀引气锻体时有些痛苦外，小岳只觉得下山几日来简直是掉到了蜜罐里，以前十几年的日子算是白过了。 行得数日，便来到燕国北仓府外，北仓府是燕国北方第一重镇，距离青冥山大致有九百余里距离，其繁华程度较之越岭镇不可同日而语，城内高楼林立，道路宽敞，店铺鳞次栉比，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一派盛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