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绵绵
大梦几千秋,平生谁能知? 深度睡眠中陈晓峰并不知道时间已然匆匆流去,如白驹过隙般,三十天已经消逝,这期间发生了令人震撼的恐骇惊变…… 呼吸极为有节奏的起伏,陈晓峰进入了梦乡,与此同时,他在床榻上的rou身竟诡异的变为虚影,最后更是彻底消逝于虚空,他似乎来到一个漆黑的大世界,其内不详而惊悚。 “吼!”“啊!”“啾!” 这像是一个浩瀚的空间,当中无数身影发出恐惧的尖叫,有神鸟朱雀翱翔九天,一声戾啸怨毒无边,亦有身长九百丈的盖世妖猿仰天愤怒长吼,欲以天公比高。 在一道浸血的磅礴古城之巅,一名身披死亡肩甲闪烁枯寂气息的无头骑士身骑骷颅马,举起那惨白的右臂,自其上一层层的疙瘩般恐惧死皮不断掉落,那黒戟弥漫着不屈与癫狂直指苍天…… “轰!” 意识体的陈晓峰只是降临黑暗世界刹那间,便感觉脑海里骤然猛搅,翻天覆地般的撕扯似乎要把他的神魂与rou身狠狠剥离。 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恐怖疼痛一寸寸的覆盖他的身躯,最终,他犹如一具打碎了的冰尸,溅碎四野,化为淡淡白色光雨消逝于虚空。 大陆浩阔无垠,连最古老的学究教授也很难讲清天际究竟有多么遥远,除却已知的五大洲四大洋,余者皆为枯寂与恐怖…… 南元浩州,十万大山,玄泰部落酋长府邸,猫女卧室。 呼吸无比的急促,陈晓峰自床上发出猛烈的喘气声,骤然,他睁开了眼眸,自其中闪过一抹令人颤栗的寒光。 一股淡淡的“势”自其体内疯狂席卷四方,床头柜猫女的几页日记手札稿被恐怖的“势”荡起三米。 令人骇然的是,淡黄色的宣纸只是自原地浮空,并没有哪怕一寸的移动,半晌,手稿如同无根浮萍左右飘游,最终落于床头柜半寸。 与此同时,陈晓峰赫然发觉自己体内的经脉“中心”的气海****竟有丝丝生命能源波动,修行高深的老人都知道,这是踏入换血境第一层的标志。 纳外气以凝内气,这是换血境之前必须经历的最为枯燥与寂寞的路途,而现在陈晓峰竟奇迹般的直接在睡梦中跨越了。 “贼老天这是在偿还我上一世的凄惨吗?!” 陈晓峰兴奋的自床上一个翻身来到地表,狠狠的跺了跺脚,发泄内心的狂喜。 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重生后原本的“陈晓峰”的习性,完完整整的被“现在”的他所融合,当然,他可以选择抹去这个二愣子般的性格,但是,为了祭奠此番重生,他最终将其保留了下来。 紧紧的握着拳头,掌心的刻骨尖锐刺痛并没有令陈晓峰有半分的不适应,他很高兴,疯狂般的欣喜! 这是传说中的顿悟,据说,每个人一生当中,只能有一次身与天合的机缘,而现在陈晓峰却是直接在修炼前进入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境界。 福祸两相依,或许,真的是老天有感,又或许,有未知的恐怖大能在暗中cao控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门突兀打开,一个身影在黑暗中轻飘飘的进来,其佝偻着的身子在月色的余光昏暗的点缀下无比的阴冷,那背影诡异而惨然,令人头皮发麻! 隐藏在漆黑的床边半蹲,陈晓峰可以清晰的看见这是个壮硕的轮廓,但由于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有些凛然。 双腿微微弯曲,陈晓峰把体内那淡薄的些许灵气运转于右脚底,身如猛虎下山一般,骤然直扑这鬼鬼祟祟的身影。 “砰!”踏地之声万分急促,陈晓峰一步横跨五米瞬息间以手握爪。 “说!你是谁!”陈晓峰一只手死死的掐住来人的脖子,把其扑倒在地,如此之近他可以闻到浅浅的汗味,根据掌心的质感,他推算来人的脖子绝对有婴儿头部一般的宽。 而根据体阔以及其脖子肌rou的密集度,陈晓峰揣测对方是名成年男子,年龄二十至四十徘徊,且对方心跳的脉动却只有每秒五次,这代表着对方的修为不足换血境四层。 先前,他在黑暗中骤然发动偷袭而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这只能代表此人的警觉性一般,如此之弱的警惕心,却拥有机几乎换血境三层的修为。
此人不简单! 夜入无声,可以精准的知道,对方绝对不怀好意,他电闪火花之间掐住壮汉的脖子上三寸,可以保证对方刚刚足矣开口说话,却又不至于失去掌握的局势,令对方逃离。 这迅捷而陡然的一幕显然是来人没有预料到的,他虽然修为换血境三层,却也不能熟练的把灵气运用到每一寸肌rou,特别是胸膛之上最为脆弱的气管,现在他的性命完全掌握在陈晓峰一念间。 危急关头他唯有艰难的沙哑开口求饶,“你就是梦瑶的表弟吧,你的学费就是老子给你交的,现在老子不过是来拿取我应有的报酬,放手!” 心里无比的冷静,陈晓峰的手仍旧无比坚定的锁定其脆弱的气管结的上三寸,只要对方有丝毫的异动,他必然狠然捏碎! 与此同时,陈晓峰大脑飞速运转,梦瑶应该便是这猫女的姓名,而依照此人的说辞,很显然是梦瑶的弟弟缺少金钱,为此,她很可能答应了对方的某种无理请求。 当然,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你既然是来收取报酬,又怎么会不敲门?”说话间,陈晓峰望了一眼房门之锁,自其下方有一根纤细的索状物,在黑暗中勉强可以看出是根铁丝。 这名男子肌rou扎结,壮硕有力,却是不敢乱动,他能明显感觉到眼前这名青年浑身散发的刻骨杀意,令人如坠冰窖。 “事已至此,老子也不多做解释,你赶紧放了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精悍男子满脸色厉内荏,软的不能欺骗对方,只能企图用硬的恐吓对方。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有些古怪的弧线,陈晓峰轻轻用另一只手掌拍了拍壮汉的左脸,“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在这时,一个惨然的影子在月色余光照耀下自卧室走廊一步步恐怖的接近,其脚步声控制的极度诡异,若不是陈晓峰不经意这么一瞥…… “王兄,还没完事吗?” 语气略显不耐烦,声线有些粗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