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在思念一个人
“晚上你们会去约会吗?”一个小孩的声音从雪莉身后传来。 “你希望吗?”雪莉有些挪不动脚步,大概是中午没吃饱的原因吧。 “咦?蠢丫头!”听到这三个字,米歇尔一下竖起了耳朵。 “对不起,请让让!”这个声音,再次像刺刀,刀刀刺穿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雪莉侧了下身子,背对着他们,他们路过的风吹动了母女俩齐肩的头发,就那么一瞬间,差点静止了空气,停止了呼吸。 “mama,我们走吧!”米歇尔真是不想再见到南在熙那个小破孩。 “嗯!”这个声音不算太大,却让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这种有些呆滞却很有力的回答,除了一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思贤放下南在熙,回过头,当四只眼睛交汇在一起,除了中间的小东西,世界上没有了别的物体,“雪,雪伊。” 久违了的两个字,每次都是在心里默念无数遍,很久没有这样出声了。 “思贤,怎么把在熙放到地上了?”车里的女人走了下来。 雪莉咽了下口水,这种有些酸楚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能改写故事,不能往前走,她从思贤的身边走过。 “mama,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你的名字?不是只有米歇尔知道吗?”米歇尔把雪莉抱得紧紧的。 “诺雪伊,你给我站住!”思贤狂吼了一声,“你就能这么无视我吗?” 雪莉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前走,她不停告诉自己,这都是幻影,所有的一切承诺与谎言都是假的,过去的,可以不在乎,不用再提及。 思贤握握拳头,快步跟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这种力道,这手的大小,她都有好好放在心间,一个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你去哪了?”思贤站在她的面前。 “认错人了。”她淡淡的回答,让他更想知道她怎么了。 “需要我再次确认吗?”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因为她一直低着头,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深信这个人就是诺雪伊。 “你的太太在那边等着呢,先生,你觉得这样妥当吗?”她朝前走了一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思贤大吼一声。 “mama,我怕!”米歇尔紧紧勾着雪莉的脖子。 “你结婚了?”思贤看着米歇尔,满脑子的疑问。 “我是一个已婚妇女,你再不松手,我就报警了。”她抬起头,坚毅地望着他,他松开了手。“米歇尔乖,不怕,我们回去。” “我送你!”思贤还是不甘心就让这样一个长得如此像雪伊的女子,从自己眼前溜走。 “你还是和你的太太一起回去吧!”雪莉望了张蕙兰一眼。 雪莉的话让思贤愣住了,在她快走远的时候,思贤又吼了一声,“我的女人叫诺雪伊!” 他的声音几乎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南在熙抱住张蕙兰的腿,“兰姨,叔叔怎么了?” 张蕙兰红着双眼,“你的叔叔,在思念一个人。” 听到思贤的呐喊,米歇尔突然嚷着要自己走路,她从雪莉身上跳下来,跑到思贤面前,插着小手,“诺雪伊是我的mama,不是你的女人!”她狠狠踢了思贤一脚,这个动作,思贤笑了,他只被一个人踢过,而这种姿势,和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没错,是她! “没礼貌的人,你教的孩子也这么没礼貌!”他继续朝雪莉喊着。 听到这句话,一切的一切就像倒带一样,浮现在眼前。。。。 思贤一步一步走过去,“我那么辛苦看到你,你就把我送人了?还真是没礼貌!”他伸出手,把雪莉拉到自己眼前,“想被我惩罚吗?”
雪莉完全沉浸在那些往事中,这些话,或者是他说过的所有的话,她都记得,在每一个寂寞的夜晚,在每一次哭的快晕厥的时候,她就会温习一遍,然后再痛一遍,最后在睡梦中醒来。 “你走开!mama是我的!”米歇尔一个劲地推着思贤,“mama,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这小不点儿气的跳起来。 听到米歇尔的声音,雪莉一下清醒过来,“好。”她抱起米歇尔,转过身,每走一步,眼里的液体就变多一点,每走一步,脚就变得更沉重一点。 “保镖jiejie!”思贤望着雪莉的身影,“保镖jiejie,你不保护我了吗?我,因为一个叫诺雪伊的女人,受伤了,就快不能愈合了!” 雪莉的眼眶已经无法承载眼里的液体,这个渐渐泛滥的过程,却越听越清晰,清清楚楚地听到字字句句,步子在随着更多的话语,变得栓上了千斤顶。 “我以为我已经过了悲伤的年龄,但是那个不声不响地女人,轻易地松开了我的手,去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她吗?想看她跺脚,想看她倒在沙发上,想看她画着漫画,想让她二十四小时都听我唱歌!”思贤红着眼,也不管四周的人怎么看他,就那样呐喊着,“我没有说停止,你不能停止!”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停止了!”雪莉回过头,是的,她还记得他说的暂停,她有些恨,但是,更多的还是爱,没有力气停止心底的爱,那个最深最深的地方,永远住着一段停不下的故事。她没有说更多的话,抱起米歇尔坐上了计程车。 “雪伊!”思贤蹲在地上,有些想哭,但更多的是想笑,“诺雪伊,你这个笨蛋!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