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太上老君
梨花树下，一位朦胧的大汉身影，双手握拳，不时比划着。做出一连串令人惊讶的招式，焕发着异于寻常修道之人的神采，每一招，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却又如江河般滔滔不绝，势不可挡！ 身旁，一个少年安静坐在旁边，大汉的一招一式在他眼中不断重复，偶尔连带着双手也按捺不住所感受到的那份豪情，跟着认真学起来。 “父亲，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轩楼终是醒了，他看着周遭熟悉的一切，那双波澜连连的目光久久不能停歇。 就在梦境里，他看见了像极了族长嘴里形容的父亲身影，还看到他打着族长交给自己的形意拳！ “孩子，你终于醒了。” “族长爷爷，我.....” “呵呵，你做梦说的话，我都听着呢。昏迷了半个月，恢复了就好。来，先把这碗药给喝了。” 轩楼看着面前一脸慈祥的族长，自打祠堂对证后造成的隔阂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满是皱纹的双手和塌下不少的坛坛罐罐，族长爷爷为了能够让自己早些醒来，真是煞费苦心啊。 带有淡淡血腥味的药汤缓缓入肚，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又想到那天貔貅疯狂的吞噬同族子弟的场景，尸骸和鲜血充斥他的双眸，令他下意识将药全吐了出来。 “族长，貔貅，貔貅太祖复活了，它要灭了我们轩族！” 他忽然想到，自己昏迷前，貔貅曾说过的话。 “呵呵，我都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在做梦时都劝说出来了。不过我不会对其他人提起这些，孩子，睡了这么久，还没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变化吧？” 族长接过药碗，冲着他微微一笑。 轩楼这才意识到不对，旋即进入自己的识海世界，和之前相比，并未有多少出入。而当他看到自己的筑桥已经涨到筑桥五重镜的曾子，且桥墩内多了一头貔貅太祖的印记时，他终是忍不住大声惊呼一声。 万没想到，这头复活不久的貔貅太祖，竟然在自己因体内涌现出一股奇怪的力量而昏倒后，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识海里面。回想起他那时不可一世的样子，他的吃惊久久不能平歇。 “当我看到你身体多出十二团星芒时，就已经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从你的表情上看，识海内应该多了一头貔貅的生灵吧？孩子，从你吞下鹏鸟蛋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一世，注定会发生些不寻常的事情。” 族长安抚着轩楼，深夜的月光，透过纱窗，似水般倾泻在那张满是沧桑的脸庞上，更是为这番话增添了许些神秘。 “当初轩氏一族决定护墓，远隔那一世，但又为了避免彻底与世隔绝，这才会有了弟子大比的规矩。然而这一世，我才知道，当初那些决定随着岁月流逝或多或少都有些错误之处，就连我现在也不能说安稳守护好一族直到下一任族长即位。” “族长爷爷.....” 轩楼看了看族长爷爷脸上的复杂神色，感慨之中还透着几分惋惜意味。心中骇然，关于族长爷爷的实力，他目前知道的并不完全。甚至全族人，在这方面，都不是特别了解。 他只是偶尔听村里的老人偶尔说起过，亲当初族长刚到中年，就具备和上一任族长一战的实力，那是何等的威风！ 虽然谈不上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但族长爷爷却是自失去出山资格后仍没有放弃对于仙道的追求，一直努力着！并拥有了血脉献祭二重的气力！ 之后又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打败大长老，从上一任族长手中接下了族长的位置，从此过着宁愿耽误自己的修炼，也不忘替轩族cao持大小事情的生活，以至于轩族逐渐有了比上一任族长在位时稍好一些的情势。 然而当族长爷爷说出这样一番话是，他的心，根本无法平静。甚至不禁想问，这一世，究竟会发生什么？ “族长，不好了，仙坟里太上老君的墓碑裂开了！众多弟子已经到齐，镇仙曲已经开始，众位长老请您过去。” “好的，我这就来！” 轩楼看着一副行色匆匆的族长爷爷，良久，才醒悟过来，跟着跑了出去。 太上老君，传闻天地初开之际就证得大道，实力不弱于轩辕大帝的人物。最后不知为何陨落在这里。 如今他的墓碑破碎了，难道说，就连这样的大能也要复活了么？ 今晚的仙坟，不同于往常，并未有太多青烟人影出现。然而，当中却是有一位白衣老者的虚影，手持拂尘，在满是砂砾震动的地面上不断轻点，像是在书写着什么。 周围除了正在吟唱镇仙曲的族人外，其他人都是把目光放在那道白衣老者虚影上面，面面相觑，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模样。就连族长和诸位长老也是一脸茫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是！” 轩楼作为年轻一代，静坐在正中央被诸多弟子围绕的地方，沉下心听着这位大能不停讲述着些什么，虽然仅能听懂些只言片语，却是感受到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浑身发烫。 识海内，开始居然翻腾，一浪接一浪向那座筑桥涌去！ 砰！ 糟了！ 直到这一刻，轩楼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太上老君虚影并不是在讲什么天地大道，而是借着某种特殊力量想要摧毁他们的道果！周围，已经有不少弟子忍受不了这种折磨，陆续痛晕了过去！ “大家不要去听！全部使用镇仙曲来对抗！” 危难之际，族长轻挥衣袖，释放出磅礴道行带领剩下的族人继续吟唱着。 轩楼这才觉得微微好受一些，目光匆匆瞥过周围脸上青白交替，显得极为难受的众弟子，嘴里也开始跟着喃喃起来。 而那道虚影，仍旧低头吟语，一团白光飞出拂尘，形成强大的特殊力量，与镇仙曲的力量撼在一起，结果却并非是和族长说的那样又用。 或者说，这两股力量竟然是在相互拉扯，吸收着。 “相同的力量！” 轩楼忍不住惊呼，处在这两股力量交替的位置上，他清楚的感受到这种变化。这是只有同根同源，才会带来的变化啊！ “呵呵，小子好聪明！” 终于，那道虚影不再使用这股力量，他缓缓抬头，那两道如同柳条般弯曲的眉毛下，投来一双锋锐的目光，朝他所在的位置暴掠而来。并穿过了所谓的镇仙曲庇护，落在身上。他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本能地颤抖着。 这道目光，就像雷霆般，钻入他的识海内，好不容易才平息吸取的蛮海再度翻腾，筑桥开始出现道道裂纹，令他忍不住喷出一口血箭！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罢了，罢了....” 虚影一声长叹，化作一阵青烟往太上老君墓碑里飘去，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孩子！” “族长，我这是.....外面怎么样了？” 轩楼好不容易从死里逃生后醒来，没想到太上老君又从墓碑中走出来作祟，令他再一次昏迷过去。 “那墓碑破碎，太上老君后来再度显化，最后带着自身坟墓一起消失了。只留下一口炼丹炉，我研究了数日，感觉这炼丹炉鼎中那口黑洞十分神秘，进入之后可能会去向另一处地方。目前，我已经给族中下了禁令，未经允许，暂时不得靠近仙坟。” “这.....” 看着族长爷爷那一副神色凝重地样子，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空间的节点，另一处地方，这番话不知为何，又让他不禁回想到先前族长爷爷说出的那番话。 关于轩族一直处在封闭的天地中这一事，族人无不知晓。然而伴随着老上老君的消失，炼丹炉的出现。难道说这轩族长久以来的这种生活，真要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这个黑洞还狠特殊，就连我们轩族世代相传的五色土都无法弥补。这就意味着我们轩族可能随时都会暴漏在外人的眼中，现在看来，以前所付出的心血，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哎....” “族长爷爷，那干脆就让我们轩族回归吧！说不定，外面的世界.....” “不行，轩族流传下来到现在都没变过的规则，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那个黑洞，我会再想想办法。四个月后的年轻大比照旧，你若真想追求仙道，那就去凭借自己实力去争取吧。” 说完，族长绷着脸就向外走去。 轩楼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经历过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太上老君的事情并非是偶然，或许用因果来说，更为合适。只不过，这因究竟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想不到自己躺了这么多添，也不知道二胖怎么样了。” 陷入沉思中的他，忽然想到那个躺在床上的家伙，当即飞奔了出去。 行走在轩族的村落里，几名同他一样年龄的弟子见了他，依旧是冷漠的态度。甚至就连向二胖爹娘询问二胖的下落时，这夫妇二人什么也不说，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几经挫折，总算才知道二胖原来就被安置在族长爷爷住处前一条巷道中那间独立的屋子内。 刚一跨入院落，就看见一名脑袋上没有留一丝头发的年轻弟子，手里拿着根木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而当他一看见自己时，当即木棍一横，摆着一副凶狠的样子。 “我是来看二胖的，轩和，让我进去。” 在没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两算是跟轩和有过不少次的接触，觉得为人虽然有些鲁莽，不过很仗义。有这家伙负责照料二胖，想来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行，不管是谁都不能随便进去，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