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无法忘却的回忆
中央擂台，这是一个占地面积近千平方的方形擂台，是平日里提供给各苑学员决斗与举行年终大比武之地。 凌夜与凌彪的赌斗事件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传遍整个书院，四苑的学员纷纷聚集于此，围满擂台四周，等待战斗的开始。 人都是喜欢凑热闹看八卦，这在哪个世界都无法免俗。 之所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这么多人，一方面是赌注，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凌夜这个名字。 一个星期前还是废物的他，今天要与北苑特优班的顶尖学员进行事关前途的赌斗。 这种企图逆袭的桥段从就不乏好事者，当然，绝大部分人都不会看好凌夜便是了。 凌夜战胜凌汉的事虽然让全书院震惊，但凌彪是谁，北苑初等部巅峰高手之一，兵者九品的他哪怕在全书院初等部中也是排名前列的存在。 故此，这场赌斗看好凌夜的寥寥无几。 擂台边缘，凌夜与凌彪在诸学员纷闹的议论中相对而立，两人在等待着评判先生的到来。 “好……好多人……” 周浩站在凌夜身旁，他扫视着近乎围满整座擂台的学员，虽然几乎全是初等部，但也足够震惊。 凌夜环绕四周，面临无数目光的聚焦，他根本无一丝压力，不耐烦的道：“先生怎么还没过来……” “你就这么期待被我羞辱吗？” 半个时辰的冷却，凌彪已然恢复冷静，他此刻面无表情，道：“放心，我待会一定会好好实现你这个‘心愿’。 “哪来的苍蝇在乱嗡……” 凌夜掏着耳朵，斜视着凌彪，打着哈欠，道：“本帅只想快点解决完好回食堂吃饭，本帅饿了。” 无奈的神情，傲慢的态度，还有那爆炸的自信。 这人心是有多大，围观群众一阵无语。 “他还真有自信……” 不远处，陈志豪不断打着哈欠，耸拉着眼皮对身旁的少年抱怨道：“你什么非得拉我过来，等待这么无聊，这热闹也不见得比睡觉有意思。” 张书航直接忽视他的抱怨，呆然的目光微微闪烁，笑道：“我觉得，凌夜他有这样的自信的资本。” 陈志豪瞟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期待我询问你为什么，可我很不想问你为什么，但是为了不让你难过，还是问下吧，为什么呢？” “……” 张书航一头黑线，道：“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累吗？” “知道我累你还废话……” 陈志豪没好气的道：“赶紧说。” 两人的对话引起周边学员的注意，这种近乎一面倒的评论中难得出现一个唱反调的，自然会令人好奇。 “因为……” 张书航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感觉！” “……” 众人集体无语，这是什么破答案？ “你以为你是女人，有第六感吗？” 陈志豪无语，他的话也是此刻诸人心中的感觉。 这边的插曲凌夜并不知晓，他看着被刺激到浑身直抖的凌彪，笑着问道：“你在忍耐什么？” “我怕按耐不住一拳把你脑袋砸得稀巴烂。” 凌彪双眼冲血，他咧开大嘴的模样如那将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凌夜摇头叹息，劝道：“不要憋着，容易生理失调，这样无论对你，还是对你主子，甚至是你未来妻子都不好。” “忍住，他是在激我，我要忍住……” 凌彪心中咆哮，艰难压抑着体内的冲动，他真怕一个忍不住就前功尽弃。 几乎初等部的学员都聚集于此，如果他现在当众动手，不但会遭受众人的鄙夷，更会被书院以畏惧赌斗之名，执行处罚。 “哇，张小姐来了！” 这时，一句惊呼引起无数人的注意，凌夜也不由跟随诸人的目光凝望。 学员自主分开一条小路，一位绝世丽人缓步走来。 她穿着一袭浅绿色的流仙裙，迎风摆动，将那玲珑玉致的身躯展现的淋漓尽致。 乌黑的及腰长发上插着一根翡翠步摇，配上那张鹅黄小脸，更显迷人。 她的皮肤白皙动人，眉如弯月，眼似秋波。 “她就是张潋烟……” 初次亲眼所见，凌夜也不由为她的美所惊。 张潋烟，庸城新生代四美之一，无数少年追逐痴迷的存在。 她先前是凌夜的婚约者，如今却将要与凌晨定亲，这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家族之间那点破事。 张潋烟见到凌夜，不由得放慢行走速度，一直在后面苦苦追赶丫鬟小玉总算松下口气。 凌夜凝视着慢步走来的她，这一瞬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化，他的眼里只剩下她的身影。 她的面容，她的身姿，还有她的声音。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伤心与快乐。 她的每一个表情，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如幻灯片般在凌夜的记忆中闪过。 她的存在几乎贯穿了荒古凌夜的所有记忆，每一个难忘的回忆中都有她的身影。 她在诸人痴迷的目光中来到凌夜面前，双眸中涟漪泛动，她并没有说话。 凌夜也在看着她，两人相互凝视，间隔半年的再见，彼此都应有千言万语，但却又一句无言。 情，这个东西神秘迷离，难以尽述，哪怕此刻灵魂已经换人，但那烙印在心房，刻画在脑海的感觉并不会变。 纵使凌夜作为男公关之神历尽温柔，但是此刻也稍显笨拙，呆呆的道：“早上好。” 张潋烟嫣无言的叹息，她心有凄苦却不得尽言，最终唯有一句“你瘦了”。 早上好…… 你瘦了…… 简单的两句话，一个充满笨拙，一个全是柔情。 这一刻，纵使是不知真相的围观群众，也能清晰感觉到存在于两人间的情愫。 不远处，陈菲雨注视着这一幕，有点羡慕的道：“郎有情，妾有意，真好，我也想遇到这么个人。” 闻言，白翎羽冷语道：“然后你家人也不满意对方，强行更改婚约，要把你许配给另一个人，你的那个人还不敢反抗的逆来顺受吗？” “拜托，不要这么消极好吗！凌夜他现在不是就在努力！” 陈菲雨无语，她有些奇怪，这丫头这是吃火药了吗？ 白翎羽不语，不知为何，她见到这一幕，见到凌夜眼中的温柔，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莫名的嫉妒？ 凌夜与张潋烟相互凝视着对方，这种互相倾心的情人对视，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但是，总有人喜欢破坏气氛。 例如凌彪，他按捺住心中倾慕，恭敬的道：“少夫人，早上好……” 凌夜的脸色一僵，一股无言的刺痛在他心中快速蔓延。 目睹这一幕，张潋烟的神色变得无比冰冷，道：“请你自重，我还没嫁给凌晨。” “马上就是了……” 凌彪仿佛找到报复凌夜的方法，道：“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早两天，晚两天，差别不大。” “果然还是受到影响，情这个字真是害人不浅……” 凌夜体会着心中痛楚，这种已经十几年没出现在他心中的感觉。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心态，不会为张潋烟所动，但到真正见面，他才发现，还是少看可情的影响力。 好在，凌夜的尴尬并没持续多久，因为此刻，评判先生出现了。 “先生来了，战斗要开始了！” “哇，好鸡冻！” “凌夜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 “凌彪必胜！” “……” 评判先生扫视一眼四周，道：“谁要进行赌斗？” “我……” “我！” 两人先后出列，评判先生各自看向两人，虽然大概清楚，但还是问道：“赌注是什么？” 这次不等凌夜开口，凌彪主动道：“失败者，永世滚出书院。” 评判先生点头，食指对空轻点，一个细小的紫色战纹在指腹浮现，他以空气为纸书写，一个又一个字凭空出现，不一会，契约书写完成。 “赌斗契约一旦成立，不可更改，你们还有最后反悔的机会，如无异议，那边献血确认……” 评判先生话语刚落，凌夜便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飞向契约。 契约上‘凌夜’两个紫色大字被覆盖上一层鲜红。 张潋烟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幕，她虽然心中担忧，却并不开口阻止。 因为她知道，凌夜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她都不在乎。 这个男人为她冲冠一怒，不惜以前途命运作赌注，这便够了。 本来她还有点犹豫，但当那滴鲜血飞上契约的瞬间，她便有了抉择。 “我无异议！” 这个时候，凌彪也不会认怂，痛快的挤出鲜血，飞向契约。 两位契约者的名字被鲜血浸染，契约紫芒大作，化作两团光分别包裹住两人，飞向擂台。 契约成立，赌斗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