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会呼吸的青苔
回想起从前的事情，一个名字浮现在我的脑海——天羽。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似乎曾经听过。仔细想想，不错，那是一个叫乔三的老人向我提起的，也不知道那个老人现在到底如何了？他所找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龙女口中的那个人？名字却是一样？难道只是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吗？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定是妻子又忘了什么东西吧？妻子虽然聪明绝顶，但有时候却也是粗心大意。我摇摇头，赶紧来到门边，打开了门。 然而站在我面前的人却并不是我意料中的妻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表情着急的男人。 “您是古天逸先生？”男子不住打量着我。 “不错，我就是古天逸。”很明显，我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当然也没打算让他进门，准备打发他走我好睡个回笼觉，昨晚熬夜赶工了几篇稿子有点睡不够。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一个知识份子的模样，戴着眼镜，头发梳得十分整齐，只是他脸上的那份焦虑和他这样的形象极不相称。 男子听到我承认了后，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急急忙忙的想说着什么，却是越急越说不清楚。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旦焦急起来，说话就会变得结巴，平时你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不紧张的时候他能够夸夸其谈说得比谁都流利。很显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这一类人。 “我…我有…我有事…一件非常…非常奇怪的…的事…想…想要…请教…请教你…”只见他紧张起来原本白皙的脸色竟然变得通红起来。 我当然是不算理会他的，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找我那我不是得累死。我准备找个借口打发他走就关门睡觉。 不想这个男人竟然已经看到我不想理会他的脸色，赶紧补充了一句：“是…是一位女士介绍我来的…”，接着他报上了这位女士的姓名，我听了之后只能默叹一口气，彻底打开了门。 他见我已有邀他进去详谈之意，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谢”，可见此人定是教养不错。看来是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 来到客厅的沙发旁我顺势一坐，只见他还傻愣愣的站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暗自好笑，当然我没有作弄他的意思，连忙说了声“请坐”并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听到我这么说，男人感激的又说了声“谢谢”，终于是坐到了沙发上。 “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我随口问道。 谁知道他一听我这么说，居然又立刻蹦了起来，连连朝我鞠躬致歉，说话又变得结巴起来，他的叙述过程也是条理不清，说话也结巴。所以当然为了读者朋友们容易看懂，经过整理后，我就直接取其本意了。 “陆鹏辉”。回答完他已是额头有些汗水，脸色更是变得潮红起来。我连忙倒了杯水递到他的面前。他一口气喝下了半杯水后，呛了几声，好在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不用紧张，这里很安全。你也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我也许只是当一个故事听，不一定能够帮到你什么。”我声明道。 “是…是的…事情是这样的……”陆鹏辉掏出他的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开始叙述他所遇到的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事情不仅奇怪，同时也直接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生活。 …… 事情可以追溯到三天之前。那一天，陆鹏辉一大早的就起来了，和妻子告别，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眼角似乎扫到了什么。那是一种光源，暗且亮，而光源的来源就在他家的墙边上。 他慢慢的跺步来到墙边，只见那些绿幽幽的光点则是由墙上的一种不知名的植被发出的。那是什么，陆鹏辉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那东西看上去像是青苔，可感觉又不是。 沿着这些类似青苔的东西望去，只见它是从邻居阁楼的窗口蔓延开来的，已经大片的蔓延到了自家的墙上。也不知道邻居是不是在养着这东西？对于邻居，他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偶尔也打过几次交道。邻居家住着一对年龄四五十岁的夫妇，他们有个儿子，大概是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挺文气的，非常有礼貌，听说在附近的学校里教书。无所谓了，得赶紧去上班，要迟到了。 可第二天，当陆鹏辉再次来到墙边的时候，他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因为此刻他不得不惊叹于植物旺盛的生命力，甚至于他根本想不起来青苔到底有没有这么旺盛的生命力。只见邻居家的那片青苔类的东西已经爬满了他家的整个墙面，而且还不死心的继续生长着，连自己家的墙面也给那东西爬满了。不行，再这样下去迟早会长到自己家里来，得去和邻居说说。虽然陆鹏辉自己也是脸皮薄的人，可这样影响到生活的事情他却不得不厚着脸皮去了。 下午下班回来，陆鹏辉左思右想，还是今天就去吧。打定了主意，陆鹏辉来到邻居家门前，敲响了大门。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人都出去了？这个时间是准备吃晚饭的时间啊。就在陆鹏辉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谁啊？” 陆鹏辉听到这没来由的一声，不由得吓了一跳，顿时紧张起来，说话也有些吞吐起来：“我…是我…呃…邻居，有点事想和你说说…”。 “吱…”门慢悠悠的打开了，探出了一个脑袋，差点没把陆鹏辉吓死。只见他那邻居是头发蓬松，双眼无神，好似几天没睡觉的样子，眼圈深黑。 “什么事啊？”邻居质问起来。 听到邻居这样说，陆鹏辉不由得脸上一红，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了。您家的青苔都长到我们家墙上了，麻烦你们以后清理一下，这样长到我家里会给我们造成困扰。” “知道了…”邻居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后，“呯”的一声，门应声而关。 也不知道邻居有没有把他的意见听进去，陆鹏辉摇了摇头，不过好歹这也算是答应了？陆鹏辉灿灿的回了家。 当天夜里，睡梦中的陆鹏辉突然醒来。因为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且可怕的噩梦。在梦里，邻居家的青苔长到了他的家里，客厅，房间，厨房里全是青苔，他被困在青苔中，青苔不停的生长，直到让他透不过气来。然后，就在即将窒息的时候，陆鹏辉醒了。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陆鹏辉悄悄下了床，找了件外套披在了身上，他要到外面去看看那片青苔。 夜里青苔发出的光亮更是明亮，比黎明那会亮了不少。同时陆鹏辉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墙边的青苔已经通过他家的窗户进入了他家的卫生间！而且，那片青苔，似乎比昨天更多了，感觉就像是要把整个房子包起来吞进去似的。陆鹏辉赶紧的反身回到屋内。却在打开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那是他的妻子，妻子醒了。 “您怎么起来了？”陆鹏辉问道。 “我醒来没看见你，我就出来看看你是不是出去了。”妻子说道。 “我没事，就是夜里出来逛逛。透透气。”陆鹏辉不敢看向妻子，诺诺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何时已经学会撒谎了。不过你对撒谎并不在行。”妻子紧盯着陆鹏辉的眼睛说道。 陆鹏辉叹了口气，看来是瞒不下去了。“夜里外面凉，进屋里说吧。” 坐在床边，陆鹏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几分钟后，妻子终于开口问道：“是什么事这么让你难以启齿，连我也不能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然后出去看了一下，是不是和梦里的一样。”陆鹏辉把自己做的那个噩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妻子。 只见妻子听完后坐在那沉思着什么。陆鹏辉继续说道：“我刚刚出去看了一下，那些东西已经蔓延到我们家里来了。而且昨天我和邻居说过了，看来他们是没有听进去。”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说说他们。”妻子正色说道，“不过这之前我们应该去我们家卫生间看看？”陆鹏辉点了点头，和妻子一起朝卫生间走去。 打开卫生间的门，只见里面早已是青苔密布，要不是门口阻着，看来早就已经蔓延到屋里了。而且青苔已经由门下生长出来了不少。这东西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 只见妻子扯了一点这种青苔，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这好像不是青苔…”。 陆鹏辉听到这里，附和道：“我也觉得不像，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我有一位朋友，学识不错，也许她会知道。我先采集一点，明天拿去给她看看。”看到妻子这样说，陆鹏辉放下心来。 然而他的心却并没有因此放下，因为下一刻他的心脏再次加速跳动起来。 “……”似乎是有什么声音… 陆鹏辉示意妻子别动，两人都屏住呼吸，果然是有声音！一种极轻微的声音！是呼吸声！难道屋子里还有别人？这不可能！ 两人的耳朵追踪着声音的来源，他们惊讶的发现，那种极轻微的呼吸声正是卫生间里那一片青苔所发出的！我的天！它们居然在呼吸！ 陆鹏辉吓得跌倒在地，妻子也是在原地瑟瑟发抖。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黎明的时候，那些青苔的呼吸声开始消失，发出的光亮也开始暗淡，最后和普通的青苔无异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陆鹏辉转动脑子想了一晚上，回忆了自己知道的各种植物，也没有发现与之相同的植物。此时妻子回过神来，“走，我们立刻去找她！”说着，和陆鹏辉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来到了街上找了部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 “是…是你吗？我…我昨晚遇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你能不能帮帮我，来到我这里，我不敢回去。我在……”挂断了电话，陆鹏辉和妻子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电话里约的就是这个地点。看着晨练的人不少，陆鹏辉和妻子也算是没那么害怕了，可想起昨晚的事情，两人还是不禁后怕。陆鹏辉只能不停的让妻子别害怕，抓着妻子的手，其实他自己也在害怕着，现在两腿都还打着摆。 一小时后…… “哒哒…”一身白衣的美丽女子出现在陆鹏辉眼前，身旁的妻子仿佛是看到救星一般，抹去眼角的泪水，迎着来人说道：“你来了。” 阳光映着来人皎洁的脸庞，那人看着陆鹏辉妻子的眼睛，回道：“是的，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