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三十而立
丁一松自从和冉小红见过一次面以后,不知怎么回事,晚上开始睡不好觉了。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漂浮出冉小红美丽的身影,撵都撵不走。随着冉小红影子的出现,他的心里还时不时地淘滤出一种难以言状的亢奋。这种亢奋的情绪伴随着冉小红的影子,时来时去、时有时无,搞得他心烦意乱,神情恍惚。他隔三差五地跑到钱墨林开的歌厅去“泡”冉小红,“泡”得冉小红受宠若惊。 丁一松和冉小红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快乐。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什么话都喜欢和她说,什么事情都喜欢同她讲,宛若深交多年的红颜知己。这种有别常理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 后来,他到书店里买了一本求爱方面的书,开始研究“爱情兵法”。他一章一章地仔细研读,从“第一次约会技巧”,到“如何和喜欢的女孩来往”;从“学会把暗恋说出口”,到“追求女孩必胜法”,看得津津有味,永志不忘。 有了求爱的书本知识,他再追冉小红便如疱丁解牛,变得游刃有余了。 丁一松是属马的,阳历四月十五日出生。再过几天,就是他的三十岁生日。 三十岁是人格自立、事业自立的年龄段。这个年龄段的生日,完全有必要热热闹闹、大张旗鼓地搞一把。想想看,人生有几个三十岁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然而,丁一松却没有这样做。他倒不是抠门,也不是不想举行生日派对,而是桂瑾萱不想让他大cao大办。用桂瑾萱的话说,不就是过个生日吗,两个人找个饭馆吃顿饭就行了,没有必要吆五喝六弄得满城风雨。 所以,丁一松的生日餐最终是在一家小餐馆吃的。他和桂瑾萱要了一个小包厢,点了几道小餐馆的特色菜。 桂瑾萱准备了红蜡烛,也准备了装饰漂亮的生日蛋糕。她满脸堆笑地把三根红艳艳的细蜡烛插在蛋糕上,然后又擦燃一根火柴,依次点燃红蜡烛,腔调温软柔和地说:“亲爱的老公,你许个愿吧?” 丁一松不情愿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沉默不语。少顷,他睁开眼睛,鼓起腮帮一口气吹灭了三根红蜡烛。 “亲爱的老公,你许的什么愿呀?说来我听听……”桂瑾萱笑嘻嘻地看着他。 “许愿?许什么愿?”丁一松眨眨眼睛,想了一下说:“哎呦,忘了!我什么愿也没许。闭上眼睛大脑就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许什么愿了。” “你真是差劲……没心没肺的东西……”桂瑾萱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 “不说了,不说了!吃蛋糕吧,吃蛋糕吧!我肚子都饿得唱大戏了。”丁一松有些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 “吃什么吃,再等一会儿,我还有话要说呢!”桂瑾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睛充满深情地凝视着他,然后有板有眼地说:“老公,今天委屈你了……在这里,没有五彩的鲜花,没有浪漫的诗句,没有贵重的礼物,没有兴奋的惊喜,只有轻轻的一声祝福——老公,我祝你生日快乐!” 听完老婆桂瑾萱的一席话,丁一松哈哈笑了,说:“你在哪儿找的词呀,啊?听起来这么别扭!” “我在网上找的,难道不好吗?我费了好大工夫才找到的!” “不好不好,绝对不好!像是……念悼词……有一点装逼……” “你才装逼呢!乌鸦嘴!你说这些话多不吉利呀?你巴不得自己快点死掉是不是?啊?那好吧,你既然不喜欢我说的祝辞,那我再给你唱一首生日歌吧……” “哎呦妈呀,你别搞这些玩意好不好?我都被你搞得神经错乱了!你累不累呀?啊?”丁一松说到这里,见桂瑾萱忽然皱起了眉头,便急忙改口道:“好吧好吧,你唱吧,你唱吧……” “我不唱了!你的生日你自己过吧!” 桂瑾萱说着扭头就往外走,吓得丁一松赶紧拽住她的手,嬉皮笑脸地说:“老婆,我的好老婆,刚才都是我不好,我辜负了老婆的一片好意!现在你唱吧,我洗耳恭听……” 桂瑾萱这才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小淘气家族演唱得: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今天你最伟大 我们要为你点上蜡烛一起为你祝福 事事都如你意 祝你永远年轻爱情也甜蜜 让你今天许下的心愿成功都实现 让我们手牵手快乐的一起唱 祝你生日快乐 ………… 丁一松的生日餐,就在这样冷清和浪漫相互交织的氛围里渐渐地铺展开了,尽管不热闹,但也颇有趣。 或许是没结婚生子的缘故,而立之年的丁一松,并不像一个顶天立地、肩扛责任的大丈夫,倒像一个水了吧唧、永远也长不熟的大男孩。丁一松的形象和年龄也不相匹配,一张白皙的国字脸保养得细皮嫩rou、油光水滑,看面相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走到哪里,都有人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这种年龄与形象的巨大落差,让他的同事啧啧称羡。
由于身板好、皮肤嫩、长得帅,丁一松的心里就会时不时地涌现出玉树临风的感觉。这种感觉像一股气,充盈得他越发姿态傲然,风流倜傥。 不过,老实说,丁一松要是扎在异性堆里,那气宇轩昂的样子,确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能迷倒一片女孩儿。 可桂瑾萱却整天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特别是他干上了销售工作以后,她的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她老觉得丁一松在外边有女人,可又抓不到他的把柄,因此她常常没事找事地抱怨他,说他现在晚上睡觉也不抱着她了,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他解释说:“如果我抱着你睡,第二天胳膊会酸痛,痛得抬都抬不起来。”她立刻瞪起眼睛反驳他说:“当初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不经常一晚上一晚上地抱着我睡吗?那时你怎么不喊胳膊疼呢?” 每到桂瑾萱横眉怒目、剑拔弩张时,丁一松就沉默不语了,弄得桂瑾萱有火没处发,只有生闷气的份。 更可气的是,他老不着家,即使回家也是夜阑人静、酒气熏天。这哪里是甜蜜的爱情生活呀,简直是对她心灵的折磨和摧残。桂瑾萱觉得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有一次她以前的一个小姐妹从异地过来玩,她把自己的情况和那个小姐妹说了。可小姐妹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甚至当着丁一松的面数叨她:“笨女人盯着男人的缺点,老是生气;聪明女人欣赏男人的优点,总是开心。笨女人对男人寸步不离,聪明女人和男人若即若离。你要多微笑,做一个开朗热忱的女人;你要多打扮,做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你要多倾听,做一个温柔善意的女人;你要多看书,做一个淡定内涵的女人;你要多思考,做一个聪慧冷静的女人。懂不懂?啊?”小姐妹妙语连珠、言之成理的一通话语,顿时让桂瑾萱向若而叹,心服口服。 丁一松嘿嘿笑着,觉得她的小姐妹真是成精了,再厉害的男人在她的小姐妹手下,都得服服帖帖,俯首称臣。她的小姐妹是驾驭男人的高手。 不过,至从桂瑾萱的小姐妹开导过她以后,她像变了一个人,对丁一松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开始对他笑脸相迎,温柔相待。两个人的生活又变得风调雨顺,和如琴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