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猫儿发狂
萧离锦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有很多事情似乎并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一件小小的案子，牵扯的不仅仅是凶手而已，还有利益和阴谋。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居然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吱呀。。”萧离锦看着外面站着的江捕快，以为是案情有了新的发展，于是连忙问道：“可是案子有了新的线索？” “那倒不是，是宋家出事了！”宋家出事了？萧离锦心中一凛，难道又出人命了？ 她准备去找黄晗枫的时候才想起昨晚他已经连夜出城去了宋夫人的老家，于是转道去了康铭流的房间，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出來，思量再三，不敢再推延时间，于是和江捕快一同匆匆赶去宋家。 萧离锦畅通无阻地进了宋家的门，走到花园时，看到一群下人围成圈，间或有丫鬟的尖叫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捕快上前给萧离锦开出了路，她看到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江捕快是小題大做了，不过是一只发了狂的猫儿到处跳蹿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萧姑娘，你看那边。”顺着江捕快所指，她看到了不远处捂着脸惊叫的丫鬟，在手未捂住的地方隐隐看到了抓痕，看样子这个丫鬟是破相了。 “怎么了吗，抓住它不就好了？”萧离锦一夜未眠，眼睛都布满了血丝，此刻她实在沒心情去管一只猫怎么样。 “快，快把它弄死！”萧离锦本想离开，但是听到了舒琳的声音，于是看向声源处，在破相的丫鬟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少妇，就是发话的舒琳。 “那只猫是扑向她的，但是被她抓过那个丫鬟躲开了。”江捕快补充道。 “你是发现了什么？”萧离锦反问，脸上也凝重起來。 “她似乎知道猫发狂了，那只猫是她的宠物，若是平日她定不会意识到危急，抓丫鬟顶替。” “你说得有道理，舒琳知道猫发狂了......”萧离锦想起管家的话，他说舒琳疏远了那只猫，转而是小玉在照顾，那么小玉死后，猫就成了野猫，但是也不至于会发狂來攻击自己的主人才是。 舒琳那边，几个下人已经拿好工具站在猫儿停歇的树上，一副要杀死它的样子。 萧离锦看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儿，原來一双通透的眼眸此刻似乎染上了红色，明显是失了心智，这只猫现在很危险。 她虽然同情这只猫，但是人的命远远高于动物，沒必要为了一只发狂的猫而伤害更多的人。 “啊。。”萧离锦正注视着众人杀死猫的举动，而变成却传來尖叫声，她敏感地转头，被破相的丫鬟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她快步上前，探了下气息，已经死了，这时看清了她脸上的抓痕，心中闪现一个想法，用手指比了比宽度，心中满是震惊，要來银针刺入她的伤口，有毒，就是说那只猫的爪子上被涂了毒，若是证明它爪子上的毒是夜魅花...... “江捕快，抓住那只猫！”萧离锦看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而后立马吩咐江捕快抓猫。 但是江捕快还未出手，一道黑影更快地一把抓住猫，消失于无形，变故來得太快，众人还來不及反应，一只猫就这样不见了。 萧离锦余光瞟到舒琳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怀疑得到了证实，这个舒琳和宋家的案子一定脱不了干系。 宋家又死了一个丫鬟，而猫儿发狂的事件因为一个黑衣人又沒了下文。 “江捕快，你找大夫对比下这个丫鬟脸上的毒和宋子扬的是否一致，如果是，那么这个案子就完全不一样了。”萧离锦心中已经把整个案子梳理了一遍。 宋子扬，小玉和这个被破相的丫鬟都是死于涂了夜魅花毒的爪痕下，而那只白猫的爪子上带毒，抓的痕迹也一模一样，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也有可能是猫儿自己沾染上了夜魅花，无意间杀死了三人。 “萧姑娘，这毒的确和宋老爷的毒一致。” “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但是那只猫却不知所踪，我估计它定是被凶手的帮凶处理了。” “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我怀疑一个人，可是还沒有真凭实据可以指证她。” 萧离锦心中仍有许多疑惑，如果她是凶手，借着猫儿的爪子行凶，那么她杀死宋子扬和小玉的目的在哪里，毕竟宋子扬待她不薄，她身为小妾却因为是宋家唯一的夫人，地位上不比宋家主母低，况且她是在一年前进到宋家的，按道理与三年前的事件也沒有关系才对，还有小玉，若是因为嫉妒杀人，那么杀死宋子扬的理由又不成立了，看样子只能等黄晗枫带回來消息了。 黄晗枫连夜赶路來到了宋夫人的老家，这块地方的村庄过于荒芜，他进到村子里的时候，村子已经了无人烟了，青壮年都去城里头谋生路，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他走了一圈，根本无人知道宋家的夫人是谁，更别提她的身世了，他只知道宋夫人名唤林贤，其余的一概不知，光靠一个名字，连画像都沒有，谁还能记得三年前有这样一个人？ “年轻人，你來找人吗？”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过來，虽然睁着眼睛，但是似乎看不见人，她摸索着抓住黄晗枫的手臂，“这些年，村里人能走的都走了，你要找的人可能不在了。” “老婆婆，我不是來找人的，我是來问人的。”黄晗枫扶住老婆婆。 “问人？那你算是找对人了，老婆子我在这个村子活了一辈子，半截身子都快入了黄土，只要是村子的人，还沒有老婆子我不认识的，你随老婆子我回屋里。” 黄晗枫虽然赶时间，但也不至于对老人家不敬，只好扶着她慢腾腾地回了她的房子。 老婆婆的房子极为简陋，屋顶破了好几处，吹进來的风带來几分凄凉。 “年轻人，你要问谁，有话就说吧。”老婆婆放下拐杖，坐到床沿问道。 “我要问的人叫林贤，后來到了江离城嫁给了当地的富户宋家，但是三年前死了，这件事您知道吗？” “你是说老林家的大女儿小贤啊？” “大女儿？难道她家还有别的兄弟姐妹？” “是啊，老林家除了小贤还有一个二女儿小淑，三年前小贤的死传到老林家，老林家就剩下小淑和林嫂，林嫂一病不起，小淑也在一年前离开了这里。” 黄晗枫分析了下，猜想若是这个老婆婆所言非虚，那么那个叫小淑的很有可能就是现在的舒琳，林淑和舒琳名字何其相似。 他得到了线索正想离开，不料被老婆婆拉住了手：“年轻人，你來问小贤，是不是遇到小淑了？小淑是个好孩子，常常來老婆子这里帮忙，但是半年前老婆子的眼睛不行了，不知道小淑现在长成什么样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老婆子我真想在死前再看看小淑。” 老婆婆说道动情处，浑浊的眼睛留下点点泪花：“年轻人，你认识小淑吗？” “认识，就是她让我來的。”黄晗枫还是狠不下心來，说了谎。 “小淑有说什么时候回來吗？”老婆婆无神的眼里突然闪现的希冀让黄晗枫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他猜得不错，林淑是为了替jiejie报仇杀害了宋子扬，那么她就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恐怕也见不到老婆婆了。 “她说也很想您，会尽快回來看您的。” 黄晗枫告别了老婆婆，踏上归途，从小村子到江离城，一來一去要花掉两天的时间，他必须尽快回去告诉萧离锦这个消息。 江离城。 过了一整夜，萧离锦再次登门造访，让舒琳有些惊讶。 “夫人，冒昧再次到府上实属迫不得已。”萧离锦此次前來随同的还有江捕快和康铭流。 昨日回到客栈，康铭流已经回到了房间，今早她说要來宋家，他倒也是积极地跟來了。 “萧姑娘这么说就折煞我了，你也是为了老爷的事情奔波，不知道案子有何进展了？”舒琳给他们三人看座，等下人上了茶水才开口问道。 “有了些许进展。”萧离锦故弄玄虚道，“我新得到的线索可以说是打破了常规。” “哦，什么线索让你惊讶的？”舒琳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在唇边停下，转而放到了几案之上。 “之前我一直以为杀人的凶手是套上了钢爪之类的武器杀人，那么凶手必然是个高手，能在一个人來不及挣扎的当口杀人于无形......可是我想错了，杀人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猫。” “你说，杀死老爷的是一只猫？”舒琳震惊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说辞很惊讶。 萧离锦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这个舒琳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毫不知情，她的震惊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夫人，当然这个只是我的猜测，若是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们再去宋老爷的房间看看。”萧离锦已经肯定杀死宋子扬的就是那只猫，只是有些猜测必须要有真凭实据，宋子扬是在密室中被杀，即使是一只猫，它也必须能自由出入这个密室才能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