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疯狂的石头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凌风背着老娘飞速前进，他倒是没啥怕的，只是老娘怕黑。因为那次自己被狼叼走后，一到天黑，她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小风，你体力这么好啊。”老娘伏在儿子宽厚的肩膀上，感觉自己上辈子不知道是积了多少福，临了临了，还能见到儿子，颐养天年。 “是啊，妈，在森林里逃命，体力不好能行吗？”老娘很轻，凌风前面还背着包，气都没喘，健步如飞。 “那娘得给你找个黄花闺女才行，你身体好能干活，就能挣钱，应该没问题。” “妈，找媳妇的事儿，您就别cao心了，我自己能搞定。” “你说你也没读书，怎么说话，完全不像个野人啊。”老娘毕竟是上过学的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思维还是很清晰的。 “我跟老猎人学过识字啊，我还在森林里，捡了几本书回去呢。”凌风忽悠道，森林里除了华诗琪带着的那本《进化论》，哪有什么书。 “你还识字啊，那更要找个黄花闺女。” 凌风想，何尝识字，自己曾经还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呢。 晚上，老娘将还没长大的母鸡给宰了，加了一些萝卜，炖了一锅汤，凌风总算喝到熟悉的味道。 他回家的事儿，除了几个路人看到外，村里还没有人知道，老娘说明儿要去村里给他把户口登记下，来年分田地，还能要个几十块农田补贴。 老娘拉着他絮絮叨叨说到十点多，她孤身一人过了好多年，以前经常望着神龙山发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娘仔细盘点着村里还有多少未出嫁的姑娘，有几个在外面打工，有几个在家里没出去，连初中生都算上了。 “小风，你说咱们家庭不好，要找不到媳妇，能不能买一个？”老娘问道。 “妈，这也太伤天害理了。”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但是怕你万一找不到媳妇啊。”老娘焦虑地说。 “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找个漂亮有文化的媳妇。” “不要想太多，是个女人，能生小孩就行，咱是什么人家，城里媳妇到这儿能受得了？” 凌风懒得跟老娘讨论这个无休无止的问题，说困了，便去睡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老娘已经把打满补丁的被子铺好了，凌风感觉好久没上过床，躺在床上，觉得很舒服。他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体二十几年来，就没好好洗过澡，便趁老娘睡着了，偷偷背着包跑到山上，找到一口清泉，脱光了，跳进去。 魅影落在他边上，看来这鸟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的举动，好像跟他心有灵犀似的。他打开包，准备拿洗发水和沐浴露，那帮人什么都带了，虽然是袋装的，但好歹是真货，不像村里小卖部卖的都是假货。突然包里一束绿光射出来，吓得他连忙扔掉包。 “我靠，啥玩意儿？” 他的举动把魅影也给惊着了，飞过来挡在他前面，这大鸟真是够义气的。 “没事，没事，难道那石头是夜明珠？” 想到这里，凌风内心一喜，连忙从溪里爬起来，翻出衣服口袋里的石头，光亮更大了，周围都被一片绿光笼罩着，明明只是一块石头，此刻却晶莹剔透，光亮夺目。 “要发了。”凌风自言自语地说，他看过新闻，有颗夜明珠，据说卖了一亿，虽然自己这颗没那么大，但质地如此只好，光泽如此漂亮。八千万总有吧，“妈啊，八千万。” 他看着珠子，心脏跳个不停，八千万，八千万，老娘，你要过上好日子了。他连忙将夜明珠用衣服包起来，塞进包里，生怕被人看到。魅影看到漂亮玩意儿，又见凌风很开心，她像个姑娘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叼着凌风轻轻往水里一扔。 凌风回到家里，将包放在枕头底下，还将本来挂在魅影身上的剑也拿着，搞得好像有人知道他拥有一颗夜明珠，要来抢一样。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想着万一被老娘发现，当没用的石头扔了，那就亏大发了。 他爬起来找了铁锹，关紧房门，轻手轻脚的在床底下挖了个小坑，天围村的房子几乎都是没做任何装修的土房，地上也是天然土地，主要是水泥瓷砖这些东西运进来，全靠人工，成本高得吓人。 他将夜明珠和宝剑包好，放到坑里埋着，然后将腌制咸菜的坛坛罐罐搬到上面压着。躺回床上，依然激动得手都在抖，从前想都不敢想，几千万，怎么可能呢？ 现在，他在想的是，该怎么办，在城里买套房子，把老娘接过去，过神仙日子？还是用来改建山村？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床上实在太舒服了，简直比狼窝要舒服一万倍。 “小风，起来吃饭了。”老娘轻声叫着凌风，眼睛盯着凌风看着，皱纹里都是幸福。 “妈，我再睡一会儿。”凌风昨晚搞到一两点，困得不行。 “那好，我过一会儿再来叫你。”老娘替他盖好被子。 其实凌风只是享受赖床的感觉而已，无论从前在天海市还是山上，哪天都是晚睡早起。所以老娘一走，他就爬起来了。老娘在破厨房里，准备将做好的菜盖着，没想到凌风就揉着眼睛进来了。 “不是要再睡一会儿吗？”老娘问。 “不睡了。”凌风居然说了句天围村的方言。 老娘惊讶地看着他，他连忙解释说：“我在山上，豺狼虎豹的叫声都一听就会，所以学自家方言更没问题了，不信我叫几声给你看看。” 老娘连忙说：“别叫，别叫，别把它们叫到村里来了。” 吃饭的时候，老娘说：“等会儿我们就去村支部，待会儿我给你二十块钱，买包好烟，给村长，不然他这老东西，可能会刁难。” “这不是应该他办的事儿吗？”凌风问。 “在这鬼地方，村长就是土地主，哪有什么该办的事儿。前儿县里一个人，带了一个来走访调查啥的，不知道是女记者还是女学生，被下塆陈家直接扣着了，关在屋子里，说要用来做媳妇，给村长一条烟，就搞定了。” “还有这种事儿？”凌风怒道。 “这里的事儿，你不知道，外面根本管不着。” “就没人给警察通风报信吗？” “谁家还不找媳妇，你今天报信了，以后人家也告你啊。” “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 “也没办法，有女儿的动不动要好几万，哪里去搞，那家儿子都快四十了，又有点傻不拉几的，给几万都找不到媳妇。” 凌风很生气，他觉得后果有点严重。吃完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老娘。 “儿子，你这哪来的？”老娘吓得一跳。 “那个姑娘给的，给了一万块。”凌风撒谎道，他也不敢说有三万，不然老娘可得让他急着娶媳妇了。 “给了这么多？” “人家是有钱人。” “那你得存好，以后留着娶媳妇。那姑娘真是好人。” “妈，你觉得那姑娘咋样？” “你不要瞎想，人家可是城里人，一看就有钱，你老老实实找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