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密谋
“小五将军，那天晚上，您是怎么逃出来的？……”一关上门，王小石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想不起来了，那条暗河水流很急，我的水性不好，撞到了石头，醒来就变成了王世充手下的俘虏了。”我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 王小石憨憨笑着搔了搔自己的脑袋，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也差不多，被河水冲得七零八落，昏头转向的，又找不到您，我们都以为您、您已经、已经。。。。。。” 后面的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我瞪了他一眼替他说道：“已经死翘翘了，对不？你们那么希望我死？” 王小石吓了一大跳，连忙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不、不，小五将军，那天晚上要、要不是你将我们推、推到河岸上，只怕我们这些旱鸭子才、才死翘翘了呢，我们怎么敢有这样、这样的想法？……” 我推他们上的岸？当时我不是被河水冲昏过去了吗。怎么还会救人？我奇怪的说：“是吗？那我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爬岸来呢？” 黄黑虎笑道：“我们也觉得奇怪，小五将军您一向神力惊人，怎么自己爬不上来呢，我们几个想去拉你的时候，你、你自己却大叫什么‘爸妈，快救救我’，就被河水冲得无影无踪了！……” 老子叫爸妈了？不会吧，我有这么孬种？但王小石说得一本正经，应该不会骗我，而且唐朝人也不会称呼父母为“爸妈”。 这样想着时，我不禁有点脸红了，扫了他一眼说：“那你们就没再去找我？害得老子差点做了人、人……”后面那个“菜”字最终没有说出口，被我生生的咽了下去。 王小石和黄黑虎一脸冤枉相，面面相觑的地苦笑道：“我们找了，但找了大半夜也没找到你，那条暗河根本就不知道通向哪里，而且我们又不会水性，而且、而且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呢……” 我懒得和他们俩啰嗦，摆摆手转移话题道：“行了行了，先说正事吧，先介绍个人给你们两个认识，这是我新拜的师父袁天罡道长，你们以后都叫他袁先生吧！” 王小石和黄黑虎连忙齐声向袁天罡作揖道：“袁先生好！” 袁天罡一直闭目养神，微微睁开眼还礼道：“两位好，袁某身上有伤，不便多礼，还请多多包涵！” 王小石诧异道：“袁先生受伤了吗？怎么不早说，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小五将军，我们先给你师父治病吧？”说着就往身上掏药。 我皱眉道：“我师父已经敷过药了，他受的是内伤，普通的金疮药没用，等回到唐营再请大夫好好看看吧，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事情是如何把军情传递出去，还有，我们自己如何脱身自保？你们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 王小石和黄黑虎相互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向我道：“小五将军，刚才午饭的时候，我们几个偷偷商量过了，洛阳城内偷挖的地道已经基本被王世充封死了，我们只有从城墙向外传递消息这唯一的办法可行。” “从城墙向外传？现在洛阳城上到处都是王世充的守城士兵，戒备森严，你们打算怎么传？” 王小石低声道：“有两个办法，一是化妆成王世充的士兵混上城楼，向我们城外的弟兄射箭投书，但我军的前沿岗哨离洛阳城墙少说也有三里，弓弩的射程最多只有两三百步，射出的书信还不一定能被外面的弟兄发现；二是由两个兄弟从城墙上用绳子偷偷缒下城外，直接向齐王他们报告，但这个方法太冒险了，王世充的守军想必已经遍布城墙上，即使我们能顺利的吊人下去，能不能躲过城头上弓箭手的冷箭，也是个问题” “那你们认为这两个办法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只能靠运气了，而且这两个办法可行的前提都必须是在今天晚上，以夜色作掩护，白天成功的可能几乎没有。”王小石面色凝重地低声道。 我还没有开口，黄黑虎接道：“而且即使一切都顺利，恐怕也于事无补。” “为什么？” “王世充和窦建德他们定的动手时间是今晚子时，即使我们今晚能抢在子时前顺利地将消息传递出去，但事起仓促，几万人的大军调动防御，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王世充他们会在哪个方向主攻突围，如果我们这边再节外生枝，遇到麻烦，那恐怕……” 我哭笑不得：“那还说个毛线啊！这不等于没用吗？你们能不能说点靠谱的？” 王小石和黄黑虎面面相觑，一时语塞。最后黄黑虎沉声对我拱手道：“小五将军，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依卑职之见，第二个办法更可行，虽然风险大，但能确保不贻误军机。” “那谁冒险出城最好？” “小五将军，你武功盖世，这个人选非你莫属。”王小石沉声道。 我摇摇头：“不行，那我师父袁道长怎么办？他受了重伤，你们谁能将他安全的带出洛阳？” 王小石和黄黑虎语塞，说不出话来。 这时，旁边一直盘坐不出声的袁天罡却微微张开眼，向我轻声说道：“小五子，为师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师父，什么办法？” 袁天罡又把眼睛闭上，道：“普六茹世隆。” 我先是愕了一愕，接着茅塞顿开。袁天罡这句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话，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沉闷的大脑一下子被激活了，兴奋得差点没有跳起来：“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把普六茹世隆这股祸水引出来，就算不能把王世充的几万大军灭掉，也够他喝一壶的了！艾玛！我怎么辣么缺少想象力呢！！” 王小石和黄黑虎呆呆看着我，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完全不明白我的兴奋点在哪里：“将军，你们到底再说什么说什？我们听不懂。” 这个时候，我就管不了吓没吓着他们了，招呼他们俯身过来，压低声音，将昨晚我和袁天罡在双屯集的经历完整地向他们陈述了一遍。 有许多细节儿童不宜，所以我没有很刻意地添油加醋，能简略的地方尽量简略。有的甚至提都没提。 王小石和黄黑虎听得一脸惊骇，一会儿面面相觑，一会儿嘴巴大张，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小五将军，这、这是真的？”听完后，王小石脸上还是一脸萌圈。 “难道你还不相信那天晚上我们在那座地下皇陵见到的不是鬼？”我直接反问。 “不、不是，我是说，你、你确定这些鬼兵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在地下皇陵遇到的那一伙？”王小石话说得有点语无伦次。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很重要吗？只要这些鬼兵能冲乱王世充今晚突围的大军，它们是什么我可管不着，你们俩不会是那天晚上被吓破胆了吧？” 王小石和黄黑虎语噎，同时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