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你的眼睛
轩楼带着轩和在山脉中漫无目的地在山脉里搜索着，失去了轩萱，没有了方镜。这也使得他自己对于深藏起来的轩龇一行有些头疼，再这样下去，别说是轩和，就连自己也有些体力难撑。 “哥，跑了这么长时间，要不咱们先寻处地方歇歇吧？” 身后，轩和也是满头大汗，不时停下来喘着几口粗气。一只手紧撑在弯曲的膝盖上。 “好，等等，前面有动静！” 远处，丛林间传来一阵急促的sao动。 荒蛮的气息骤然搅动飞沙走石，落叶簌簌，周围的大树猛然摇晃着。招揽昏暗中那些云彩不断聚拢在头顶上空。 一道许久没见的亮光穿透而下，照射在那处丛林中，沙尘竟是如此清晰。那种仿若过了很久，压抑在心头的沉闷逐渐散去。 冥冥中，久违地道音伴随着那条骤然横空的银龙赫然响起，竟是如此的熟悉。这不正是当初太上老君显化时嘴里所念叨的道音吗？ “快念镇仙曲！” 轩楼当即跃到树上，嘴里不停喃喃，欲将这声音从耳旁驱逐。这种如梦魇般的声音，他并不想听。 可到底是什么缘故会让这股噪音响起来，一时这让他不禁有些有些疑惑，前面究竟是什么？ 轰！ 正当自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时，一道匹练骤然落下，焦烂的气息在银白中蔓延，大树的身形在顷刻间被吞噬，留下一块光秃秃的空地。 道音戛然而止。透过斑驳的树叶，空地的中心竟然躺着一头气息奄奄即将死去的青白相间的牛型凶兽！ 他当即狂奔了过去，单色牛本就很难见到，没想到在这快要进入山脉深处的位置，居然还遇见了这么一头庞然大物！这恐怕都是同当初那条巨型毒蛇一样及其罕见的存在！ 刚才的动静，无疑是这畜生招惹的。看着那具半身已是血rou模糊的双色牛，青白中，似乎还夹着几点白色，这难道是渡劫失败才带来的吗？ 轩楼骇然，若真让它突破成功，那岂不是在这片天地里称王称霸？这还了得 哞..... 突破失败的双色牛躺在地上无奈地哀嚎着，挣扎着身子仍想站立起来，耳朵不时抖动几下，那双猩红的目光中逐渐泛起点点晶莹的泪水。 这头牛居然哭了！ “我的乖乖！” 轩和看到那几滴逐渐掉落的眼泪，随即忍不住走到牛的面前，诧异的蹲在地上看着。 “你当心点。” 轩楼跟着走了上去，牛眼中随之映现出两个少年模样，那头牛的叫声是如此无力，却又透着点点悲凉。 就连他自己听了，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泛起点点辛酸上涌。 “哥，咱把这头牛烤了，绝对比上次吃过的还补啊！” 说完，轩和使出全力往牛头上猛捶了几拳，可那头牛似乎并未受到多大伤害，就连拳印都没留下。相反的，那眼泪掉的更快了。 想不到双色牛在仅剩不到半条命的情况下还能承受住主桥八重境的道行，若这畜生在全盛状态下，那该如何了得？ “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淡淡地说了句，血脉献祭的力量陡然凝聚在拳头上。 然而就在这时，双色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艰难的抬起头往着自己方向看去。 一时，习惯了与凶兽搏杀地轩楼竟有些下不去手的感觉，不知为何，看到那双牛眼中的自己，一种莫名的哀愁翻涌的更厉害了，回忆竟不自禁地出现在脑海里。 “哥，快动手！” 轩和猛然大叫，将这股思绪打乱。 再回神时，那头牛身上的伤口有不少已经开始愈合了，甚至长出了一些白毛！ 这根本不是什么渡劫失败的双色牛，而是在渡劫后即将获得新生的三色牛！ 直到现在，轩楼恍然大悟，毫不犹豫地挥拳打去。虽然不知道这畜生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打乱自己的心智，但是等它恢复过来，自己和轩和可就糟了！ “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好处，求求你，别杀我。” 脑海里，骤然出现一个浑身是伤的中年大汉。一只手紧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苦苦哀求道。 这头牛居然拥有和轩萱一样的本事！ “那也不行！” 轩楼呐喊着，拳头不断落在那头牛的身上，中年大汉的身形随即支离破碎。 砰！ 砰！砰！ 三色牛口鼻溢血，彻底没了生机。 他将这头三色牛放入这枚新的空间戒指当中，等走进一处山洞时，就将后者从中拖了出来。猛地发现在这粗糙的牛皮上，已是有一点干瘪下去，当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那个小家伙在蛋中都还需要精血的滋养啊。 “哥，我去弄点柴火。” 轩和并未察觉出有哪里不对劲，一双贪婪的目光打量了片刻后，转身就要离开。 “别，刚才这头畜生搅了这么大动静，保不齐已经引起了大长老他们的注意，我们本就没走多远，若是被他们用镜子查到我们的下落就有些麻烦了。” “嘿嘿，我们的运气没那么差吧？” “差不差不是你说了算，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轩楼一脸严肃地斥责一声。 “可这rou就在嘴边上，总不可能眼巴巴地看着吧。再说了，我们还不知道要追多久，这饿着肚子追哪有气力啊！” “这个简单！” 他随即划开牛的肚子，将里面不能吃的连同所有内脏一起全部扔到洞外，而后看准rou比较多的地方下手，在一阵浓郁地血腥味中取下一份比两只手加起来还大的牛rou，并递了出去。 “生吃？” 轩和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那双占满鲜血手上的rou，嘴角不禁抽了一下，目光中满是不情愿的意味。 “不吃我吃。” 轩楼毫不犹豫地把手缩了回来，对着rou就是一口咬下，油腻腻地味道伴随着黏糊糊地rou在牙齿间翻滚着，肚子里那股酸涩随即上涌。 这生吃终归不如烤着吃那般令人舒服，这可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谁让他自己还没能够达到族长爷爷那般高深的道行，否则也不至于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味道怎么样？” 身旁，轩和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不断将一块块生牛rou送入腹中，忍不住问了句。 “味道还不错。” 他淡淡地说了句，生吃的rou还能有多好，这明摆着是废话啊。可尽管如此，却不得不将这些rou幻想成当初吃过的美味，嚼烂了咽下肚子。 “哎！为了给轩萱报仇，这点苦算什么！我也吃！” 轩和短叹一声，捞起袖子，就往牛身里掏起来。拼尽全力下，竟也揪出一块足有半截手臂长的牛rou，倾吐一口浊气，随即咬了下去。 刚一入肚，他便是看见那张黝黑的脸变得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身体不自然地颤抖几下。 “吃慢点，别急，别噎着了。” 轩楼认真地说道。而后伸手向牛眼抓去，带血的生牛rou确实有些难以下咽，急需牛眼中的那点水分来稍微缓解一下嘴里那股特殊的异味。 “你不是不喜欢吃凶兽眼睛的吗？” “没有办法。” 他不断地嚼着那颗滑不溜秋的眼珠子，这股味道竟比牛rou还要重！ 一时，就连自己也有些难以忍受，酸涩的感觉翻腾地更厉害了！ “厉害!” “废话少说，另外一颗牛眼你也吃了吧。味道虽然重了些，但不嚼就咽下去的话，可能比牛rou味道要好一点。” “我宁愿吃着生牛rou，那个你也吃了吧。” “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说完，他取下最后一颗眼珠就往嘴里塞去。 嘎吱地声音传出，轩和看的一愣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自己，微张的嘴里还隐隐露出几点还未嚼烂的碎rou。 “你别这么看着我，吃的东西就够恶心了，看到你嘴里的我都快吐了，给我一边呆着去。” 轩楼略有些抱怨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而后埋头继续吃着手中还没吃完的牛头。 “嘿嘿，我就猜到你想骗我也吃这玩意。哥.....” 他一边吃着rou，没好气地瞪了还在喃喃自语的轩和一眼。 可目光刚一接触，却是发现轩和整张脸都变了，成了一副十分骇然的样子，目光逐渐失去清明，那张还没合上的嘴就那么张开着，连同整个身子都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轩楼眼见的后者才渐渐的恢复过来，这家伙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将全部吃下的生rou都吐了出来，而后大口地喘息着。 “你没事吧？” “你别瞪我！” 他刚想走过去，却是看到轩和十分惊慌喊叫着。那双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睛不停闪烁着，慢慢的都是恐惧，似乎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 “你怎么了？” “哥，你的眼睛！” “我眼睛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没什么奇怪啊。” “我不是说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你瞪了一下，我就看到了好多以前可怕的事情。等等，先让我缓一下，你先别过来。” 什么？ 轩楼一脸迷茫地看着许久才恢复正常脸色的轩和，半天还在思考这家伙的话，这都说的什么啊，只是瞪了一眼，这好像也没什么吧 “轩和，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说。” “你别瞪我就行了，刚才我看到你那种眼神，脑子里有开始有回忆，都是以前可怕的事情。” 听完轩和的话，他总算明白了，难道是刚才吃了牛眼的缘故？先前那头三色牛也是这么看着自己，而后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