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盘查线索
莫老爷的尸体，在之前她已经粗略检查过了，找到了几个特别的疑点，但是因为死者沒有挣扎，指甲里根本沒有皮屑和布料纤维这些线索，致命伤也是胸口这一刀，而凶器也堂堂正正地插在莫老爷的胸口之上，能找到的线索就更少了。 一个凶手如果不是为了栽赃陷害的话，留下最关键的凶器只能说明凶手是个新手，慌忙之际忘了处理凶器。而莫老爷沒有喊人，沒有挣扎，甚至还是含笑而死，有嫌疑的只能是莫家的那些人。 “离锦姑娘，查的怎么样了？”江捕快见她陷入沉思，于是上前问道。 “我只能确定凶手是莫家人，只是还有许多东西找不到头绪。”萧离锦回答道，“我想问问莫家其他人，你帮我叫他们到前厅集合。” “好，我这就去叫他们。”江捕快立马出去了。 萧离锦把目光投到莫老爷的尸体上，这笑容还真是有点诡异，还有这右手，怎么会在外面，是凶手欲盖弥彰吗？真是不明白...... 待众人陆续到齐了，萧离锦看了众人一眼，开始问话。 “大夫人，昨晚亥时到子时之间你在哪里做什么？”萧离锦首先从大夫人开始。 “那段时间我正在睡觉。”大夫人说完又补充道，“我记得中途起过一次身，那个时候阿云是看见的。” “是的，夫人半夜口渴，唤奴婢去煮茶，所以奴婢记得很清楚，正是亥时不到，等茶送到房间到奴婢出门大概子时不到一点。”大夫人身边的阿云说道。 “那二夫人又在哪里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老爷身子这个样子，我不在房间呆着，还能去和老爷逍遥快活？” “秀红，不得胡说！”大夫人立马制止道。 “我说的是实话，我反正在房间睡觉，再说我干嘛杀老爷，老爷可是最疼我的，禄儿肯定是沒机会继承家业的，杀了老爷我是一点好处都沒有的。”二夫人妖艳的脸上满是嘲讽。 “那就是说二夫人沒有人证。” “哎，我的话你沒听清吗？我怎么可能杀老爷，我沒杀他，你爱信不信！”二夫人从椅子上站起來，一副要开骂的架势。 “娘，别生气，大家都看着呢，快坐下。”莫禄立马拉住二夫人，好不容易才把她的火气压了下去。 萧离锦见二夫人这个泼辣的性子，一看就是胸大无脑型的，也就一张脸蛋过得去，不太可能会去杀莫老爷，况且也的确沒有必要这么做。 “大少爷的嫌疑已经洗清，那么请问二少爷昨晚那个时间段在哪里，做什么？” “我昨天一整天都在房间里呆着。”莫华说道，“要说人证，我是沒有的。” “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为什么？”萧离锦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会呆在房间里？ “二哥前天把银子输光了，向爹讨要，爹差点被他给气死了，所以昨天的病情才会加重，娘就禁了他的足三天。”莫小莲立马说道。 “死丫头，你到底是谁的亲meimei，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莫华被莫小莲道出实情，面子有点挂不住，伸手就要打她。 “我说的是实话！”莫小莲说完又躲到了莫荣的身后。 “小莲，华儿，你们两个成何体统！”大夫人重重地一拍桌子，两人都不敢再说话。 “大夫人不要动怒，既然是这样，二少爷是沒有不在场证明的，可以说嫌疑很大，他和大少爷的关系看來也不和谐，极有可能是他求财不成杀了莫老爷，然后用假遗嘱栽赃陷害。”萧离锦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來。 “我沒有杀人，我怎么会杀我爹，说句难听的，他死了财产就是我的，我何必多此一举！” “或许是你等不及莫老爷咽气身亡了。”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大少爷说话间眼神闪躲，明显是撒谎，即使人不是他杀的，那他肯定也动了这个心思。 “至于三少爷，你呢？” “我亥时去过爹的房间，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有气啊，之后我就回了房间，之后就睡着了。”莫禄回答道，“我沒有杀爹，我可以确定亥时的时候，爹还活着的。” “你亥时怎么会去莫老爷房间？”萧离锦询问道。 “你什么意思，禄儿不会杀人的，绝对不可能！”二夫人护犊情深。 “怎么不可能？”萧离锦反问道。 “你沒有证据不能诬赖别人，你说禄儿杀人，那么证据呢，他杀人的理由呢？！”二夫人咄咄相逼，萧离锦感到很无奈，她只是想问清楚，并沒有说莫禄是杀人凶手，但是他的确有秘密。 “三少爷，我希望你回答我的问題。”萧离锦在一次问道。 “娘，我知道分寸。”莫禄安抚二夫人，然后说道，“爹极为喜欢我，所以我常常去他房间逗他笑，特别是他病重之后，我去他房间的频率也大了，本來酉时之前我就回房间了，但是昨天我不小心把要送给娘的簪子落在了爹的房间，亥时的时候才想起來，所以又回去了取了，那天说來也奇怪，我明明记得簪子放在了爹的床上，居然在床下找到的。” “那个时候莫老爷有什么不同吗？” “沒什么不同的，只是拉着我多说了几句话，我那时还以为他病情好转了，现在想起來，他的话的确有些奇怪。” “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人生苦短要我好好珍惜，什么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还有让我听大哥的话之类的，就像交代遗言一样。”莫禄说道。 “难道那个时候凶手已经在房间里了，所以莫老爷那时候是在告诉你凶手在房间里？” “什么？怎么会这样！”莫禄被萧离锦这么一说，有些懊悔自己沒有听出言外之意。 “那四小姐呢？” “我当然是睡觉了，再说我为什么杀爹啊，反正我都是要出嫁的。”莫小莲已经十四岁，明年就能出嫁了，的确沒理由杀莫老爷，毕竟她分不到家产，而且她的娘是大夫人，完全不会委屈了她。 “府上的下人都是一间屋子里睡的，若是有人出去，必定会惊扰到其他人。”大夫人说道。 萧离锦看了眼底下的下人：“你们亥时到子时之间都在睡觉吗？” 一众奴仆都纷纷点头称是。 萧离锦排除了下人犯案的可能，毕竟一个下人再怎么亲密，莫老爷也不会完全不挣扎让他杀了他，所以凶手还是在两位夫人，三位少爷，一位小姐之中。 “萧姑娘，不知你是否盘问完了，若是无事，我要去诵经念佛了。”大夫人询问道。 “好了，暂时沒事了，莫老爷的尸首明天会有人带去衙门，打扰了。”萧离锦和莫家人道别之后出了莫家。 “江捕快，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虽然我觉得大夫人似乎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你是说大夫人有问題？”江捕快问道。 “不知道，直觉吧，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他似乎把什么重要的线索压了下去。” “那好，若是沒事，我就回去了，离锦姑娘回去要小心，天色已黑，江离城最近也不安生。” “江捕快是说闹鬼的事情？这事一定有什么问題，但是现在还是莫家的案子比较重要。” “那告辞了。” “好。” 萧离锦看看天色已经暗了下來，然后匆匆往客栈赶去，來到客栈一楼就看到了坐在下面的康铭流。 “铭流，你怎么还在下面？” “等你回來。”康铭流优雅地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案子怎么样了？” “说有头绪也不是很清楚，感觉莫家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遮遮掩掩的，不好查。”萧离锦把茶水一饮而尽说道。 “听说你和县令定下了五日之约，这一日已经过去了。”康铭流见她的茶杯空了，又给她满上一杯。 “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那个糊涂县令广而告之了吧？”萧离锦端着茶水问道。 “嗯，这个消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百姓们都等着你破案子。”康铭流见萧离锦又一杯茶水入了肚，还想要一杯，于是拦住她的杯子道，“茶水多喝就睡不着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才能继续破案不是吗？” “说的也是，那今晚你又要坐一晚上？”萧离锦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刚好有人离开了，所以多出一间上房，若是你喜欢大点的床，我可以割爱的。”康铭流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不必了，小床睡着踏实，那张床就留给你吧。”萧离锦说完上了楼去。 康铭流柔柔一笑，也上了楼，两人在路口分开，一左一右各自回房。 回到房间，萧离锦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和他共处一室了，他们毕竟认识沒多久，加上他是个男人，孤男孤女总归是不好的。 但是那个多出來的上房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江离城的客房都是紧缺的吗，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退房的？ 萧离锦有点搞不清楚，但是这件事和她沒有关系，多出一间上房，对她而言是方便了许多，这两天和衣而睡难受死她了，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