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论剑
走？孤明轻轻的笑了，若是自己不知道毁灭剑体是如此稀少，自己也会认为毁灭剑圣他面对晴儿如此态度，一定会鼻孔朝天，牛掰哄哄说几句什么你早晚会哭着喊着来找我之类的，然后再果断闪人。 但是老剑主亲口说的，整个镇远帝国，只有这么一个毁灭剑圣，如今也只有晴儿这么一个觉醒的毁灭剑体！ 这样一来，无论晴儿怎样过份，就都不会算是过份了。 毁灭剑圣背负双手缓缓走在庭院中，突然间扭头看向孤明，显然也觉察到了自己有种进了圈套的感觉！ 但是自己这个徒弟，真真是世上难得一求！无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过，这小白脸当时使用的那两套剑法，倒是非常让人耳目一新。只是，我总不能说，“小子，我觉得或是看好了你的剑法，教教我吧？” 我！毁灭剑圣！要向一个毛头小子请教？ “小子，过来。”毁灭剑圣随意的坐在树荫下，大脑不住的盘算着，索性对着孤明挥了挥手，语气生硬的说：“我们谈谈…剑！” “行啊。”孤明走了过去。 “先把灭剑再展示一次，我看看。” 望着浑身散发着淡然气息走来的孤明，毁灭剑圣同样淡淡的说。 孤明点了点头，不愧是剑圣，一眼就能看出灭剑的价值，在他看来恐怕会跟他的毁灭简体非常适合吧？或许还能再帮他突破都说不定。 既然他是晴儿的师傅，想来也不会害我，便给他再演示一遍也好。 孤明也不多说，就拔剑再次施展了一次灭剑，只是这一次的速度，要比给晴儿看的时候要快得多，力量，也发挥到了恰到好处。 好凌厉！刚给自己安排了房间的老剑主眉头霎时一皱，虽然孤明如今剑法还是同一套，但无论是气势还是速度，乃至那种如同实质的杀意，都仿若更换了一个人，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那无可匹敌的剑意。 剑法果然甚妙！每一招，每一式都毫无破绽，若浑然天成！尤其是那一道道精纯的剑意，透过剑招都织成了一道强大无匹的攻击网！ 没错，孤明施展的这套灭剑，已不再是招式连贯的剑招那么简单，他早已无时无刻的将带有毁灭气息的剑意牢牢的渗透在其中，这样一来，不但剑招能杀人，若是对上强大对手，对战纠结之时，那早已渗透出来的剑意，就会形成一张早已铺垫出去的杀网，剑招罢，杀网成，最后对手就会像之前的木人，瞬间被崩溃瓦解成尸块！ 现在他还只是剑士境界，若到达大剑士，乃至剑师，恐怕对手就会变成一团血雾啊！ 毁灭剑圣叹了口气，这套剑法只要一经施展，已然是无时无刻不在将对手置身于死地之中。 精妙！妙极啊！ 这等层次的剑法根本就不再以单纯的剑招取胜，那拥有强大的气息的毁灭剑意，甚至有可能令对手的意志崩溃，不战自败。 并且自己再次仔细的观看这套剑法，心中那一丝感悟增加的更加深刻，也能使用出来了。 唉！申屠又叹息起来，想我剑圣境界，对待世俗剑法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孩童的剑法，却让自己看了两遍才能看懂。 老剑主眯了眯眼，不住的点着头。曾经自己见到那如若狂风骇浪，险之又险的剑法，就已经无比精妙，令人参悟许久也无法做到完全通透。今天这套灭剑，绝剑，其中的剑意，又是另一种剑意的写照，令人直接看到了另外一种剑的境界。 这孩子竟将剑意理解的如此通透，运用起来就似吃饭喝水一般平常，随心所欲，难道他对剑的理解，对剑道的感悟，已若通明了吗？ “小子，在你看来，剑，到底是什么？他与剑手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闻听此言，老剑主顿时也是一怔，没想到申屠上来就如此刁难他，这个问题，便是习剑数十年的剑手也不一定能看得通透啊！ 但老剑主转而一想，孤明这孩子的确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自己也想知道他，对剑的认知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剑，是什么？孤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提升实力，而提升实力对自己来说并非难事，真正困难的，是找一个真正懂这个世界剑的人！ 只有跟真正懂剑的人论剑，才能更加明白这个世界的剑，更加明白剑。 论剑？孤明弹了下身上的灰尘，坐下再次一笑，本以为还要过些时日，才有实力上的资格，同这个世界的强者论剑。没想到，今日就能论剑，谈剑，很好！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谈一下剑体，了解到底什么是剑体。 孤明在二位老者前，找了个位置坐好，便淡淡的说道：“在我看来，剑，是一种心境，是一种态度，剑手利用剑可以追寻人生的更加境界。然而，它亦能左右剑手的人生态度，剑手究竟能够成就怎样的人生，全看他对剑的认知和看法，持剑者，保家卫国有之；侠义之士有之；坑蒙拐骗有之；阴险狠毒亦有之！正所谓，水能载舟，也能煮粥，更能覆舟。看法不同，剑之用途就不会相同。所以很多时候，尽管剑仍然是剑，人的心，却未必还是剑心。” “说得好！”盘坐在地的老剑主当即赞道，这孩子的理解，总是能直指重点，让人眼前一亮。 然而申屠却不似老剑主这般对孤明有抵抗力，他眉头不展的看着孤明，这个淡定的少年。不说剑豪和剑圣对剑的理解不是一种程度，便是对待相同事物，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也不是一样的。 这小子的理解真的很独到啊！申屠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曾经自己问过无数个少年，他们有的回答说是利器，应谨慎。有的说是兵器之首，为君子之道。当然，更多的孩子说剑能够让他们出人头地，换取更好的生活和地位…… 他们的回答，正是应了孤明的总结——看法不同，剑之用途就各不相同。 但是在我看来，他们的回答仍旧停留在对剑本身的认知上。但是孤明，竟然已经跨过了这层境界，达到了对剑意义的延伸上的境界。 殊不知，这层境界，便是很多剑师以上的剑手，一生都难以触摸得到。 但是这孩子却已经摸到了，看透了，真是非常难得啊！ 在震惊当中，毁灭剑圣已经不知不觉的将自己对孤明的称呼，由小白脸换成了小子，又换成了名字，如今，已是孩子了。 “你认识的很对，既然你能够看清这一点，想必你的路，自己已经完全清楚的很了。”申屠随即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可惜，你没有剑体啊。” “剑体？”孤明皱了皱眉，这才正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需要了解的。 “没错，没有剑体的人几乎接触不到这层意义，因为剑体是天生天赋，是天生的剑意，是人体当中非常神奇另类的存在，甚至有人拥有它，却一辈子都不会觉醒！拥有并觉醒剑体，你就会拥有一个特殊的道路，让你强大起来的路途缩短很多。” 老剑主面色严肃的说：“但是剑体，它绝对不是捷径！更加不是别人用捷径能够比拟的，你可以把它理解做是一种载体。” “载体……”孤明皱了皱眉，大脑更加飞速的旋转起来：“原来，它有相当于船的作用。” “哎呀？判断的很准确嘛！虽然笼统了一些，但现在我可是必须要再高看你一眼了。” 毁灭剑圣很是惊讶，没想到这孩子只是听了姬老怪一段话就这样判断出来了。 “既然被称为载体，那就带有保护和引导行为了。” 孤明深知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外来户，是新人。但在这二位强大存在的二老面前，自己还只是个孩子，便是说错了也没什么。 他即刻令大脑紧抓住自己对剑体的推算，和对它的理解，说道：“我的理解是，剑手，无论修炼那种心法，都如大江中的鱼，必须逆水而上，才能取得更高的成就。但是剑体，它就是船，虽然同样是逆水，但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它能在剑手遇到沟坎之时，带领剑手去冲击沟坎，而不似没有船的鱼儿，全靠自己去蹦去跳，甚至精疲力竭，逐流而去。” 老剑主和毁灭剑圣二人近乎同时望向了对方，均从对方的眼神看到了惊讶，这孩子的推算虽然很大胆，但他的理解却是正确的，这孩子悟性简直太高了。 而后惊讶就完全转化为欣慰，二老相视开心的笑了。 晴儿适时的端来一盘茶点，然后就急急的退去了，甚至连多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这孩子，看到毁灭心法之后，就再也不肯放下了。”申屠看着晴儿离去的脚步，很是得意的喝了口茶。 “勤奋，才是剑手的最大成功秘诀啊！光从泡出如此美味的茶来看，晴儿她在面对自己放不下的心法时，还能泡出此等茶汁，说明她对待每一样事情，都是很认真的。” 老剑主喝着茶叹道：“剑手，又何尝不似这茶？茶，可修心养性，过滤心境。品茶品到了一定境界，可使人拂去浮躁狂嚣，贪婪嫉妒这些杂念，渐渐变得心胸开阔，光明磊落，不卑不亢，荣辱不惊，顺境不狂，逆境不馁，世事练达，方能洞悉人情而收于心间。毕竟，没有一个好的心态，茶的味道，也不尽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