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成功与失败
“这简直荒谬之极！” 听到这里，巴特利特高呼出声：“如果帝国真的如他所说，那么为什么至强者们没有分裂帝国，自立为王。帝国的上层又为什么会决定接纳罪民，容许天平会这样的组织存在？” “可是他在日记中流露出的感情确实不像是虚假的。”朱莉小姐却不由做出了反驳。日记首篇中所记录的内容对她的触动极大，令这小姑娘竟在心底对帝国产生的一丝怀疑，对黑天平会产生了一缕同情。 她知道，这日记上所描述的内容并非虚妄，乃是真实存在过的事实。只是在这之前，她一直认为那是贵族的个例行为，而非来自于帝国本身的意志。但是如今，她发现自己居然一下子不知道该相信谁，更分不清楚谁对谁错了？ “朱莉小姐，您怎么可以被这样的言论蛊惑。”巴特利特嗤笑出声，眼前的小姑娘终究阅历太浅，只不过是一本狂信徒的日记，竟然便动摇了她的思想。 “可是......” “好了，朱莉，不要和巴特利特团长争论。”眼见自己的孙女眼中浮现出不服气的神色，克拉克立刻喝止了她，并将日记翻到了下一页。 “朱莉，认知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的好坏，不要看他们说了什么，而是应该去看他们做了什么。如果他们的行为能让你产生认同，那么他们根本就不用说任何的话语。但是，如果他们的行为不能令你产生认同，那么即便他们说得再好听又能够代表什么呢？” “爷爷.....” “让我们继续读下去吧，我预感这本日记会告诉我们许多。”老学者翻看书页，他发现这本日记每日记载的内容都极短，且日期有些断续，时间跨度更是长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要从中翻找出有着特殊意义的那几天，再将那几天的内容翻译出来。 ...... “1223年11月17日 经过几天的适应，我开始正式接手实验室里的一些工作。 当然，主要是给那些研究者打打下手，整理一些实验中的数据。 但是我对这些琐碎的工作没有半点的抱怨，反而对其趋之若鹜。因为我们的实验正在创造历史。 如果我们成功了，恶魔将不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奴仆。” ...... “1224年6月12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了教授，这座实验室真正的主人。 我是在极远的地方偷偷抬头瞄了他的一眼，那一刻，我感到自己仿佛见到了至高教会的教皇！ 他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有着与他形象相符的渊博与睿智。仅仅是几句话之中展露出来的渊博学识，便让所有新加入的研究者们为之折服。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 ...... “1224年10月12日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幸运。 我居然被教授选中，加入他那已经准备了数十年的巨大计划。 说不定我将成为创造历史的一员。” ...... “1225年6月21日 魔潮去了哪里？ 这真是一个可笑的问题。 谁能想得到，正是我们黑天平会，一个被世人唾弃的邪恶组织消弭了北域数年一度的魔灾。 被世人所尊崇的剑圣们向世人隐藏了一个秘密，他们的剑意可以召引恶魔！ 我们用这个方法，牵引恶魔，将它们引入了地底。” ...... “1225年8月15日 实验进入到了最为重要的关头，一旦我们成功，那么至强者将变得不再是那么难以抗拒。我们将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地面之上，向着高傲伪善的帝国正面宣战！” 读到这里众人皱起了眉头，顿觉头顶被无尽的阴霾所笼罩。虽然在这日记中，对方从未提及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实验，但是显然，这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东西。 老学者快速地向后翻阅了起来，很快他找到了让众人都为之心悸的东西。 “1225年11月3日 今天真是值得庆贺的日子，它并将会载入到人类的史册之中。 我们终于在教授的带领下完成了他最伟大的作品，一只由我们所催生出来的天灾！ 哦，天哪，教授明明规定了不准在其他地方记载分毫关于实验的内容，但是我却实在是无法压抑住自己剧烈的心跳，以及将之宣之于纸的冲动。 人造的天灾啊，这简直就是历史性的一刻。 虽然它现在还处于沉睡之中，但是当它醒来的那一刻，谁能够预料，它将给这个世界带来多么巨大的惊喜。 整个实验室已经陷入了欢乐的海洋，连教授都无法再保持他一贯的镇定。 我可以理解他的感情，那是他数十年来的研究成果啊！ 作为第一只人造的天灾，教授为我们的孩子取了一个注定将要响彻世间的名字。 阿萨硫斯。 地脉支配者——阿萨硫斯！” 巨大的恐惧在一瞬间支配了在场的所有人。 巴特利特脸色铁青地死死捏住了腰间的剑柄。朱莉小姐不由将自己靠在了爷爷的身上，双手环住老人的左臂，胸口因紧张和恐惧而起伏不定。其余的几人或是面露惧色，或是猛咽唾沫，就连隐于暗处的伊恩都不禁生出了一丝心悸。 他们无法想象，这样一次探勘的行动，不仅让他们找到了北域魔潮消弭的真相，更让他们知道了一个他们实在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新年钟声响起后的那场地震，或许源自于一只超乎想象的怪物。 而这只怪物的身躯横贯圈外与北域的地底！ 只要一想到他们其实一直都生活在一只天灾的身上，就让他们感到无与伦比的荒唐与惊惧！ “等等。”良久之后，老学者最先发出了声音，用颤抖着的手指继续向后翻了下去：“我们应该继续看下去，或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糟糕。” 急切地翻动了几页之后，他的手停了下来。 “1226年2月1日 所有人都陷入了沮丧与彷徨。 因为我们成功了，但是却也失败了。 我们成功的造出了天灾，但是药剂也好，仪器也好，精神控制也好，我们之前为之准备的任何办法都没能够cao纵得了它。 它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如果在那之前，我们不能研究出控制它的方法。那么，我们最为可爱的孩子就将化身为将我们全部吞没的怪物。” “1226年3月25日 原来失败竟是如此地苦涩。 我们研究出了能让它陷入沉睡的药剂，但是却终究没能找到控制它的方法。 昨天，由于一位同僚的疏忽，我们的孩子苏醒了一次。 为此，我们失去了14位同伴。 教授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专属实验室里，在今天早上走出实验室的那一刻，做出了杀死它的决定。 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