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为她们报仇
“不过说是没见过你又不对，怎么看你的身影有些眼熟，你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 眼波轻荡，程漠然单手拖着下巴，望着莫初雪，程漠然侧着头，看了看莫初雪的侧脸。 莫初雪垂下的眸中层层阴霾密布，波澜不惊，别说她眼睛没哭肿时程漠然都很有可能认不出她来，现在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程漠然怎么可能认出她来。 程漠然那个人，从很早以前，就一直很高傲，绝对不会正眼看她们这些身份低微的宫女，她本来就只是程飘絮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每次程漠然去找程飘絮，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娘娘，昨个儿奴婢帮着厨房生了一整天的火，眼睛被烟熏得直流眼泪，现在还又红又肿，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怎么看看，只怕会吓到娘娘您。” 即使心中肯定程漠然认不出自己，莫初雪还是没有抬头，她怕自己隐藏不了这满脸的怨恨，她怕自己看到程漠然伪善的嘴脸而情绪失控，打乱自己刺杀程漠然的计划。 “本宫叫你抬你就抬，哪那么多的废话？” 程漠然脸上的笑意散去，满脸的不耐烦，她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然后别人乖乖顺从就行，也受不了自己的意思受到别人的违抗或是推拒。 眸中带着些许怒意，让送核桃仁刚回来的香儿浑身一颤，这个莫初雪不会是提了昨天的事惹娘娘生气了吧？可千万不要把她连累进去。 “请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怕这副模样吓到娘娘，绝对没有其它的意思，如果娘娘想看，奴婢抬头就是了。” 莫初雪在地上叩头，强压下心中的怨恨和愤怒，抬起头的一刹那，眸子里一片清明，脸上也是淡淡的没有多余的情绪。 在这宫里久了，也没学到什么过多的本事，可这隐藏情绪的本事可是这宫中人人都会的拿手绝活，这其中，莫初雪自然也不例外。 “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你这是要生多少火才能把眼睛熏成这样？” 程漠然确实被莫初雪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皱眉看着莫初雪，的确，程漠然丝毫认不出莫初雪。 莫初雪又连忙低下了头，瞬间，心中的怨恨和愤怒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覆盖了莫初雪整个人，紧紧的摇着下唇，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手去碰藏在衣袖中的匕首。 “奴婢愚钝，并不擅长生火，那火老是生不起来，直冒烟，奴婢整个人被熏了一整天，就算离开了火旁，这眼泪也停不下来。” 声音还是一样的平淡如水，毫无波动，莫初雪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提醒自己一定要时刻保持情形，不能一时冲动而误了给若水和程飘絮她们报仇的机会。 若是莫初雪刺杀程漠然失败，那么心狠手辣的程漠然一定会杀了她，不在给她第二个可能杀掉她的机会。 所以她刺杀程漠然，一定要一次就成功。 “这样啊！” 程漠然了然似的点点头，对于这些事情，那是一窍不通，莫初雪这么说了，也没有怀疑，脸上的愤怒散开，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听了程漠然和莫初雪的对话，香儿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莫初雪把昨天的事情说漏嘴了，惹程漠然生气，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但对于莫初雪说谎，香儿也是不打算揭穿，香儿知道，莫初雪一定是因为若水哭了一个晚上，眼睛才不会变成这样，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帮忙生火给熏到了。 因为揭穿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还有可能让莫初雪把自己看到了程漠然下令杀掉那两个孩子，还有把昨天那件事说给莫初雪听这两件事一抖出来，那么她和莫初雪两个人都死定了，得不偿失。 一直跪着，程漠然不发话，不问话，莫初雪只是沉默，一言不发，心中还在盘算着该怎么更接近程漠然。 “这不知怎么的，腿好像有些酸痛，香儿，你来帮本宫捶捶腿。” 转头看向一旁的香儿，程漠然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在塌上有节奏的轻敲着，发出一个个清脆的响声，柳眉弯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娘娘，奴婢进宫之前学过些推拿之书，若是娘娘不介意的话，就让奴婢代替香儿jiejie给娘娘推拿推拿怎么样？” 听到程漠然的话，莫初雪心念一动，眸中一喜，她刚想着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接近程漠然才好，程漠然这就亲自给她送来了机会，真是连老天都帮她啊！ “你？那好吧？香儿你退下，让本宫试试她的手艺怎么样。” 看着莫初雪，程漠然敲打着软塌的手指停下，收回了手，程漠然轻瞥了香儿一眼，吩咐着。 香儿对莫初雪的态度觉得有些奇怪，若水是莫初雪在宫中最好的朋友，两个人要好得如同亲姐妹一般，这若水被程漠然杀了，莫初雪应该是很痛恨程漠然才对，怎么会如此巴结程漠然？ 莫非，只是若水把这莫初雪当做朋友，这莫初雪只是对着若水逢场作戏？那也不对，看莫初雪昨天着急和伤心的样子，同样是十分紧张若水的。 想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香儿使劲晃了晃脑袋，这莫初雪是怎么想的，要做些什么，反正都和她无关，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事就好。 程漠然一直没有叫莫初雪起身，所以，她是用膝盖“走”到了程漠然的面前。 手紧紧的握住了藏在袖中的的匕首，越来越接近程漠然，莫初雪的心里就愈加的高兴，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就到程漠然的身边了，然后她就可以为她们报仇了。 到了紧贴程漠然软塌的地方，莫初雪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程漠然，嘴边咧开一个灿烂的笑意，眼睛里怨恨的光芒直射向程漠然。 看着莫初雪的样子，程漠然先是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心中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嘴里刚想吩咐让莫初雪退下，突然腹上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