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万水千山总是情
“来，杰仔，给干爹抱抱”，赵雅芷还没跟黄某人正式离婚，所以虽然已经分居很久，但也不好太多份。儿子依旧姓黄，而且是喊真正的父亲安亦斐为干爹。 安亦斐不太在意，他知道，顶多几个月之后，赵雅芷的父母就会对那个人彻底失望，这段婚姻也就结束了。 “阿芷，去拍一部电视剧吧。我知道现在是怀第二个孩子的最佳时机，无论对谁都可以有个交待，但很快就能拍完，不会耽误什么的” 看着如同牡丹盛开一般的赵雅芷，安亦斐再一次暗暗感叹人和人是那么地不同，这一位是年龄越大越有魅力，如今的她已经有了“白娘子”的风采。 让佣人过来照顾儿子之后，赵雅芷这才优雅地坐到安亦斐身边，“阿斐，我真不明白，淡水厂那么赚钱。你为什么还要忙影视呢，万一亏本了怎么办？” 暗自撇嘴，在心里说了一句：“头发长见识短”，面上却保持着微笑：“你呀，看事情片面。香港的富豪太多了，虽然这里是自*由港，但如果安于现状地话，我们迟早会成为那些大鳄嘴里的食物。淡水厂看似每年都有接近十亿港币的收益，但对那些隐形富豪来说，不值一提” 将专心听着的赵雅芷搂到怀里之后，安亦斐继续说着：“从事影视业一方面是为了狡兔三窟，扩大经营范围。另一个目的，就是掌握媒体，形成自己的影响力，这是一个家族得具备的基础” “哦，明白了。可是，阿斐，真的有那么多隐形富豪？”，赵雅芷有点不信，这也不怪她，江湖中的鱼儿确实无法理解大海。 “当然，满清那些遗老们带出来的资产、四十年代末那些人带来的资金都不说了。更有些人是两边讨好，走一趟货的利润都是我们淡水厂一到两年的收益了” 赵雅芷指指北边，“那边？”，在安亦斐的面前，难得露出小孩子一般的可爱。虽然“实际年龄”上她略微大些，但安亦斐的智慧和沉稳早就将她彻底收服。 “是，这几十年的往来，你想想有多大的利润？” 两人都暂时没再说话，静静地搂在一起享受着时光，直到两道人影相拥着走进卧室，然后融合在一起。 这边说服完毕，发哥那边是没问题的。在时间进入1979年之后，发哥就已经是自由人，被安亦斐签了下来。凤凰影视的合约比无线的要宽松很多，再加上一段时间的深入了解后。大家喜欢这边的人情味和朝气，都愿意留下来工作。 七十年代的港岛影视圈和它的大社会环境一样，正在逐渐摆脱满清遗毒。麦理浩成为港督之后，就在着手建立和完善这里的法律体系，摒弃了大清律还在引用的怪现象，从根子上剪掉了港人心底的那根“辫子”。 影视圈里的几个传统家族一览大局的现象也逐渐被打破，这也得益于从社会根系开始的变化，带着理教特征的师徒制度逐步被瓦解。大批来自各个阶层的人才涌入影视界，从而来为八九十年代的港岛影视辉煌期提供着源源不断地活力。 安亦斐是从网络时代过来的，当然知道许多的八卦，比如无线当家者小气所造成地大量人才流失。作为后世人，他很明白一个公司的价值来源于人才，所以，无论是从剧组资金还是到庆功宴这些小事，都做得让手下人感觉很舒服。 虽然将电视台交给了虹姑去打理，但安亦斐还是每隔两天都要去看看，如今正是发展时期，他可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 “阿斐，我都快急死了。作为实际上的第一部电视剧，大家都对《万水千山总是情》给予了希望，可是却卡在了主题曲上面，我听了好多个版本，都不喜欢，怎么办呀？” 安亦斐是从片场过来的，钟楚虹看见之后就跟了过来。如今的凤凰电视摒弃了一边拍摄一边播放的习惯，等于是制播分离般地将电视剧划分成了制作和播放两个单元，提高了工作效率不说、也会让电视剧质量上升很多。 “啊呀，你看我这记性”，安亦斐当然知道这部电视剧跟《上海滩》一样，火起来的原因除了剧情之外，更是由于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 但这首同名歌曲是港岛才子顾家辉的作品，安亦斐先要问清楚情况，“阿虹，别急。你没去找顾家辉或者黄沾？” “得了，阿斐。他们俩都是六叔的好朋友，找过了，但都以各种理由推辞之后，就没有了下文”，说完，钟楚虹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表情让安亦斐暗自一笑，知道她已经全身心地投入了电视台。 既然原作者推脱，安亦斐当然不会客气，也没多说，拿起桌子上的笔就开始“创作”起来。 钟楚虹好奇地扑在他宽厚的背上看着他如行云流水般地书写着五线谱和歌词，“阿斐，这就是你这两年经常看音乐书籍的原因吧？真厉害”，虽然看不懂音律，但她能看懂歌词，从那如诗词一般的句子就能看出这首歌很不错。 拍了拍妻子的手，“是啊，阿虹。第一届的好声音参加人数太少，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将唱片公司办起来了，明年搞不好会出现人才爆发。让方亚民去筹备，要做就做最好的唱片公司” “好，阿斐，这个你打算让谁去唱？阿莲吗？”，钟楚虹自己五音不全，很遗憾地无法向音乐发面发展。只有陈雨莲算是多才多艺，嗓子很不错，要知道她可是会唱粤剧的，而且花旦造型很美。 安亦斐笑了一下，“当然给她，你不觉得我们的电视台需要多几个台柱吗？” “莫说青山多障碍，风也急风也劲，白云过山风也可传情……” 一道靓丽的嗓音，一首将会成为经典的歌曲，就像初春的海风轻拂、传遍了港岛的大街小巷。《万水千山总是情》首次造成了万人空巷的收视效果，将无线和丽的两家电视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嘭”，在他人面前慈祥和蔼的邵大亨再次在办公室里砸起了东西，这一次倒霉地是他曾经很喜爱的胎胚细瓷茶碗。但是，刚砸完他就心疼地一哆嗦。 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邵大亨这才恢复平静，召集了电视台的高层开始研究对策。对付佳艺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他们拿走了金庸小说的电视改编权，这不但是无线无法容忍的，连丽的都无法坐视，几乎是默契地配合着将那个小家伙弄死了，只是没想到送走了绵羊却引来了老虎。 既然是电视剧方面惨败，当然要从这方面反击，邵大亨不好对自己的老手下王天霖过于严苛，和颜悦目地听着他们的计划。 这个时代的电视剧依旧受着传统理学的影响，虽然打得是传统的旗帜，但摆脱不了家族恩怨和男女情仇那一套。直到港岛经济爆发，人们思想开放之后，才终于影响了电视剧，逐步开始出现反应时代特点的都市剧。 无线的高层与安亦斐不同，不知道创意才是关键。虽然也很注重剧本，但一大批陈旧的从业人员占据着高层，质量那是很稳定、但失去了创新。拿出来的当然是让港民觉得“就是那样”的普通水准的东西，播出后的结果早就注定。 安亦斐当然知道《万水千山总是情》这部电视剧的经典之处，对它的收视率毫不怀疑。但他更知道，已经在筹拍的《上海滩》才是真正地万人空巷的经典。 首次在收视率上完爆其他两家电视台，让全台上下喜气洋洋。安亦斐到此时才再一次召开了高层会议。 让秘书将以短期计划书放到所有人的面前之后，安亦斐这才开始说话：“各位，我不会满足于现在所取得的小小成绩。因为这不是我的目标” 从梁淑仪往下几乎所有凤凰电视的人员早就从开始时期的怀疑到现在已经产生出对安亦斐的崇拜心理。电视剧的热播、歌曲的流行几乎都是他一手早就，自己这些人再不做好本职工作真的说不过去。 而面目沉稳的安亦斐继续在说着：“电视剧只是一家电视台的组成之一，而不应该受到约束。接下来，我们需要花费三到五年的时间，完善电视台的内部栏目，大家请打开手里的计划书，翻到A12页” 下面一阵翻页的声音，而安亦斐则是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继续说：“我们的电视台既然拿到了商业电视台的牌照，那就要去挖掘所有的商业价值。大家也看见了手里的那张图，未来的凤凰卫视不但要有财经栏目、体育栏目等，还要有直播。我想请问诸位，你们考虑到了什么？可以畅所欲言” 钟楚虹没打算发言，因为她与安亦斐等于是一个人，将机会交给了下面的人。 梁淑仪作为总监，当然是有她的水平，“先生、各位同仁，我认为主要的问题在于人才不足。如今的凤凰电视，绝大部分都是前佳艺所留下的，补充新鲜血液才是关键。先生的计划非常完美，但要完成这一切，没人不行，所以接下来几年，补充人才是关键” 安亦斐很满意这位女子的聪慧和眼光，“说的好，人才就是关键。我们不缺场地、也不缺设施，甚至几年之后，我们可以租借卫星，发展成为卫视。但所有的一切都要有人，我想，与其等着，不如与中文大学和一些职业学校展开合作，专门培养一些人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