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游香港
转眼就到了五月。 五月的一个星期五,丁一松晚上下班没有返回市区,也没有约桂瑾萱出来,而是一个人到项目部附近的街上吃了一碗牛rou拉面,然后溜溜达达地逛起街来。 五月的惠州已经十分炎热,穿着裙装的美眉们像一朵朵花,把街上装点得绚丽多彩。丁一松看着这些靓丽的美眉,有点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位一袭白裙的美眉十分扎眼,微风轻轻拂甩着她的裙摆,那轻盈柔美的体态宛若一朵白云在悠悠地飘荡。他痴痴地看着白裙美眉,脑子里猜测着她是温柔型的美眉还是女汉子型的美眉。他心里清楚,只看外表是猜不出来美眉的性格的。因为女汉子和假小子完全是两码事,女汉子只是性格比较爷们儿,但外表依然窈窕妩媚。 丁一松的目光在白裙美眉的身上肆无忌惮地飘浮了一会儿,忽然就想到了女友桂瑾萱。想到桂瑾萱,他就想起还有一件事情得告诉她。他急忙掏出手机给桂瑾萱打过去,在说了几句**的话以后,他告诉她明天一早他要到深圳某项目部开现场交流会,会期半天,问她想不想一块儿去玩。 桂瑾萱一听,来了兴趣,高兴地说:“星期六开会好哇!我去,我去,一定带上我呀……”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会后我带你逛逛深圳,顺便再在深圳住一晚上。”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到香港去逛一逛,好不好嘛?亲……”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去香港逛一逛?你有港澳通行证吗?” “我有啊!我去年就办过啦!就是一直没有机会过去……你有没有办啊?” “我肯定办过啦!” “真的呀?那太好了!你明天带我去香港玩一玩吧,好不好吗?亲……” “只是时间有点短,逛香港太紧张,只能走马观花……” “时间短不是问题……你想想看,星期六上午开会,下午咱俩就可以过去,在香港住一晚上,第二天下午再返回来,多好呀!好不好呀?啊?你说话呀?” “好好好,我带你去带你去,就这么定了,我的心肝宝贝……明天早晨七点在汽车总站售票厅碰面,不见不散。” “好的,好的,不见不散……吻你……” “也吻你……” 丁一松对着手机“吧吧”吻了两下,然后关掉了手机。他接着又给梅莉娅打了一个手机,告诉他明早去深圳开会,今晚就不回去了。梅莉娅“嗯”了一声就关掉了手机。 星期六一大早,丁一松就赶到了惠州汽车总站。他没有想到,桂瑾萱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两个人碰面以后,寒暄了两句,丁一松就到售票窗口排队买票。工夫不大,他就买到了两张到深圳的汽车票,然后和桂瑾萱登上了一辆大巴车,离开了惠州。 惠州离深圳九十多公里,大巴车不到两个小时就赶到了深圳。 丁一松在项目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安顿好桂瑾萱,然后便赶往开会地点开会。 现场交流会开了一个半小时。十点开始,到十一点半就结束了。 会议一结束,丁一松立刻返回桂瑾萱所在的咖啡店。他们在咖啡店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打的匆匆忙忙赶往深圳罗湖口岸。 到了罗湖口岸,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两个人急急忙忙登上了罗湖桥三楼,排队通关。 三楼大厅各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丁一松和桂瑾萱找了一个人少一点的队伍排上去,很快就到了窗口。两个人依次递上证件,经海关人员审视、核对证件后,顺利通过。接着他们又排了一次队,通过了香港这一关的证件复审。 踏上香港的土地,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点激动。他们按照路标指示赶到地铁客服窗口,办了两张“八达通”,然后走到站台等待地铁进站。 到香港的游人很多,车到站后,丁一松和桂瑾萱刚走进车厢就没有了座位,两个人只能站在车厢里赶路。车晃晃荡荡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红磡站,两个人下了车。 出了站,上了天桥,丁一松和桂瑾萱立刻感觉到了香港的卓尔不群。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立体交通,新颖别致的双层巴士,美不胜收的繁体文字,以及那旖旎妩媚的港湾,融汇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大都市画卷,赫赫巍巍。 红磡站周边就是著名的九龙尖沙咀,香港众多景点都汇聚于此,有体育馆,港理工,历史博物馆,免税店,科学馆,太空馆,艺术馆,文化中心,星光大道,海港城,百年的火车站钟楼,还有繁华的弥敦商业圈。尖沙咀一带是来港必游之处,也是了解香港的重要窗口。 丁一松和桂瑾萱费了很大的劲,才在尖沙咀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馆,住进去。 走进旅馆的房间,他们立刻领略了香港寸土寸金的含义。房间一张双人床,便把空间挤占的所剩无几。更可怜的是卫生间,两米见方,狭窄的令人窒息。 丁一松和桂瑾萱在房间稍事休息,便拿着地图下了楼。 走在街上,桂瑾萱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惹得路人频频观望。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短款衬衫,v领托出修长的脖颈,两条锁骨恰到好处地若隐若现;下身穿一条牛仔短裙,雪白圆润的大腿充满青春的弹力。 走了没有多远,桂瑾萱突然用胳膊肘轻轻触碰了一下丁一松的腰,小声说:“喂,你看我这一身是不是特像歌厅小姐啊?” “怎么了?” “老有人盯着我看,色迷迷的……” “嘿嘿,他们看你,一来是你长得漂亮,二来是你显得风尘。风尘加漂亮,总让人怀疑是小姐。” “去你的,说什么呢?你才是小姐呢!” “那我得动手术……” “越扯越下道了。” “你穿的裙子确实有点短,以后别穿这么短的裙子招摇了。” “知道了。” 两个人根据地图指示,逛了教堂、庙宇和商店。傍晚时分,他们走进了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小吃街——庙街,吃了一些特色小吃,然后返回旅馆休息。 “累坏了吧?”走进房间,丁一松关切地问桂瑾萱。 “不累不累,就是脚有点疼!” “怎么?脚崴了?” “不是……可能脚磨出泡了……”桂瑾萱脱掉高跟鞋,又脱掉了袜子,突然“哎呀”一声叫起来:“你看你看,脚后跟磨了这么大一个泡!” 丁一松的头随着桂瑾萱的手指扭过去,目光落在了她的左脚脚后跟,只见她的脚后跟上凸起了一个蚕豆大小的水泡,明晃晃的,十分显眼。丁一松见状,急忙说:“我到前台去找一根针,给你挑破吧。” “我怕疼呀!” “长痛不如短痛。脚上起这么大个水泡,明天怎么去维多丽亚港啊?” “夜晚游维多丽亚港才有味道呢!” “你脚都这个样子了,晚上还能去吗?如果不弄破水泡,明天你都没法走路。” “好吧好吧,你快去找针吧。” 丁一松到楼下的旅馆前台要了一根针、一张创可贴、一团酒精棉,然后急匆匆地返回了房间。走进屋里时,他的脸上已经汗津津的了。他打开墙壁上悬挂的分体空调,吹了一会儿凉风,接着走到桂瑾萱身边,示意她趴在床上。 “爬着干嘛呀?坐着一样戳水泡!”桂瑾萱说着,伸出脚让她戳。 丁一松笑了笑说:“你想多了……你这样抬着脚多吃力呀?再说了,你看着我戳心里也紧张呀!” “好吧,那我就趴下吧……”桂瑾萱说完,趴在了床上。 丁一松用酒精棉擦了擦针尖,刚要用针戳她脚跟的大水泡,她像有感应似的,脚一哆嗦,突然就叫起来:“哎呀,我怕疼……” “我还没戳呢,你疼什么呀?”丁一松嘿嘿笑起来。 “心里一想你要戳,都觉得疼……” “胆小鬼,戳个水泡你都吓成这个样子,将来生孩子可怎么办呀?” “不生不生,坚决不生!” “不生也得生,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说话间,丁一松手里的针已经戳向了水泡,水泡立刻流出了水,“不生孩子还叫女人吗?啊?好了……” “什么好了?” “泡戳破了……” “真的呀?” “怎么样,不疼吧!” “嗯,还行,跟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桂瑾萱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下脚跟瘪下去的水泡,说:“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好?” “没问题,咱有创可贴。贴上创可贴,你就可以走路了。” 戳破脚上的水泡,桂瑾萱下了床,到卫生间洗澡。 丁一松见桂瑾萱走进了卫生间,便悄悄摸摸地来到了走廊上。他想给梅莉娅打一个手机。他昨晚尽管跟梅莉娅说过了,今天到深圳开会,但是他觉得还是再给她打一个手机比较妥当,免得她半夜三更再打手机过来查岗,搞得他和桂瑾萱都窘迫尴尬。 手机很快就接通了,梅莉娅嗲声嗲气的声音飘进了丁一松的耳朵里:“喂,老公,开完会了?” “噢,还没有,估计明天还得开半天……所以,明天到家的时间肯定很晚了……” “是这样呀?那你明天还坐汽车回来吗?” “是的,坐汽车方便,坐高铁只能坐到淡水。” “那我们明天下午说不定能在汽车站汇合呢?” “怎么?你也出差了?” “对呀,我现在在广州,也是明天下午回去。” “你昨晚并没说出差呀,怎么突然就到了广州呢?” “我们老板有急事到广州办理,所以就……” “你要多长个心眼……注意安全,明白了吗?”
“知道了,我不傻呀,挂了啊!” 丁一松关掉了手机,心神不定地在走廊里来回度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返回房间,见桂瑾萱已经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正用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红朴朴的脸上挂着几滴水珠。 “干什么去了?”桂瑾萱看着丁一松一脸忧虑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噢,出去打个电话。” “给谁打电话呀?” “噢,项目上的同事……” “你没事吧?” “没事。” “是不是害怕明天赶不回去,耽误后天上班呀?” “不……不是……” 丁一松忧虑的是梅莉娅,但他又不能和桂瑾萱说。他搞不懂,梅莉娅为什么会星期六到广州出差呢?他离开惠州时,梅莉娅一点都没透露她要到广州出差的事,就算是她老板临时决定带她到广州出差,她也应该事先打手机通知他一声啊!现在的通讯工具这么发达,通知一声是举手之劳。她难道连通知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是不是梅莉娅发现自己带桂瑾萱出来玩,故意报复,才跟着她的老板跑到广州去玩呢?不对呀,他和桂瑾萱出来玩,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梅莉娅不可能发现啊? 丁一松觉得,梅莉娅可能早就和她的老板约好了要去广州玩,只是害怕自己多心,才事先隐瞒不说。想到这里,丁一松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心里顿时变得不痛快起来。 桂瑾萱立刻察觉到了丁一松的情绪变化,警惕地问道:“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我很好。” 丁一松心里想,好不容易带着桂瑾萱来到香港,如果因为梅莉娅的广州之行而破坏了美好心情,那就太不值得了。 桂瑾萱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灯火璀璨、繁华喧闹的夜香港,有梦幻一般的感觉。少顷,她轻声喃喃:“这真的是香港吗?真的是香港吗?” “是啊……你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像做梦一样……” 桂瑾萱的话可以理解。想想看,他们从惠州小城突然来到融入了很多西方元素的大香港,这种巨大的反差让谁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我们今天晚上早早休息,明天上午还要逛维多丽亚港。” “明天晚上可以赶到惠州吗?” “应该没问题。” 桂瑾萱点点头,不无遗憾地说:“真可惜呀,只能住一个晚上……” “要不……我们明天再住一个晚上?” “可是,星期一要上班呀?我看还是算了吧!” “也是哈,那就明天下午往回返。” “你不去洗澡吗?” “洗,马上就洗……” 丁一松走进卫生间,浮皮潦草地冲洗了一下,便走出来。这时,桂瑾萱正站在窗前打手机。丁一松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背后,突然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熊抱,吓得她一哆嗦,立刻关掉了手机。 “放开我……我要上卫生间……” “你不是洗过澡了吗?” “洗过澡就不需要上卫生间了吗?快放开我,要尿裤子了……”桂瑾萱笑着挣脱他,走进卫生间。 丁一松呆立在窗口,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愣怔了一会儿,他顺势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此刻他躺在香港这家小旅馆的床上,心里根本就快乐不起来,甚至有一丝焦虑。 为什么会有焦虑这种感觉呢?究其根源,大概还是梅莉娅的广州之行搅乱了他的心境。他虽然无法找到梅莉娅和别的男人媾和的证据,但是他也无法确定梅莉娅就是个安分守己的美眉。事到如今,他只能将焦虑深埋心底,并努力地保持冷静,以免桂瑾萱察觉出什么来,影响两个人的行程。 想想也怪,他现在和桂瑾萱待在一起,可心里却始终惦记着梅莉娅,由此可以看出,他与桂瑾萱琴瑟合鸣的状态,完全是他宣泄焦虑的一种需要。顷刻间,他和桂瑾萱的真实关系便凸显了出来,而且凸显得清清楚楚,一览无余。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毋庸置疑,丁一松同桂瑾萱交往时,梅莉娅还在浦东川沙,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讲,他跟桂瑾萱的关系根本不算是道德问题。但是,当梅莉娅来到惠州找他时,他除了埋怨她几句外,就轻易地接纳了她,这就让他和桂瑾萱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因此,丁一松每一次和桂瑾萱约会,心里都会产生一种作贼心虚的感觉。现在,这种作贼心虚的感觉随着梅莉娅广州之行的举动,变得渐渐淡漠,渐渐消失…… 丁一松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一会儿困劲儿就涌上来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而且还打起有节奏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