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同生共死
远远的重重的传来高明慵懒的话,“时机稍纵即逝,容不得缓。” 可这计划太危险,事关几万北执国将士性命,不得不慎重,花静琬生怕高明听不到,也生怕他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提高些声线,“殿下!巴城若是失守,南国合城就危,同样,苏国磬城也是。” 高明斜睨着雪地,自负轻勾嘴角,“我已有安排,你只管照办就是!” 言已至此,花静琬还能说什么?郁愤覆下眼睑,再不想看到高明。 待得高明消失林中,关切地望着高轩,“御月!短短的三日,你能恢复吗?” 三日,怎么可能恢复?少则半月,多则一月,高轩心苦如黄莲,知高明刻意为难,缓缓坐起来,身体内的血液流又快了些,接过她手中的纸片看了看,嘴角弯起,“倒是个好计!” 好计倒是好计,却是……一缕悲凉袭上心头,花静琬叹声气,道:“巴城若是失守,你我都得以身殉国。” “以身殉国好啊!”身为大乔郡王爷,又时逢乱世,肩头的重担无比的重,付出的自是比别人想象不到的多,以身殉国,最起码,大乔郡百姓性命已是无忧,手中的纸片投向火里,高轩扭头望向花静琬的腹部,那里,嫣*红一片,心一阵一阵的疼,刚才妻子真情流露,他不敢,不敢再让她对他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情愫,移开目光,淡淡地道:“你的伤口……” 御月已赞同,此生已无所求,那就让她与他同生共死,花静琬捂住伤口处,凉凉一笑,“这点伤其实不算什么,我伤的是心!” 她曾说过,她的心碎了,高轩痛苦地闭了下眼睑,竭力克制自己又涌动的情绪,“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九个王府护卫过来搀扶着高轩上了冬儿乘来的那匹马,又协助冬儿扶花静琬上马。 两骑在前,十人在后,浩浩荡荡向出林的方向而去。 许是高明才离开没多久,两匹马的前行度都慢,慢到就如人漫不经心游园。 林外,有诸多杂乱的脚印与马蹄印,好似刚刚有军队离开。 花静琬望着那些脚印,纤瘦的身躯晃了晃,暗想:若是刚才与高明翻脸,定是真得埋骨于林中。 高明!他怎么能那样狠? 高轩恍若未见,目视前行,继续任马前行。 怕御月多想,花静琬也装着没留意到那些印痕。 “姑娘!奴以为殿下是独自前来。瞧这情形,他是带着军队来的。刚才,太险了。” 冬儿心直口快,平素里倒不觉得什么,这会儿花静琬却嫌她多嘴,低斥一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哦!”冬儿撅一下嘴,也知话多了,抿紧了嘴角。 “杀一!”高磊在后,自是叫杀一,高轩道:“失踪的兄弟可找到?” 高磊眸光一黯,“门主走后,便找到了。是潋晨。我们把他与那位侍卫兄弟安葬在东城外。” 望阴郁的天空一眼,花静琬道:“御月!去看看吧!” 异国埋高家死侍,于情于理都得如此,高轩黯然神伤地道:“是得去看看。” 两堆黄土前,望着眼睑下连墓碑都没有的土丘,花静琬悲痛的沉吟在心中拧成一道褶皱,鬼无踪!下次,定取你性命。 高轩久久的凝视着,想要把这堆黄土深烙心里。 冬儿三揖礼后小声道:“潋晨兄弟!你一路走好!“ 花静琬向两堆黄土抱了抱拳,“兄弟们!一路走好!” 回城的路上,心情沉重,谁也没有说话。 天黑,回到郡守府。 公堂,花静琬与高轩才得知高明带着军队是军中的精兵,有几百人,由林世统领。 “林老将军!殿下就没说要去干什么?” 林世道:“没有。殿下只说让末将送送他,后改道向东城门,末将不解就问原因,殿下说有些事要去见故人一趟。于是,末将又护送殿下去东城门,来到一座竹林前,他不让末将跟随,独自进去。” 末了,林世又道:“元帅!你这是才回来吗?”
望向高轩,眉间的疑惑又浓郁了些,“有几日不见御门主了,御门主是去了什么地方?” 原来高明什么瞒着林世,花静琬一边向书案走去,一边淡淡地道:“我被鬼无踪刺了一匕,御门主救了我后,带着他的手下去追鬼无踪。” 鬼无踪大名谁人不知,林世紧张地盯着高轩,“可追着?” 也只有顺着妻子的谎言说下去,高轩抱拳向林世,“说来惭愧,虽伤了鬼无踪,可还是被他再次逃脱。” 林世回一礼,“也不怪御门主,能得‘鬼无踪’这名号,想来鬼无踪的轻功已是巅峰造极。” 林世出去,花静琬双手轻按书案,秀眉轻拢,“御月!短短的三日,我知道,你应没有恢复,有何良计应对?” 来时就在思考这个问题,高轩指指脸上的面具,“鬼无踪若是回去,也好办,他若是没赶回去,更好办。” 随着一匹轻骑奔出巴城西城门,驻扎在巴城与集城交界处与流国军队对峙的北执国一万人马当天就撤到巴城西城门城外。 那方流国守城将军贾达得到消息,心中不解,当即召集文官武将到将军府议事。 于北执国军队突然退守巴城城外,贾达有百分之八十的手下认为是北执国军队本来就人数不多,再久等多日援军与粮草都没有到来的消息,造成军心涣散,主帅惶惶,所以主帅才下令撤退到巴城城外。 一员小将上前,“将军!既然是敌军是如此情况,小将认为,当马上挥兵攻城。” 贾达沉吟不说话,坐在一旁的铁锤大急,朝贾达象征性地抱了抱拳,“贾将军!敌军人人不说能一敌十,但则是人人都能以一敌二,以我集城的六万兵力,就算敌军只有三万人,我们也是没有多少胜算。” 小将不屑反讥道:“铁将军!小将认为你已是惊弓之鸟,丧家之犬,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一将附和道:“铁将军看来是被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