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有引力
入夜，四周仍火光熠熠，男孩拉我出门。飘在空中可以远离那些灯笼，如果问我没有身体飘在空中是什么感觉，真的没有感觉。没有冷热、没有痛痒，纵然被拉住了也没有什么触感。风吹到了，也不过变一个位置，没有想象中什么轻盈感，被吹走的好像是别的东西。 还好“血在血尝”的门口没有那种灯。 我们进去，骷髅头就发现了小男孩。 他猛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男孩，他大概看不到我的样子。他绕过吧台走出来，破布长衫随着身体摇晃，一路上吹灭左右蜡烛。男孩着急的与他说我的事情，骷髅头没有说话，回去找了些什么，然后对他说：“我们走吧。” 我以为骷髅头是用走的，没想到这个人能浮在空中。 “奇怪，不用骑扫帚吗？” “巫师为什么要骑扫帚？”小男孩问。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魔杖也没有吗？”我记得在高原上遇到的巫师是有魔杖的。 我们飞回去后，巫师看到了地上的我，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绕到前面一看竟然也是虫子。 “他不会给我吃这种东西吧！” “有什么关系，你又感觉不到。”小男孩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我感觉到什么东西在顺着我的喉咙慢慢爬动，又痒又恶心。 “这个东西会慢慢吃掉那些虫子。”我听到了骷髅头这样对我说。 我就那样眨着眼睛看着他们。骷髅头在这没有光线的屋子里更加阴森。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胃部一阵抽搐，想吐。 骷髅头扶我坐起，胃里的东西就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样疯狂的从嘴巴里跑了出来。都是一些褐色的水，里面漂浮着虫子的尸体，rou眼看不到，通过热谱才能看到的微小。 嘴巴有点麻木，骷髅头不知从哪拿来的水给了我，喝了一口那水一股腐臭味，我当即又吐了出来。鼻腔和口腔都是刺痛感和麻木感。 “这是什么。”我口齿不清的问。 “我自制的药水。” “谢谢。” 我想站起来，但是手脚还是不听使唤。 “你要去哪？你这个情况，哪都去不了。” “有人变成我的样子……他们明天就要走了。求你帮我。” “帮你做什么？” “阻止。” “我现在站在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况且我完全不清楚你们的情况，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词我自己就去为你赴汤蹈火。” 实际上这样麻烦这个陌生人已经很歉疚了，但是自己又动不了。 “我去。”小男孩说。 “不要闹，遇到火光你瞬间就消散了。”骷髅头对他说。 如果不能去阻止，我现在得救有什么意义呢。 “说说你的事情吧。”他拉了一之椅子坐下。 我现在的情况让我怎么说？ “你得保持清醒，一旦你睡着，我就不知道你体内发生了什么情况，那些虫子是否危及你的生命，侵蚀你的大脑。” “复久不会杀我的。”我说。 “到这个时候你还觉得那个人是朋友啊。”小男孩跪坐在我身边。 “至少，不是敌人。” 骷髅头的两只大手交叉着，肘部搭在我躺的木板床上。这样使他距离我特别近。“你比那个小姑娘还要天真。” “雯子吗？她今天有没有去你那里？” 骷髅头摇摇头。看出我心里有点着急。 “放心，她没有事。” “你怎么知道。” “感应方位就是我的能力，活人的方位，尤其是喝了我的血的活人，我都感知得到他们。” “你的血……”我不敢想象，那些都是他的血？ 他干笑两声，“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告诉你秘密。也不算什么秘密。” “那你也能感应到复久和灵程风吗？” “我对没有见过的人，是感应不到的。”他说。 刚要说话，感觉到全身血管一阵紧绷，然后嘴巴大大的张开。骷髅头扶住我，我又狠狠的吐出一股褐色的水，胃里的水似乎已经吐干净了。 “谢谢。”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这样救你，那真是天大的运气。 “那位老先生的事，其实我一概敬而远之。”他说的人大概是老布。 “他是很能闯祸。”我说。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识过这个人的厉害，他简直是一个天才。这个世界向左摆还是向右摆，都在他的手中。”他说。 “那个老头子吗？他又不是国王。”小男孩说。 “蝴蝶效应。”骷髅头说。 我知道这个词，我们都知道老布很有心机，但是他到底有多深藏不露我们都没有发现，他隐藏的似乎非常好。“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们的相遇也是必然事件吧？”如果这样，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大家处心积虑的接近你，而是你自己暴露了自己。” “我有龙鳞坠。” 他视线落在龙鳞坠上面，说：“你知道万有引力吗？” “牛顿那个？” “你吸引动物的能力与驱赶动物东西不是一个性质。这个东西是从味道上、本质属性上让动物产生畏惧。而你吸引动物的力量类似万有引力。” “不可能吧，我的质量又不够大，要说有什么力量，等多是电磁之类的。作用不可能那么远。”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百慕大，你们听说过没有？” 他们两个摇头。 “我就像是那里一样，有吸引大家的能力。但是，却都不是朋友。” 上天给我创造了无数个相遇的机会，而我却都没有把它变成幸福。 大概是我说的话太多了，我陷入了疲倦，不再想说话。这个小男孩明天清晨就会消散。来年，他仍是这个样子，只是再也不认得我。 “多亏你提起万有引力，那么吸走他们的是不是就是类似的东西？有足够能量吸走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见着两个都不说话，有点着急。“你们知道对不对。”我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我希望能表达出我的想法。 “不行，那里，是万人坑。”骷髅头说。“别说你现在的情况，就是千军万马也办不到。” “告诉我。”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们从地下皇宫回来。但是那里，就连接近都没有办法。大量污水聚集在那里，风干与土壤、尸骨形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多年之后尸骨腐化殆尽，而灵魂却被粘在了那说不出是什么的化合物上。” “那片区域没有活物的，只要一阵风就会中毒。”小男孩说。“即使你穿了防护服，到了那里，又能做什么呢？没有人能净化那里。” 我轻轻闭上眼睛，似乎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