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海与潮汐
距离武者选拔历练赛只有不到七天了。 陈思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把野猪王和天青蟒的兽核挂到黑市上售卖。 兽核，永远是黑市上最火爆的商品，仅仅半个小时便成功卖出，陈思黑市账户上原本已经见底的余额，又猛地飙升到两千多万。 他进入了王胖子的神秘超市，准备购买武技。 “哦，你自己挑吧，挑好了之后下单就行。” 王胖子的态度比起之前来冷淡了许多，不过陈思也不介意，毕竟王胖子这里的武技库存十分丰富，而且的确物美价廉。 武技，从科学的角度加以解析，可以分为常规系、力场系、量子系三大类。 常规系的武技，本质在于做功，功率越高的武技威力也就越强。 街头混混打架斗殴用的王八拳，妇女撒泼用的揪头发、扯耳朵、踩脚趾，都属于常规武技； 咏春拳、形意拳、八卦掌、现代拳击、柔术、跆拳道也属于常规武技； 金庸小说里的降龙十八掌、龙象般若功、黯然销魂掌，还是属于常规武技； 它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品级不同，常规武技分为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 比如王八拳就是九品武技，而每一拳打出都有十龙十象之力的龙象般若功，则属于一品武技。 力场系的武技，则比常规系武技更进一步，试图建立并控制周围各种抽象的“力场”。 具体的表现就是，力场系武技往往不拘泥于招式，甚至没有招式，“无招胜有招”，最典型的便是“太极云手”。 基于声场的“狮子吼”，基于引力场的“擒龙手”“万象天引”，基于光场的“隐身术”，基于重力场的“重力术”，基于电磁场的“雷罚”…… 这些都是力场系武技。 至于量子系武技，更是神秘而稀少，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 量子系武技的原理，是量子跃迁。 简单的说，高能级的量子向低能级跃迁的过程中，会释放出恐怖的能量。比如在物理学上足以毁灭整个宇宙的真空衰变现象，本质上就是量子跃迁。 更形象的说，类似于段誉的“六脉神剑”，鸠摩智的“火焰刀”，以及最不可思议的武技“乾坤大挪移”。 量子系的武技，修炼难度堪比登天，很容易失控，曾经有高手在修炼量子系武技的过程中走火入魔，发生了自爆，直接炸毁了一座城市，数千万人死于非命。 但一旦练成，便能让一个人变成人形核弹，拥有“核威慑”的能力，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与国家机器对话，影响全球格局！ …… 陈思如今才初窥武道门径，自然不会好高骛远，不切实际地去追求力场系武技或量子系武技，而是在常规系武技里面挑选起来。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突然，他发现了一部很有意思的武技。 “潮汐，攻击类三品武技，特点是可以修炼出暗劲。一共分为六层，每练成一层，暗劲成倍叠加，分别是100公斤、200公斤、400公斤、800公斤、1600公斤、3200公斤暗劲。但是请注意，修炼此武技，每练成一层的时间，也几乎是成倍叠加，分别要用1年、2年、4年、8年、16年、32年。当然，这个规律对于练武奇才不适用，如果你自认为是个修炼的天才，还等什么，立刻下单吧！注：据说潮汐本是一部力场系武技，一共九层，在市面上流通的只有前六层，而后三层才是精华，分别代表着倒海、粉碎、毁灭三种形态。” 这部叫做潮汐的武技，让陈思眼前一亮。 首先是它的品阶，三品，已经强过90%以上的武技了，而且还是陈思目前最需要的攻击类，而不是防御类或身法类。 其次，它所描绘的暗劲，更符合陈思的修炼方向。 陈思目前的修炼方向是什么？ 由于他修炼起步晚，如果追求全面发展，就会方方面面都平庸，还不如在某一个方面先做到极致。 陈思在思考后，最终选择的道路还是暂时放弃对技巧的雕琢，而是“一力降十慧”，在力量上以绝对优势碾压所有人。 暗劲，是和明劲相对的一个概念。 明劲，是先天成就，比如陈思，由于开启了天眼，在暴食的帮助下，拥有远超常人的1500公斤力量。 暗劲，是后天练就，是一种高明的发力技巧，可以将全身力量瞬间集中于一拳一脚之上，如同炸弹爆炸一样，瞬间使一拳一脚具有几倍甚至几十倍于先前的力量。 明劲如千斤压顶，暗劲似利箭穿革。 如果双管齐下，明劲与暗劲合二为一，刚柔并济，陈思的力量将在短时间内飞跃到一个新高度。 至于潮汐的难度…… 拥有天眼的陈思，就是传说中的练武奇才，连饕餮都难不倒他，何况是潮汐。 潮汐的前六层，一共需要3亿华夏币，价格贵得惊人。万幸的是，这个价格主要是贵在后两层，如果单独购买前四层，只需要两千万。 “就先买前四层吧。” 陈思直接付款，完成了交易。 前四层练成之后，也能增加800公斤的暗劲了，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他购买完毕之后，便直接下线了。 “潮汐？这个杰克毛，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管是功法也好，武技也罢，都是专挑最难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王胖子看了一眼陈思的交易记录，摇了摇头。 …… 武技的内容，储存在一次性消耗的记忆芯片中。 至于原理，则是和记忆面包差不多，直接以精神脉冲的形式烙印在人的脑海中，让人能够初步施展出武技，但是想要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还是需要大量的练习。 房间中，陈思闭上眼睛，使用了芯片。 唰！ 一时间，无数的光影在他脑海中闪烁，暗劲发力的技巧、角度、时间，肢体动作与呼吸的协调等等，十分复杂。 “呼~” 陈思缓缓呼出一口气，试图模仿暗劲的发力，猛地挥出一拳。 “感觉，力量没怎么增加。” 陈思不禁皱了皱眉。 “用天眼试一试。” 他开启了天眼，不同的是，这一次不再是感知外部环境，而是用天眼内视，观察自己的五脏六腑。 陈思再次模仿暗劲的发力。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在他的天眼中，有无数股热量沿着他全身的经络在体内游走，陈思通过身体动作和发力技巧，小心翼翼地引导这些热量，让它们不断汇聚，凝聚到一起，最终……尽数凝聚到他的拳头上。 “啪！” 下意识挥出一拳，空气发出一声脆响。 有用！ 天眼果然没有人陈思失望。 看来，不用花费一年去练习第一层了，只要足够努力，这个时间会无限缩短。 …… 海边，晴空万里。 滨海公园的垃圾山下，一个身影迈着稳健的步法，一步步向海中走去，直到海水齐腰在停下来。 在海水中修炼‘潮汐’，是陈思临时起意。 “哗啦啦！” 陈思刚站稳，一大团浪花便朝他迎面扑来。 “喝！” 陈思脊椎发力，暗劲奔涌，手臂猛地一甩，铁拳如山！迎面撞击在浪尖，将这团浪花击得粉碎。 “似乎有点感觉。” 陈思心中一喜。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细细回味，因为更多的浪，前赴后继，一团接着一团，连绵不绝地朝着他涌来。 “啪！啪！啪！啪！” 陈思赤着上身，一拳又一拳，迎击着大海，在无穷尽的海浪面前，颇有一种螳臂当车、蜉蝣撼树的悲壮感。 五分钟。 十分钟。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陈思不知疲倦地挥拳，汗水与海水混合在了一起，他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体内能量的流动，感受海浪的力量。 不知何时，天边飘来一朵乌云，原本还算平缓的大海，渐渐起了大风大浪。 大海，喜怒无常。 轰！ 一个浪头打来，陈思心中警觉，但猝不及防之下，仍然被冲得后退了好几米，差点便倒在海水中。 他睁眼一看，只看到几米高的浪头仿佛一条白线，从不远处迅速涌了过来，仿佛海啸一般，漫天的雨幕夹杂着咸腥的海风，以泰山崩塌之势，平推一切。 “嘭！” 陈思直接被一个三米多高的浪头直接打飞了，仿佛被人用千斤重锤狠狠打了一下，也幸好是他，只是喝了点海水，要是换做别人可能连命都没了。 唰！ 陈思立刻从海中爬起，逃回了岸边，回头看了一眼大海，心有余悸。 和大自然的力量比起来，人还是太弱小了，比蝼蚁还卑微。 “明天再来吧。” 陈思叹了口气，直接瞬移了回去。 此后的几天，陈思每天都在早上涨潮的时候便来到海边，一直练拳到傍晚退潮才回去。 潮汐，居然被他一口气练到了第三层，增加了400公斤的暗劲！ 这是绝顶天赋为主，刻苦修炼为辅产生的效果。 除此之外，两大凶兽的rou也被陈思狼吞虎咽地消化完毕了，他的力量，足足增加了500公斤，正式突破2000公斤的大关！ 如果算上暗劲的话，陈思现在，最大的力量达到了惊人的2400公斤。 简直是怪物中的怪物。 明天便是6月21号，历练赛开幕的日子，陈思有些迫不及待了。 …… “爸，我要你帮我一件事。” 宓语拉着欧拉的衣袖，嘟着嘴撒娇，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她在外人面前的高贵与冷漠不复存在，而是变成了一个任性的小女孩。 “什么事，我很忙啊。” 欧拉眉头紧锁，专心研究着面前的实验报告书，头也不抬。 “你能不能……动用猎人协会的关系，帮我在黑市上查野猪王和天青蟒兽核的流向？” 宓语充满期待。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对方救了她却不愿意现身。现在她似乎有一点头绪了，也许对方是拿走了两大凶兽的兽核。 不过，她对兽核完全没放在心上，她只想知道是谁救了她。 “你还没死心？” 欧拉望着女儿哀求的神色，终究是于心不忍。 “算了，拿你没办法。不过我说好了，就这一次。” 他叹了口气，打开了通讯仪。 两个小时后。 “七天前，的确有人用北海市的IP在黑市上挂价售卖了野猪王和天青蟒的兽核。” “真的？！” 宓语眸子亮了起来。 “对方用的ID是jack.mao……杰克毛？” “杰克毛？这是什么鬼名字啊，一听就不是真名。” 宓语不由得失望。 “没办法，在我的权限范围内，这已经是我能查到的所有资料了。猎人协会虽然地位超然，但也不能过多干涉黑市。光知道一个假名，没有任何意义。” 欧拉摇摇头。 “对了，明天全市的高中会联合举办一个历练赛，参赛的都是北海市高中生中的佼佼者。我没记错的话，救你的那个人，好像也是个高中生年纪的人吧？这次我要去考察几个重点苗子，说不定他就在其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欧拉突然问道。 “也行。” 宓语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