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程壁光的悲哀
1909年11月29目一早，载洵、陈宁、谢葆璋等乘坐“郑和”号巡洋舰到达青岛港。同样来迎接德国舰队的威廉中校，已经等候在了港口。 “威廉中校，恭贺高升啊”陈宁招呼道。 “陈统制，同贺啊，您不也高升了吗”威廉拥抱道。 随后，陈宁将载洵介绍给了威廉，双方开始了闲聊。 “威廉中校，你们青岛有没有换装下来的马克沁重机枪”陈宁问道。 “仓库里应当有，您是要……”威廉中校问道。 “我准备用于建设要塞，就类似你们青岛要塞那样的，可您清楚我很穷的，所以……”陈宁笑道。 “行，等过后我和总督阁下汇报一下”威廉答应道。 “威廉，这次你们海军是谁带队来青岛”陈宁问道。 “陈，是我的哥哥，帝国海军上校”威廉兴奋道。 “威廉，祝贺您，可以见到久别的亲人了”陈宁说道。 陈宁的话音刚落，孙卫国过来汇报道“统制，程壁光来电，说他们巡洋舰队目前在厦门休整，不方便去榆林驻防”。 “好哇，程壁光，我本想救你一命，可你如此不知抬举，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陈宁心中恼怒道。 “卫国，你把这封电报交给王爷，他现在还是朝廷的海军大臣、海军总司令。另外，电令巡洋舰队军需官，立刻停发巡洋舰队的一切供给，我就不信治不了他”陈宁吩咐道。 半个小时后，一支庞大的战舰编队，劈波斩浪的朝港口驶来，“这才是一支真正的海军呐”载洵感慨道。 “王爷，您放心，五年之内，我们也会有这样一支海军舰队的”陈宁回应道。 “好，我等着这一天”载洵说道。 舰队靠港后，威廉中校的哥哥威廉上校走下战舰，与前来迎接的威廉中校来了个深深的拥抱，倾泻了所有的思念之苦。 “来，哥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清朝的王爷、海军大臣载洵，这一位是烟台海军大学校长、山东新军统制陈宁”威廉介绍道。 双方寒暄过后，威廉上校对陈宁说道“陈，提尔皮茨阁下和我介绍过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会尽力的”。 “威廉上校谢谢您，不知克虏勃公司的代表是否……，怎么没见他们的身影”陈宁问道。 “哦，陈，忘记告诉您了，古斯塔夫.克虏勃先生前日偶感风寒，不便下船，他在船上等您”威廉上校解释道。 “哦，掌门人亲自来了，那我可要去探望一下”陈宁说道。 古斯塔夫克虏伯，目前的克虏勃公司的掌门人，古斯塔夫以前是德皇威廉二世的外交官，他本身与克虏伯家族没有血缘关系，德皇威廉二世安排他迎娶了老克虏伯的孙女伯莎，入赘到了克虏伯家族，改姓氏为克虏伯，以便经营这个显赫家族的事业，防止它落入政敌之手。恪守时间、遵从纪律、执行命令是这个家族的传统。以用餐时间为例，早餐是7时15分，7时16分到的人就会发现餐厅关了门，别人已开始用餐。另外，即使在大冬天，古斯塔夫克虏伯也不肯拨旺壁炉，有意把办公室搞得寒气袭人，以免变得无精打采。不得不说这个家族之所以名震天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陈宁跟随威廉上校，来到舰舱休息室，看到古斯塔夫.克虏勃憔悴的面容，心中嘀咕道“看来是真病了”。 “克虏勃先生，让您受苦了，在下陈宁”陈宁问候道。 “陈，德国的朋友，对不起，我这身体……，咳咳”克虏勃连续咳嗽道。 “克虏勃先生，我看您在青岛休息几日吧，其他的不急”陈宁建议道。 “陈，无妨，船上有医生，我们尽快出发吧”克虏勃说道。 “威廉上校，您看？”陈宁问道。 “陈，没事，我和你们一起去”威廉回应道。 一个小时后，谢葆璋接收了15名德国海军教官回返烟台海军大学，其余教官则随舰队去往榆林军港。 战舰前艏的甲板上，载洵问道“陈宁，程壁光的事，你有何意见”。 “王爷，您是总司令，我听您的”陈宁回答道。 “好，你去和威廉上校商量一下，我们取道厦门，办点私事”载洵安排道。 “是，我马上去安排，不过王爷，您要给萨镇冰留些面子，程壁光毕竟是他举荐的人”陈宁建议道。 程璧光（1861－1918），广东香山人；中华民国初年海军将领。程璧光原为广东水师广丙号舰管带，曾参加甲午战争。北洋舰队覆没后，由程向日军提交降书。事后程被革职，转而参加革命。民国成立后，一度任北洋政府下之海军总长。同乡老友孙中山发动护法运动后，程率舰队南下广州支持护法。后于广州被暗杀。 而此时的厦门港内，海军巡洋舰队已经炸开了锅，月底该发饷银了，可军需官告知，一切军需被停供了。众海军官兵纷纷前来问询统领程壁光，为何停发军饷。 担任清朝海军巡洋舰队统制的成壁光，一直对巡洋舰队受制于南海舰队的安排不满，此次故意不去榆林军港驻防，就是要拿捏陈宁，可万万没想到，巡洋舰队的军需是陈宁个人供给的，根本没朝廷什么事，如今的局面可是偷鸡不成反啄米呀。面对官兵的质问，程壁光不敢表态，只好搪塞道自己会尽快解决。可不马上解决官兵的饷银，自己以后就无法继续统领巡洋舰队。两天后，实在无奈的程壁光只好给萨镇冰去电，告知了巡洋舰队被停发军饷的事情，并请教解决办法。 萨镇冰接到程壁光的电报后，也能猜测出其中的缘由，对程壁光的小动作也是很厌恶，于是回电道：糊涂，我救不了你，你主动向陈宁请辞吧，或许还有挽救的可能。 接到电报的程壁光，彻底的无奈了，要知道此时还不是军阀割据的民国，你带领海军投靠任何一支军阀队伍，他们都会点头哈腰的恭迎你的加盟。现在如果不尽快解决军需问题，那结局将不言而喻。就在程壁光思考是否按萨镇冰的建议去做的时候，士兵前来汇报道“报告统制，德国的海军舰队把我们给包围了，海军总司令载洵王爷和南海舰队司令陈宁要求您前去见面”。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程壁光自语道。 一个小时后，程壁光被免除巡洋舰队统领职务，舰队官兵在领到饷银后，立即换防榆林军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