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择
听说只有时运低和将要死的人才会看到鬼！他是运气太差了吗？还是说就快要没命了？ 霄乐的手有些颤抖地拍了拍旁边是一个人，旁边的人有些不耐烦的拍开了霄乐的手，霄乐再一次这样做的时候，那人恼怒着正要发作，霄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的说了一句“别出声，看后面”。 那人有些疑惑的些微转过头去，再次转回来的时候表情已经和霄乐的相差无几。接着他也做了和霄乐同样的事情。 由于大家都是坐在一排座位上的，所以陆续告诉了几个人后，前面已经知道的几人开始交头接耳嘀咕起来。 “怎么办？能跑吗？” “这么多鬼，我看我们根本跑不出去。” “那你说怎么办？” “别惊动他们，我们偷偷的溜出去。” 大家都觉得这主意可行，只等通知剩下的人就集体开溜。 然而事情往往不能这么如意，你越害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当倒数第二个女生去叫醒倒数第一个女生后，那个女生转过头后做出了一个女孩子本该做出的正常反应，只是时间地点弄错了。 随着一声“啊”的尖叫声响起，所有人仿佛都被这声音贯穿了心脏一般，这声音不仅尖锐，而且持续时间很长，众人根本都来不及去责备她，纷纷的僵着脖子看向身后的那群鬼，心脏都已经停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不得了，一个个都冷汗直冒，手紧紧地拽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心里发毛得要死。 完了！还是惊动了后面的一群鬼！他们的眼里明显已经不似开始那般呆涩，而是带了些许的不满。他们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甚至是吃了？自己体格这么小，也不够几个人分的，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霄乐祈祷着他们最好是先杀死他再去吃，否则活着吃的话那种痛苦恐怕自己没办法去承受。 “吵什么吵，安静点看电影！”其中一个鬼大声说道。然后是一阵嚷嚷声，持续了十几秒，就又安静了下来。 霄乐睁开眼睛，发现那些鬼一个个又都恢复了先前的呆涩，盯着前方的荧屏专心看了起来。原来不是所有的鬼都是要吃人的，也有这种平凡的鬼，鬼片看多了害人不浅呐。 所有人吊着的心终于都放了下来，可当霄乐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似乎事情有点不对头。 前面的两个小情侣依然在热吻着，刚刚的那一声尖叫及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居然能够无动于衷？还是说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强大，强大到他们只活在彼此的世界里根本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了？ 此时霄乐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只是他不想去承认，他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是自己想错了。接下来的举动，则是完全坐实了他心里的那种猜测，霄乐惊恐交加。 霄乐颤抖着将手慢慢的伸向前，很慢很慢，因为他害怕去证实心里的那个想法，他更害怕那个想法是对的。可是如果逃避的话，那就永远也无法知道真相了。人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无论是对是错，他都想知道那个答案。他希望自己是错的。 终于，霄乐的手伸到了那人的背后，他拍了下去…… 那个人无动于衷！霄乐心里发毛了，他不相信似的又加大了力量拍了下去。 他心里的想法居然是对的！快些转过头来，来证明我是错的。霄乐默默的祈祷着。 霄乐的祈祷生效了，那人终于带着些许疑惑的目光转过头来，霄乐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霄乐的心立刻又沉了下去。 那人只是左右的张望着，而他竟似看不到霄乐一般。霄乐将脸凑到他的面前，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程度了，那人竟似毫无察觉！霄乐不死心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死胖子”！ 那人依然毫无反应！他根本看不到霄乐，也听不到他说的话！ 那两个人说电影院人少…而霄乐一群人看到的却是人爆满…霄乐他们都能看到身后的一群鬼，听到他们说话，而那两人则是完全听不到…那两人同时也听不到霄乐的话，而且看不到他… 这一切的一切信息综合起来，就得到了霄乐心里的那个猜想。 霄乐他们一群人都是鬼，他们都已经死了！死在那块坟前！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正因为他们也是鬼，所以他们才能够看到同样是鬼的后排的那些鬼，并且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正因为他们是鬼，所以那两个人才会看不到他们，才会说人少。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一切的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怎么会这样… 霄乐有些崩溃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天归宿，夜里返乡。”不知道为什么，霄乐脑海里闪过这样的一句话来，也许是听以前的老人说起过，鬼是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去的。 “各位，看完这场电影，就都回到家乡去吧。”霄乐这才看到，门口提着灯笼的那人竟长着一张马的脸！ 牛头马面！ 牛头在哪？！ 霄乐环顾四周，发现正有一个高大模样的人从厕所处走出来，借着荧屏的光线细看之下，这个人正是长着一副牛脸的牛头！ “急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催嘛。”牛头嚷道。 “可时限一过我们押解他们到不了家的话我们交不了差都得挨训。”马面焦急的说道。 “那倒也是，就听你的吧。”牛头想了一下，大步朝人群走去。 霄乐这才注意到原来所有的人手脚上都戴着铁撩。 “各位，启程了，时间不多了。限期内你们到不了家乡过你们的头七不算，还会害得我们交不了差，双方都麻烦，还是尽早启程吧。”牛头大声说道。 所有人都默默地站了起来，排成一排，跟在马面的身后走出了影院。 霄乐几个早就将这些看在了眼里，怕被他们抓住，都尽量弯下腰来。谁知道还是被走在队伍最后的牛头给发现了。 “你们几个，新来的？” “是…是…”众人吞吐的回答道。 “赶紧随我们回去登记，头七一过登记本上没你们名字的话你们就投不了胎了。跟上！赶紧的！等我们送完这批人就带你们几个回去登记。” 众人也不知道是害怕牛头还是怕投不了胎做孤魂野鬼，都一个个默默的站起身朝队伍走去了。 霄乐正犹豫不决，忽然瞥到过道那有两个男人正拉扯着一个女子。 “哟，小妞长得真俏啊陪我们玩玩呗！” “走，走开啦！”女子挣扎着。 “不要——”还没等她叫出声来，其中一个男的已经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并迅速地往后拖去。 霄乐回头看看那支鬼队伍，又看了看过道方向，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这胎我还不投了！ 如果你此时去问霄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一定会回答你“当然是美女更重要啦”。 霄乐凝视了那几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学生们的背影一眼，毅然的转过头，一溜烟朝过道方向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