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十九章 翠柳巷5号
来仪噗哧一声笑出,“后来啦?” 马车缓动,吱吱嘎嘎碾过青石,冬儿一边跟上,一边道:“没有后来啦!你们都没瞧见,那两个阉人气得面黑嘴青。” 来仪与来袭总算是消了气,也赶紧跟上马车。 晚间,高轩回来,屋内只来仪与冬儿,他问:“怎么样?” 放下手中瓜子,扑闪着一双明亮俏目,快人快语,没思索,脱口而出,“四德会武功不假。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与苏阉人不是一类人。” “什么意思?”高轩停止脱外袍,斜视着花静琬。 事关大乔郡存亡。女人的直觉可靠吗? 看到了高轩眼中的疑问,陡然觉得任性下判断不对,慢慢放粒瓜子到嘴里,眼前再现试探四德的那一幕,“我也说不好,总之感觉他不是一个jian佞小人!” 高轩继续脱外袍,脱下,扔到来仪手中,“各为其主!不是jian佞小人不等于对大乔郡没有危害!” 他说得对!但对于四德这种人还是不要逼紧的好!掌握其行踪便好!“他的事观察观察再说!” “好!听你的!” 他对她总是言从计从,他不知道她会感动吗?花静琬一头扑进高轩怀中。 冬儿朝来仪使了个眼色,与来仪一前一后悄然出门。 唇与唇轻轻一触带着互相的温度离开,他小心捧起她温润如玉的脸,“一直以来,我都想对你说,谢谢你为大乔郡所做的一切。” 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两抹淡淡弯弧,贝齿咬了咬粉红的嘴唇,红着脸嗫嚅着道:“大乔郡百姓也算是我的子民。我为他们无怨无悔!” 心绪涌动,再次把她带入怀中。 老天!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相守? 。。。。 接近亥时,下人房熄灯,万籁无声,仅寝卧还亮如白昼。 冬儿已遵命睡下,只来仪独守在门前。 寝卧内,高轩与花静琬坐在坐榻几的两端,他在看在灯下看书,她则在无聊的嗑瓜子。 半开的门突然被轻轻叩响,随之便响起来仪轻轻的声音,“公子!” 高轩唤进。 来仪引领着高雁进门来。 高雁这时候到来定是来汇报苏公公三人的行踪。花静琬停止嗑瓜子,高轩放下手中书转过身来。 高雁来到坐榻前,抱拳道:“公子、少夫人!就在不久前,四德去了趟翠柳巷5号。” 小街小巷不熟,好奇地问:“翠柳巷5号是什么地方?” 高雁道:“5号地处翠柳巷中段。5号与6号这两户人家本是好像很久都没有人住。但这段时间5号好像要办喜事,门庭焕然一新,时而有位看院的老人带人搬些新购的家具进去。” 眉飞色舞地望向高轩,“莫非四德想要娶亲?”这话一出口,猝然感到不妥。 就算四德不是同性恋,可他是太监,太监没有那方面的能力,变态也好,好玩也罢,他不会张扬娶亲。 “你下去吧!我知道啦!” 高轩反应很淡漠,这让花静琬蓦然很是奇怪,不解望着高雁出门,眨巴数次数敛,盈起一抹笑来凑近高轩些,“相公!我觉得我们今晚有必要前往翠柳巷5号一趟。” “这消息丝毫没有价值……”高轩懒懒打了个哈欠,下榻,洗手后向花静琬道:“时间不早,该熄灯了。” 他从来不打吹欠,而且那哈欠很假。 心中的疑问更浓,却不好再说什么。 上得软床榻,他很快入睡。而他反常与反应她怎能入睡,蜷缩在他怀中想得非常的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睡去,却做了个噩梦。 梦里,红烛点亮南苑正堂,喜声喧嚣,柳如烟头盖红喜帕,身着崭新新嫁衣,高轩胸口戴红花,一脸得偿终生愿望笑意。已是拜过天地,他俩正向端坐椅子的候氏跪拜,候氏笑吟吟地伸手向他俩。 哧!一声惊醒,额头满是细密汗珠儿。 梦太真,是心中一直的担扰。 眸光上抬,就见闭目沉睡的高轩面庞。 他睡得很沉,发出轻微的鼻鼾声。 高雁来汇报四德情况的一幕缓缓眼睑,禁不住暗想:他不愿前往翠柳巷5号,莫非那地方是他为与柳如烟厮守而新筑的小窝?
那梦里的红一直映在脑海挥之不去,她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从天堂坠入地狱,浑身冰冷,悲伤起来。 天没亮,高轩如往日一样出门,再没有入睡的花静琬极快地爬起来。 冬儿端着水轻手轻脚进来,一瞧花静琬那样,惊诧地道:“少夫人!你没睡好吗?怎有两个黑眼圈?” “有吗?”疾步来到妆台,持镜在手。 镜中的她不光两黑眼圈,眼睛里还淡淡充血。 扑镜于妆台,强笑着道:“许是睡得太晚。” 洗梳完毕,特意扑上薄薄的粉以掩饰,带着冬儿出门。 一路打听来到翠柳巷5号院门前。 翠柳巷是条小巷,凹凸不平的青石铺地,两旁的房屋在绚丽多彩的斜视阳光下尽显古朴苍桑。 瞧着崭新的院门,冬儿道:“这就是5号?” 门牌号就在上方,冬儿连数不识吗?指指门上方的牌号,拾阶而上,屏住呼吸,耳向门,举手轻轻叩响那院门。 几声过后,一门内里门的轻响后便响起拖拖拉拉而沉重的脚步声。 机警退下台阶,门开之际,便瞧见一白头老头探出半个头来。 老头生得面慈眉善目,稍稍惊讶,便试着道:“你是?” 嘴角微微勾起,眼神见礼后柔声道:“老人家!请问刘生家可是住在这儿?” “刘生?”老者想了想,茫然地摇了摇头。 蹙着眉半晌,惊慌地扭头望着冬儿,“冬儿!莫不是表哥家已经搬家,这可如何是好?” 冬儿当即纳闷,暗中责怪花静琬要演戏也不提前吱一声。 大窘之下垂下头掩饰眼中的慌意,“奴,奴也不知道!” 老者皱着眉道:“姑娘!瞧着你是来投亲的吧?” 悲悲切切从袖中摸出手帕拭向眼眶,“是啊!这原是我表哥家。” 老者眼底划过一道同情流光,打开门,“既然是来投亲,想来姑娘也是长途跋涉,不嫌舍下简陋,就且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