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项目年会
转眼就到了年底,丁一松的年会也筹备的八九不离十了。他在川沙一家名叫“花木人家”的农家乐一号大厅,订了四十桌酒席,并设置了红彤彤的喜迎新年舞台背景。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下午,丁一松带着业余演员和筹办年会的工作人员,提前赶往“花木人家”一号大厅,他们布置会场的布置会场、排练节目的排练节目、串词的串词,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临近黄昏,太阳还悬在远处的树稍上,与会人员便纷纷涌进“花木人家”的大门。 “花木人家”其实很大,是集会务、园林、农业种植等休闲为一体的农家娱乐会务场所,里面不但有清一色的北美风格木质结构建筑,还有大片大片的花木和绿色植被,像一个清幽静谧的疗养胜地。 与会人员到齐落座后,年会便正式开始。 舞台张灯结彩,耀眼夺目。随着美妙的音乐缓缓响起,节目主持人梅莉娅和杜鹃红笑容可掬地走上舞台中央,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了开场白。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同事们,大家好!” “美妙的旋律伴着吉祥的鼓点,鼓荡着我们辞别旧岁。” “花样的色泽酿出五彩的希望,催动着我们喜迎新年。”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共克时艰,砥砺前行,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在崭新的一年里,我们再接再厉,发愤图强,携手共铸项目辉煌。” “在这春意盎然的时刻,我们相约在这里,谈笑风生叙家常。” “在这吉祥如意的时刻,我们相聚在这里,眉飞眼笑话安康。” “扬鞭催骏马,把酒会春风。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举杯共饮,拂甩阳刚和豪爽。” “马踏春锦绣,莺歌世风流。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引吭高歌,唱出青春和梦想。” “下面我宣布,迪士尼乐园项目部年会现在开始!” “有请业主迈克杨先生上台讲话……” 迈克杨不是老外,是中国人。在这里,被业主雇佣的中国人都起了英文名。迈克杨走上舞台,从梅莉娅手里接过麦克风,眼睛盯着白色银幕上的文字和图片,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迈克杨有板有眼的讲话,并没有引起掌声雷动的场面,甚至出现了窃窃私语声和唏嘘声,这让他有些尴尬。 陆睿渊见状,伸出手带头“啪啪啪”地拍了几下,以示大度。有几个人见陆总拍手了,也跟着拍手。由于拍手的人少,掌声稀稀落落的,根本达不到热烈的效果。 老实说,迈克杨讲得很客观、很实际,只是表扬少,批评多,弄得那些辛苦了一年的项目部管理人员面面相觑,闷闷不乐。 其实,陆睿渊心里也不舒服。 业主讲完话,按照议程,应该是监理代表讲,可主持人杜鹃红有请了两遍监理代表,就是没人上台。当杜鹃红第三次请监理代表上台时,台下一位监理忽然说:“我们领导今天感冒发烧,所以没来。” 是真发烧,还是躲猫猫?不得而知。 为了不冷场,杜鹃红只得请陆总上台讲话。 陆睿渊情绪激昂地走上台,从杜鹃红手里拿过麦克风,扫视了一眼台下说:“我首先感谢迈克杨,对我们项目部一年来的工作给予了客观公正的评价,谢谢迈克杨先生……我准备了稿子,但是下面我就不照稿子念了——至从年初进场以来,我们这支年轻的团队,孜孜不懈地忙碌起来。我们严密组织,精心管理,确保了在手工程按计划、有步骤地推进。特别是10月7日,‘菲特’台风在东南沿海登陆,受‘菲特’台风残余云系和冷空气影响,我们这里暴雨如注,项目在建的TC502工区和TC503工区两个直径近百米的基坑,顷刻间注满了雨水,水深达2米多。哪里有险情,哪里就有我们的身影。我们不惧危险、顶风冒雨地奋战在工地第一线,动用20多台水泵连续两天两夜排泄基坑里的雨水。雨水排泄完毕后,我们又不辞辛劳地平整底板垫层塌陷、修护倒塌的挡土墙,使两个工区很快恢复了正常施工,极大地减少了项目的损失。项目团队也成了一支卓尔不群的中坚力量,在整个迪士尼乐园工地一度遥遥领先。” 讲到这里,陆睿渊停了下来,举目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便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陆睿渊讲完话,全场掌声一片。 丁一松使劲拍着手,手掌都拍红了。他觉得几年不见,老同学长进不少,说起话来也出口成章、头头是道。 领导们讲完话,接下来演出就开始了。 只见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随着跌宕起伏的音乐忽强忽弱忽明忽暗地变幻着,搞得人眼花缭乱、精神抖擞。 流光溢彩的灯光,余音绕梁的音乐,很快把人拽进了喜气洋洋的境地。 节目也丰富多彩,有滋有味。有经典歌曲串烧、独唱、舞蹈、诗朗诵,还有快板和小品。这些业余演员们,极尽才华,真情演绎,奉献了一出丰富多彩的饕餮盛宴。 节目进行的同时,还加入了抽奖环节。凡是幸运被抽中的员工,都得到了一份精美的礼品。现场气氛熙熙融融,与会人员热情高涨。 丁一松觉得,最吸引人眼球的节目只有两个,一个是七八个美眉跳阿拉伯风情舞,还有一个是梅莉娅的诗朗诵《致橡树》。 阿拉伯风情舞的特色是露脐,抖肩。丁一松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目光追逐着洒洒潇潇、翩翩起舞的漂亮美眉。 这些眉飞色舞的漂亮美眉,似乎也放开了,随着音乐的旋律不停地摆胯送臀,抖动肩膀,活波可爱的舞姿流淌出十足的异国韵致。 由于彼此熟悉,欣赏起来便另有一番滋味。丁一松的嘴微微张着,一副眈眈逐逐的神态。当然,他陶醉的不是舞台上的所有美眉,而是翩若惊鸿的叶丽诗。 叶丽诗在舞台上的表演可谓眉目传神、婀娜多姿。她一边表演,一边盯着丁一松挤眉弄眼,一副楚楚可爱的顽皮相。 其她几个美眉的身材,都比不过纤腰楚楚的叶丽诗。她们有的胯宽、有的腿短,只有叶丽诗显得亭亭玉立,轻盈妩媚。 轮到梅莉娅的诗朗诵,丁一松又被吸引住了。 梅莉娅朗诵的诗歌是舒婷写的《致橡树》,那铿锵有力的声音,那一招一式的手势,让丁一松肃然起敬。 更不可思议的是,梅莉娅在朗诵完毕时,竟朝丁一松坐的位置瞟了一眼。这暧昧地一瞟,让丁一松迅速扑捉到了。他身子一颤,顿时心旌摇荡,浮想联翩…… 晚上九点多钟,项目年会圆满结束,与会者们纷纷走出“花木人家”一号大厅。 外面冷风习习,半轮月亮高挂在湛蓝湛蓝的天上,稀稀疏疏的星星像潜伏的哨兵,守卫着深邃的夜空。月光静静地洒下来,树林、草坪、溪流、石桥,以及石板小道都披上了银色的光辉。 那些意犹未尽的与会者,三五成堆地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切切私议,然后打的到川沙城里去找个小酒馆接着喝,喝得迷迷瞪瞪、乐乐醄醄,再跑到歌厅里风流跌宕地醉舞狂歌,用洋洋盈耳的歌声冲刷掉心中的郁郁寡欢。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与会者,手拉手地乘车到城里去,逛街购物,在两人的小天地里融融泄泄、尽情欢乐。那些喝得醉醺醺的与会者,有的被同事搀扶着,有的被好友背着,打的回迪士尼白玉兰东村,在睡梦里继续喝酒吃rou。 丁一松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埋过单,走到外面时,只见与会人员已经走得只影全无。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想找个合适的角落方便一下。就在当儿,他的眼睛被一双手突然捂住了,捂得他心惊rou跳。 “快放手,快放手,我要尿裤子了……”
“嘻嘻,你遇上美眉都吓得尿裤子,要是遇上歹徒,还不得下死掉啊?没出息!”叶丽诗松开手,故意调侃道。 “今晚啤酒喝多了,膀胱快憋炸了。” “快去树后尿,别憋坏了。”叶丽诗伸手指了指石板小路附近的一棵银杏树。 丁一松急急忙忙跑到银杏树后,哗哗啦啦方便起来。方便完,他回到叶丽诗身边,见她目光异样地看着自己,便纳闷地说:“你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干嘛?跟打了鸡血似的……” “等你啊!” “等我干嘛?” “今晚心里特高兴。” “在‘花木人家’表演个肚皮舞你就高兴成这样,要是上了‘星光大道’,你还不激动的满世界乱跑啊!”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走,去川沙。” 叶丽诗有一种强烈的放纵欲望,她想将一切都抛开,进入一种野性的状态中。她觉得浑身上下荡漾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激情。她浑身发抖,只想和丁一松一起疯狂。 “去川沙干嘛?刚吃完,还想吃啊?” “装什么傻呀?讨厌。” “唉呀妈呀,你怎么变得如此精进勇猛了?” “都是你教的……” “我有那么高水平吗?” “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自己的水平吗?啊?我就不该当你的学生……” “走,去川沙,迎元旦。” 两个人走出“花木人家”的大门,在路上截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川沙城。 城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迎元旦的景象。 丁一松和叶丽诗无暇逛街,他们赶到老地方开了房。 一走进房间,叶丽诗就迫不及待地用手勾住了丁一松的脖子,满眼秋波盈盈。丁一松双手箍住她柔软的腰,俯身欲吻她,她却故意左躲右闪,当他的嘴唇终于追逐到她的嘴唇时,她的身子便软下来,并且热烈地同他接吻。后来,他把她抱到床上,剥去她的衣服,两个人一拍即合,丝丝入扣。 “你今天……是不是伪装的?” “你问这个干嘛?啊?即使是伪装,也是对你的体恤之情。我告诉你,我认识的小姐妹,大部分在这方面伪装过。如果因为这事,伤害了你的自尊,我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今晚跳舞跳得有点累,可又不想浪费美好时光,所以就……我为自己发自好意而没有得到好的结果的伪装,致歉。” “没必要致歉,你表演得很好,惟妙惟肖。其实人与人的本质,就是伪装。伪装丑陋的一面,展示美好的一面。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丑陋展示给对方,是不是?但是我从来不在这方面伪装,也不需要。” 叶丽诗用母指和食指捏着他的腮帮,摇晃了几下说:“我知道啦,你不用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