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没有小喇嘛的世界是不完整的
守灵人32 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我想，趁着卫杨不在，我拔了点滴的针头就下了床，穿好自己的衣服，我得去找张解齐，他一定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才躲起来的。 我的脚刚沾了地医生就推门而入，一见我就大叫，“哎你干什么，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能起来知道吗？家属，这位病人的家属去哪里了？” 去你妈了个逼。我二话不说抡起点滴架就砸了过去，这臭小子居然说我有臆想症，放他娘的屁。 医生应声倒下，这下引起了不小的sao动，卫杨肯定会赶回来。论打架我是打不过他的，我想了想，跳窗好了。 我的病房在二楼，楼下有个垃圾桶，这点儿高度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问题，顾不得身上的伤我从二楼上跳了下去，就地一滚也算是毫发无伤。 一路跑出医院躲进了人群里，要找我他们也得废些工夫了。 我必须要去寻找张解齐，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得找到他，他是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人，不是一个臆想出来的，我得证明。 可是如何让他出来？把自己逼入险境么？每次我遇到危险张解齐总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人。 思考之间我已经站在一个小胡同前面，只听得里面有一群吵杂声，我只是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就被一个光头佬一把抓住了头发。 “臭小子看什么看？要找你爸去发廊找去。”光头佬一说一踹，扔了我便重新回到了胡同里，转身对他的同伙道，“把这家伙往死里打，反正一条流浪狗，打死了往河里一扔警察都懒得管。” 光头佬说的流浪狗是个人，刚才他们就是在围攻那个人，那个人衣衫破烂身上全是伤口，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似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心想这也许是黑帮寻仇，跟我无关，看他们对待人命的态度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我以前也说过，即使加强了训练我顶多是两个成年男人的对手，面前明摆着的是群殴，我的胜算微乎其微。 我没有菩萨的心肠，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何况现在找张解齐要紧，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面。 他人的死活关我屁事？要是我在这儿一耽搁被卫杨追上了就麻烦了。 我转身就要走，抬起腿来却迈不开步子，背脊一冷，像是坠入了万年冰窟里面。 那个被打的男人……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熟悉？ 回过神时我已经提着一根棍子向巷子里走去，我不觉得我的身影有多伟大，只是在阳光的投射之下，我的影子看起来足够的伟岸，“你们这帮黑帮的人胆子还真够大，不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吗。” 光头佬皱眉看了过来，“小子多管闲事？老子让你滚就赶紧给老子滚，不然老子连你一块儿打死，看条子能拿我们怎么办。” “你们说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只要我按下发送键就能发给我朋友让他去报警，你们不是不相信警察的办案能力么，我就让你们看看这段录音发过去能不能让你们牢底坐穿。”我举起了手机，威胁道。 “我去你妈的，你想怎么样？” “你是傻匕吗？我回来不就是带他走的么你居然问我想怎么样？”我一脸鄙视地看着光头佬，剃头发的时候把智商也给扔了么？怎么这么傻匕？ “老大，怎么办？”光头佬的小弟凑上前来问道，“不如咱们把他也做了，做一个是做做两个也是做，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弄死得了。” “你知道个****。”光头佬一怒一巴掌就抽在了他小弟的脸上，那个贼眉鼠目的男人捂着脸退到了一边，光头佬把视线移向我，问道，“要是我们放了他你是不是就会当做这事没发生过？” “当然。我的目的就是救人而已从来不想跟黑社会的结仇。”我说。 “那好，我们跟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就饶他一命。”光头佬说完带着他的手下往巷子的另一个撤去，直到确定了他们已经走远了我才慢慢地走上去。 其实我的手机并没有录音，我只是拿出来吓唬吓唬他们，我的手心里直冒冷汗，万一被识破了，我也会成为他们棍棒底下的一堆烂泥。 面对我那个男人还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浑身的伤一点儿也不比我从墓室里面出来来的轻松。要是不细看这个男的往地上一躺还以为是块烂rou。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向他伸出手去，他像只受了惊的猫一般缩在了一起，把脸也埋了起来，瑟瑟发抖。 人在受了刺激之后往往都是以戒备的状态来面对世界，这个男人的表现就像一只猫一样。对我也是十分的戒备。 这条小巷处于闹市，虽然有些偏僻但是不至于来往无人，明明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男人在挨打，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救他？ 就算是不阻止，帮忙报个警什么的也很难吗？ “小伙子你还是别管他了，自己赶紧走吧，这个男人命不久了你还得罪了黑帮的那群人，估计不久他们就要杀人灭口咯。”一个老太婆过来劝我道。 我心说现在过来装好人懂得劝我不要惹事上身，一开始为什么不拉着这个男人让他撞在黑帮的枪口上。心里这么想我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冷漠，“大娘你一边去吧，要是黑帮真的要复仇看到你和我站在一起，说不定你也惹上了杀身之祸。” “你不懂的，这个男人走路的时候撞到了黑帮头子的身上，所以才变成这样，我们这些小市民只好装作看不见，我知道你是好心肠的人，是个好孩子才劝你，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真的会惹祸上身的。” 放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管这个人的死活，可是现在人是我救出来的，不论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他扔在半路。 我可以不善良，但是我不可以不从一而终。既然我要将他扔在半路，当初我何必救他？何况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英雄，我自己可以独当一面。 “来，跟我走，我带你去医院。”我再次向他伸出手，用绝对的耐心来告诉他我对他并没有恶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面对这个男人时，我甚至都忘记了要去找张解齐存在过的痕迹。 “滚……滚开……”男人突然暴怒一把推开了我，起身就往外跑了出去。 在他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那样棱角分明满脸是血的脸，即使被血淹没，我也一眼就认出的脸…… 那一瞬间我愣住了，仿佛是被抽走了行动的能力，我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看错了么？绝对是看错了，那个人他……他绝对不会是张解齐…… 张解齐是斩尸人，连子弹都打不穿的长毛蜘蛛在他面前都是小儿科，怎么会被几个黑帮小喽啰打的满身是血了？ 这绝对不可能。他只是和张解齐长得像而已，他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你看到了？”卫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的身后，嘴里叼着一支烟，不再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认识的张解齐变成了那样，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能是因为那个墓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他的神经所以变得如此疯疯癫癫的，医生诊断也没发现任何问题。那个无所不能的张解齐变成了个废物，我们是故意瞒着你的，怕你难受。” 我大脑空白了好久，事实证明卫杨是在骗我，张解齐是存在的，只是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的脸上还印着他的血，他连我也不认得了。 那个曾经对我说一辈子也不会对我刀剑相向的人……已经是不存在了么？ “卫杨。我不信。”我抹了一把脸上肆意滴落的眼泪。 “不信什么？事实就在眼前你还能怎么不信？” “为什么我就得相信眼前看到的？”我反问道，“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内心感受到的才是真实的。眼睛告诉我这是现实世界，我的心却从一开始就否认了。这里最多是个幻境，你也不可能是卫杨，刚才那个人不是张解齐，这只是在幻境里，我还没有逃出古墓。” “长安，你真的是病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模样？”卫杨冷笑着扔掉烟头，上前来就要拉我走，“咱们回医院去，把伤养好再说。” “你真的伪装的一点都不像啊。”我摇了摇头，退后了几步将手里的棍子紧紧地抓在手里。 “你生病了，别跟我闹。” “为什么你一开始想让我接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张解齐的这个设定，见我不肯接受便创造出一个假的张解齐出来麻痹我？你这么苦心孤诣地设陷阱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忘记张解齐从而达到什么目的？” 卫杨见我并不听话，冷冷地瞪着我半分多钟，忽而笑了，“这是你自己的梦境，我能达到什么目的？” “我自己的梦境？”我愣住了，我先前的推测是幻境，我肯定是被古墓的机关给算计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模样，这居然是我的梦？ “没想到你居然还保持着理智，不好玩儿了。”卫杨面目一变，原本的小巷变成了虚无的黑暗，卫杨也变成了个散着长发穿着华服的少年郎。 “桑……桑不厌？！”看清少年的脸，我惊呼道，这家伙不是被解刨了么？难道那具尸骨也是假的？ 桑不厌笑了笑，“是我，想不到吧。” “那么张解齐还在？” “当然。那是个狠角色，阎王见了都得绕道走。”桑不厌点头，“你是怎么识破这是个梦境的？你一开始是很相信这里就是现实了啊。” “哦，很简单啊，你伪装的卫杨一点儿都不像。他虽然平时贱点儿不过无论什么事都是实事求是。他不会撒谎，所以在你说张解齐不存在这个世界之后，张解齐又突然出现给你打脸你又改口道是为了我好，真正的卫杨会一开始就告诉我。不会欺骗或者隐瞒。又联想古墓中的种种，我能肯定自己是着了什么道。”我跟他解释道，凭本能我感觉这个孩子对我可能没有敌意。 桑不厌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那下次我伪装他尽量像一点儿这样你就认不出来了。” 我心说还有下次，信不信我对付不了人类我随便画张符都可以弄死你个区区小鬼。 “那以后我每次看到卫杨都给他一耳光鉴定鉴定他到底是真是假好了。” “你打的过他？” “你这小鬼真讨厌怎么专挑别人不喜欢的事情说。”我对桑不厌翻了个白眼，“不跟你耗了你的阴谋被我看穿了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了？” “当然，你沿着北方一直走见到光就会醒过来了。”桑不厌给我指了方向之后人便不见了。 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沿着他给我指的路走下去。 桑不厌从来没有伤害我的行为，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我们几千年前曾经认识一样。 这些事情暂时不想了，还是赶紧走出这个梦境为好。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