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惹祸
梁雪没乘电梯，她等不及，跑步上楼，透过监控室的大玻璃窗，向里面的人笑着摆摆手，算是打招乎，然后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档案部的门虚掩着，梁雪轻轻推开门，办公室里很安静，苏月不知从哪里搞到的屏风，把每个人的办公区间都划分了出来，梁雪对苏月的办事效率很满意。 突然，从屏风后面传出了低低的说话声：“苏助理，你就告诉我们吧，梁主任究竟什么来历呀。”冷秀云的声音。 “我真不知道。”苏月道。 “你们说，她是不是长得有点象韩主任，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嘴角那个小梨窝最象。”黄永浩道。 佟志斌接过话茬：“不只是有点儿象，是很象好不好，你们说，梁主任会不会是韩主任的直系亲属？” “不会的，韩主任只有一个jiejie，而且她jiejie家是个男孩，好象有三十岁左右了，已经成家了。”苏月道。 梁雪听他们的说得津津有味，并没发现自己，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我爹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我妈只有一个哥哥，在我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牺牲了，否则也不会有我。至于我们家其它的直系亲属，目前为止，我还没听父母说起过。” 梁雪的话，把四个人吓了一跳，冷秀云吐了吐舌头，苏月红了脸，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梁主任，您回来啦，我们就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意思。”苏月道。 梁雪笑了笑：“没关系，想问什么只管问，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公事上决不含糊，私事嘛，无所谓啦，你们看着办，别太让我难堪就行，对了，我可是单身，还没搞对象呢，你们可不准埋汰我，不然以后找不着对象，嫁不出去，我找你们算帐。”说着，梁雪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梁雪的话让苏月四人笑得合不拢嘴。 “梁主任，你能告诉我们你的择偶标准吗？”黄永浩问。 梁雪看了黄永浩一眼，又看了看佟志斌道：“说实话，我看你们两个都不错，都算得上是帅哥级别的人物，如果你们还没有对象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梁雪绷着小脸，很认真的说道。 “真的呀，梁主任，我可真是单身。”佟志斌道。 “我象是在开玩笑吗？”梁雪绷着脸问道。 冷秀云撇着嘴道：“就你那样，你也配。” “怎么说话呢你，哥哥我好歹也算得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有心上人了，当然看不上我，没准儿，梁主任就看我好呢，对吧，梁主任？”佟志斌笑着问梁雪。 “没错，我看你挺好的，你把衣服掀起来让我看看，有几块腹肌。”梁雪依旧绷着小脸。 “这个，大厅广众之下，不太好吧。”佟志斌为难地说道，他没想到梁雪小小年纪会这么开放，难怪人们都说当领导的都色。 梁雪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朝佟志斌砸去：“你还知道大厅广众呀，快去干活吧，再嚼舌根，小心我开了你。” 众人大笑，方知梁雪是个搞笑高手。 因为所有的文件、资料都要重新分卷归档，所以几个人的工作量都很大。 下班的时候，梁雪向大家摆摆手道：“好了，明天接着干，今天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梁主任，我们还要练字的，不然到时候考核，过不了关可就惨了。”冷秀云有气无力地说道。 “就是。”苏月狠狠地道，因为打字是她的弱项，所以当然会怪梁雪多事儿。 “放心啦，听我的话，保你们都能过。”梁雪胸有成竹地说道。 “真的？”苏月惊喜地问道。 梁雪笑了笑：“我敢肯定地说，你们再怎么练习，也比不上我的速度，不过一百这个坎真的不算高，只要你们稍用点心，肯定能过。” 冷秀云不服气道：“梁主任，你凭什么说我们比不上你？我就不信，你能做到的，别人会做不到。” 梁雪无奈地摇头道：“不瞒你说，我在我妈肚子里就能打字，想和我比，就算你重生一次怕也未必能行。” “你……”冷秀云气短，毕竟盛世现在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打字速度如此之快的人。 梁雪看了看时间，没功夫再拌嘴了，于是对苏月说道：“我要去广场了，你锁门吧。” “你真去教那些老人做cao？”苏月问，早上原以为梁雪只是随便说说的。 “当然了，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再说了，也不废什么劲，只要他们高兴就行了。”梁雪道。 苏月嘀咕了一句：“看来他们一点儿也没说错。” “什么？”梁雪问。 苏月道：“那些老人夸你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呀。” “少来啦。”梁雪笑着打了苏月一下，然后走了。 梁雪赶到广场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位老人已经等在那儿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梁雪不好意思地道歉说。 “没关系，你刚下班，我们知道的。”老伯伯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首先我教大家几个基本动作……” 时间对于梁雪来说总是过得太快，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因为还要到网吧那边工作，所以梁雪只好抱歉地说：“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同一时间我会再来，大家回去后可以慢慢练习，不必心急，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学。”说着，梁雪向大家行了一个礼，然后在大家的掌声中迅速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换掉工作装，又去食堂拿了两个馒头，赶到网吧时，刚好七点整。 网吧老板看到梁雪，一脸惊讶：“你还真来了？” “昨天说好的，怎么会不来呢，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不会是您变挂了吧。”梁雪的话总是这样尖锐，根本不给人留退路。 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指着吧台旁边的一个小单间说：“你先把那里收拾一下吧。” “欧了。”梁雪应道。 单间不过十来平米，放着许多杂物，有几台废旧的电脑，还有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褥都看不清底色了。 不过这难不倒梁雪，打扫卫生可是女人的强项，虽然在家时梁雪象个小公主似的，可是这两年照顾赵明，做家务的本事学了不少。 梁雪先整理出一个工作台，然后把废旧的电脑放在工作台上，杂物堆放在角落里，把床整理好，被单拆下来洗了。 老板坐在收银台后，看着梁雪进进出出，一言不发。而梁雪除了干活，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有客人来报修，老板道：“对不起，网管不在，我给您换台吧。” 梁雪一听问道：“几号机？什么毛病？” 那客人看了梁雪一眼道“6号机，好象是太热了，死机了。” “那是风扇坏了，换风扇怎么也得十来分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这房间是我刚收拾好的，风扇换好我再叫您，您看行吗？”梁雪道。 “你是干啥的，你能换吗？”客人问。 梁雪给了他一个OK的手式。 客人去休息，梁雪问老板：“风扇有备货吧？” “我不知道，你找找吧。”老板耸了耸肩，无奈地答道。 梁雪苦笑，这老板当的，可真够可以的了。不过现在她没心思想别的，找到替换的风扇，把电脑修好再说。 十分钟后，一切搞定，梁雪回到收银台，客人正在和老板说话，梁雪说：“电脑您可以用了，担误了您的时间，很抱歉。”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客人上下打量着梁雪道。 梁雪不好意思道：“小时候，不知道搞坏了多少台电脑了，修不好是要挨打的。” 客人走后，老板问梁雪：“你真会修电脑？” “不可以吗？” “……”老板无语。 因为老板在吧台，所以梁雪回到单间内，她从废旧的电脑里选出一套修好并与总机联网，这样网吧内所有的电脑都在她的控制之内了。 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梁雪太累了，斜靠在床边，睡着了。 梁雪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睡了好一会儿，梁雪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早晨六点了。 梁雪伸了一个懒腰，感觉特别的舒服。不过，自己好象忘记了什么，梁雪惊到：我不是来当收银员的吗？怎么睡着了呢？糟了，不会被老板开除吧。想到这儿，梁雪苦着脸走出单间。 老板靠在收银台后的沙发椅上，闭着眼睛，似乎也睡着了。 梁雪向吧内看了一圈，吧内很安静，梁雪不忍打扰任何人，退回单间内，将没人使用的电脑垃圾和内存全部清理了一遍，这样以后客人使用的时候速度会很快。 七点钟，老板来叫梁雪：“你可以下班了。”他知道，还有一项工作在等着梁雪呢。 “是，谢谢老板，昨晚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梁雪难为情地说道。 “没关系，谁也不是铁打的，没事的时候，休息休息不要紧的。”老板道。 梁雪兴奋得小脸象开了花儿似的，她一下子拉住老板的手说道：“老板，您真好。” 看着这张开心的小脸，网吧老板也笑了，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总之感觉脸上的rou都有些僵硬了。 梁雪背起自己的小背包，朝着老板摆摆手，说了声：“Baybay。”然后飞一般地消失了。 梁雪一夜未归，苏月一夜未睡。 早上，梁雪从网吧下班回到宿舍，苏月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宿舍里转圈呢。看见梁雪，一把抓住了她问道：“你没事儿吧，去哪儿了呀？” 梁雪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去网吧了，怎么了？” 苏月瞪大了眼睛，差点一口气儿没上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竖着大姆指说：“你真行，玩了一夜，真有你的，我算是服了。” 梁雪知道苏月是误会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她不在乎，所以也懒得辨解，急忙换了工作装，然后拉着苏月去吃饭。 “快走吧，我都饿了。”梁雪满脸带笑地拉着苏月的胳膊。 苏月没好气儿地说道：“你还有心思吃饭？我问你，手机呢？你放哪儿了？” “我的手机没电了，前天你给我的那个在办公室里呢。”梁雪回答。 苏月无语了，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立刻打给韩冰：“韩主任，梁主任回来了。” 看着苏月打电话，梁雪急道：“你干嘛给韩主任打电话呀？” 苏月挂断电话道：“我怕韩主任报警。” 梁雪瞪着苏月道：“你想害死我呀。” “你死不了，我们快被你吓死了。”苏月道。 梁雪气急地说道：“我不就没回来睡觉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丢了？” “你是不能丢，可你是新来的，你知道这山上有多少条路吗？你知道夜里上山有多危险吗？你的电话又打不通，你让我们怎么办？”苏月的眼睛都是红的。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改还不行吗？”梁雪象小时候犯错一样，反正她嘴好，每次只要道了歉准保没事儿。 “对不起？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如果八点钟再看不到你，我们一定会报警的，你明白吗？”苏月瞪着梁雪道。 “报警？哪有那么严重，当我是小孩子呀。”梁雪有些不屑地道。 苏月冷哼：“一会儿上班，你自己跟周院长和韩主任解释吧。”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梁雪望着苏月的背影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解释就解释，他们还能吃了我？” 自从昨天把冷饮店兑了下来，又在网吧工作了一夜，梁雪的胆子越发的大了，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小姑奶奶我还不侍候了呢。 转过来又一想，真的是自己的错，昨晚苏月他们一定没睡好吧，梁雪有些后悔，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否则手机也不会忘记充电，如果电话能打通，那么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让别人为自己担心，总是自己的错，既然错了，那么就只好先认错，然后再陪礼、道歉，小时候经常逃学、犯错，所以对这套程序了如指掌，想不到自己这么大了，还免不了要走这样的过场，梁雪想想就有些心塞。 梁雪来到韩冰的办公室门口，正好苏月从里边出来，“韩主任在周院长办公室，让你过去呢。”苏月道。 说完，苏月径直上楼，梁雪慢吞吞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