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愿以偿
已经没有小包厢了，他们只得要了一个中包。与其说是中包，不如说是一间小型的派对场所，宽敞的空间、美观大方的游戏吧台、简约舒适的环绕式沙发，以及墙上那巨大的投影屏幕，都沉浸在激情四射的光晕里，尽显出卓尔不群的典雅与舒适。 丁一松点了几瓶啤酒，几样小吃，还要了一个大果盘。 一会儿，啤酒、小吃还有果盘便送上来。 梅莉娅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啤酒说：“晚餐时喝了那么多红酒，还上啤酒，你不怕喝醉呀？” “不怕，不怕，喝醉了正好可以sao扰你。”丁一松说完这句话，心里暗暗吃惊，自己酒又没喝高，怎么会随口冒出这句撒sao放屁的话。 “就怕你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梅莉娅说罢，抿嘴笑了笑。 “再喝一会儿啤酒，胆量就出来了。”丁一松倒了两杯啤酒，自己端起来一杯，递给梅莉娅一杯，嘴里说：“还敢不敢喝？” “喝就喝，有什么不敢的，干！”梅莉娅接过啤酒，和丁一松碰了一下杯，一口气喝进去。 丁一松见梅莉娅痛痛快快地把自己那杯啤酒喝进去，自己也豪气冲天地将杯子里的啤酒“咕嘟咕嘟”喝干净，然后又抓起啤酒瓶往她的杯子里倒啤酒，接着又给自己的杯子斟满。 两个人又接着干了一杯啤酒。 毕竟在“雪满天”酒店喝了许多干红，再喝啤酒，梅莉娅就感到不胜酒力，头有些晕晕糊糊的，脸如桃花，眼睛也变得顾盼生辉。 丁一松却依旧豪迈不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插科打诨，令人绝倒。他一边侃大山，一边继续给她倒啤酒，她笨手笨脚地推辞着，却还是端起满满的一杯啤酒淋漓尽致地喝下去。 “美女，你还是放开了可爱。”丁一松打了一个酒嗝。 “你们总喜欢美眉放开，然后你们好有机可乘……” “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 “哪个年轻帅哥没那个本事？啊？除非是稻草人。” “那可不一定，有些时候要是心情不好，根本就没那个能量……” “还有这么一说？” “嘿嘿，你不懂了吧……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唱一会儿歌吧？” “你先唱，你唱完了，我再唱。” “我唱不好，有点五音不全。” “唱得好谁还在这儿唱啊？早上‘星光大道’了。” “那我就献丑了！” 丁一松点了一首张冬玲演唱的《爱情黑客》，手拿麦克风动情地唱起来： 你仿佛永远都寂寞 心思却谁也看不破 呼啸而过风一样洒脱 不动声色潜入我心窝 只怪我经不起诱惑 轻易的就被你俘获 心若激活任由你掌握 终于陷入你的漩涡 你是一个爱情的黑客 从不遵守游戏的规则 一边掠夺一边挥霍 尽情玩火又不知下落 你是一个爱情的黑客 我只是你控制的角色 走火入魔无力逃脱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 唱完这首歌，丁一松走到梅莉娅的身边坐下来。 “你唱的歌尽管有些跑掉，但唱得很投入，祝贺你，干一杯！”梅莉娅又举起了杯子，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丁一松，示意他喝掉杯子里的啤酒。 丁一松别无选择，只得喝掉自己杯里的啤酒。 梅莉娅见丁一松喝掉了杯子里的啤酒，一仰脖也将自己杯子里的啤酒灌进嗓子眼里。 喝过啤酒，梅莉娅点了一首梁静茹演唱的歌《可惜不是你》，声情并茂地唱开了： …………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温暖我胸口 ………… 这歌声，似乎有了驰魂宕魄的感染力，唱的梅莉娅自己的眼圈都红了。她走到丁一松身边，坐下来，说了声“今天喝高了，困得很……”说完，身子一斜，脑袋就就靠在了丁一松的肩膀上。丁一松顺手一揽，揽住了梅莉娅的腰，嘴里说：“美女，酒醒了别后悔哟？” 梅莉娅的身子竟神差鬼使般地陷进了丁一松的怀抱里，嘴巴有气无力地说：“会后悔的，肯定会后悔的，你整个就是一个让人后悔的人……” “照你这么一说，我不成白眼狼了吗？” “你就是白眼狼，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你躺在白眼狼的怀里，不害怕吗？” “事已至此，我也无所谓了。” 丁一松把梅莉娅的脑袋抱在胸口上，心里充满了遐想。 梅莉娅闭上眼睛，佯装昏昏欲睡，然而心里却流淌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惬意。他急促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像兴奋剂，又似安眠药，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丁一松有些后悔来这里唱歌了，两个熟悉的人在一起唱歌，根本唱不出那种热闹的气氛。要是几个帅哥在一块儿唱，再叫上几个陌生的美眉，可以热闹成一台戏——抑扬顿挫的猜拳行令声、娇声娇气的打情骂俏声、震耳欲聋的乱唱乱吼声，再加上斑驳陆离的魔幻灯影，沸沸扬扬，熙熙攘攘，汇集成一台卓尔不群的青春闹剧。 然而眼下，丁一松只能抱着梅莉娅的上半身，寂寞无声地坐在那里发呆。他的腿似乎被她侧着的身体压得有点酸，可瞅着她酣然入睡的脸颊，他又不忍心换姿势。他怕把她弄醒。他就这么无聊地坐着，静静地坐着，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来，他觉得自己的腿被她压得实在难以忍受，就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说：“美女，醒醒吧，火车到站了。” 梅莉娅猛地抬起头，见他正在仔细观赏着自己，眼睛里流淌出关心、探寻、抑或是欣赏的神色，她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挣脱他的怀抱，坐起身，讪讪一笑说：“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 “你现在还困不困？要是困我们去喝点咖啡。” “好吧，我们找个地方去喝点咖啡吧。” 走出麦乐迪KTV，丁一松便伸出自己的胳膊揽住了梅莉娅的肩膀，梅莉娅浑身一颤，看了他一眼，又释然了。走了没几步，他的手又不怀好意地往下移了移，触碰到了她的大臂。她的大臂很柔滑，摸上去感觉很舒服。 前边不远处，有一家迪欧咖啡店。两个人走进去，找了一张靠窗子的桌子坐下来。 一位女服务员走过来，告诉他俩有咖啡、披萨、西点、简餐、甜品，问他俩要什么。 “我要一杯卡布基诺。”梅莉娅说。 “我要一杯摩卡。”丁一松说。 工夫不大，两杯咖啡都送上来了，袅袅的咖啡香味伴随着清耳悦心的缠绵音乐，款款地弥漫、飘散，给人一种小资情调的惬意感觉。 丁一松端起自己的咖啡啜了一小口，说：“嗯，咖啡味道不错……不同的人品尝咖啡会品出不同的味道，心情好的人，说咖啡是甜的，因为里面添加了糖；心情坏的人，说咖啡是苦的，即使你添加再多的糖，他也说是苦的。你现在品出什么味道来了？是甜的还是苦的？” “不甜也不苦，是香的……” “咖啡其实就是人生，苦和甜都在其中……” “你今天晚上怎么有这么多的感叹呢？” “嘿嘿，因为有你在身边……” 喝完咖啡，两个人走出迪欧咖啡店。 丁一松拉起梅莉娅的手，径自朝前方走去。走到一处黑暗静谧处，他竟停下脚步吻了一下她的腮，然后拉着她继续走。 梅莉娅没有问丁一松去哪里，只是被他牵着走，像一对配合默契的情侣，心照不宣地把迪欧咖啡店甩在脑后，向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大踏步迈进。 丁一松和梅莉娅手拉手蹒跚而行的情景，宛若一对温馨浪漫的甜蜜情侣，惹得路人频频驻足，观望、品味。 “放开手……”梅莉娅忽然挣脱他的手，畏首畏尾地说：“让熟人看到多不好哇……” “这么晚了，项目上的人早回宿舍睡觉去了，谁还会看到我们呢？” “那可说不定……” “你真是胆小鬼！” “还是谨慎点好……我们去哪里？” “去我那里。” 梅莉娅因为知道叶丽诗去宁波学习去了，所以就默不做声了。 走进屋里，丁一松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他打量着梅莉娅，忽然发现她那双朦朦胧胧的眼睛，像是浸在了水里，闪着神秘的幻影。他迫不及待地揽着她的肩走进卧室，情绪亢奋地把她推倒在床上，剥她的衣服，直到把她脱得一丝不挂。 毋庸置疑，丁一松和梅莉娅终于有了第二次亲密接触，只不过这次时间要比杭州那次长。这次她和他，整整相守了一夜。 次日早晨，当丁一松睁开眼睛时，发现梅莉娅已经做好了早餐。他鼻子闻到燕麦粥和煎鸡蛋的香味。 梅莉娅把煎鸡蛋、燕麦粥还有面包片放在盘子里端到床前，笑眯眯地冲着丁一松说：“饿了吧，快吃点，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不过你这儿只有这些东西可做……” 梅莉娅刚刚刷过牙，她凑到丁一松面前说话时，口气直奔他的鼻孔，丁一松闻到了她嘴里散发出的牙膏的清香。这让他有些尴尬。他没刷牙，不敢张口跟她说话，如果张口说话，肯定有恶臭喷射而出。他别过脑袋，说了句“我要上厕所”，便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走进卫生间。他对着卫生间墙上的大镜子观赏自己，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荡检逾闲的脸，这张脸，苍白，憔悴，眼角挂着小米粒样的眼屎，玉树临风的帅哥风范荡然无存。 放纵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这副德性啊？ 想到这里，丁一松突然就想到了叶丽诗。叶丽诗要是知道了他和梅莉娅这个样子，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无所谓？不过从叶丽诗首先提出分手的情形看，估计她不会有过激的表现，说不定还会高兴得“哈哈”大笑呢！ 这时，梅莉娅在卫生间外面叫道：“一松，还没完吗？早餐快凉了！” “再等等，一会儿就出去。” 丁一松开始刷牙、刮胡子、洗脸，等一切都收拾利落，他突然打开卫生间的门，冲着梅莉娅咧嘴一笑说：“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 “时间来不及了，我不吃了……上班去……” “你别不吃东西呀，时间还早呢，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慢慢吃，我帮你收拾收拾卫生间……” 梅莉娅扎上围裙，戴上胶皮手套，在卫生间里呆了半个小时，冲水，拖地，拿消毒液擦拭坐便器，干得热火朝天。干得差不多了，她冲着门外喊：“吃好了吗？吃好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