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妖
路易趴在窗棱上看着海，由于身体虚弱，莱因斯坦很大度地放了路易一个星期的假，只不过，路易却没有一丝领情的样子，听马哈茂德他们说，那只魔鬼逃出去的方向，是莱因斯坦故意放出去的，路易怎么也想不通，什么地方都没有漏网之鱼，怎么就自己这么倒霉给遇上了？ 何况，杀死魔鬼的功劳路易可是一点都没有，按莱因斯坦的意思，那就是将功抵过，不计较路易临阵脱逃的事情了，不过这件事怎么想都让人郁闷，路易也没有多想，这几天就一直趴在这里看海。 “这海上航行还要几十天吧？船上好货都快吃光了，每天都是鱼，都要把我吃吐了。”马哈茂德骂骂咧咧地进屋，手里拎着一个保温壶，对躺在床上装死的路易说：“小子，没这么脆吧？想当年，老子我和巨鲸搏斗的时候，也是肠子都流了出来，最后还不是屁事没有，小路易，你就别装了。” 马哈茂德像拎一只小猫崽一样拎着路易的衣领，将他拎到屋子中间的椅子上面做好，然后打开带来的保温壶，歪歪道：“伊洛徳可真是够无情的，宁愿为你熬几小时药粥也不愿意为我这个哥哥弄两个菜..” “吃你的吧！”路易夹起一块猪rou塞进马哈茂德嘴里，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粥，一边说道：“你要再不吃，猪rou就被我吃光了。” 现在船上很难得能吃到猪rou这种东西，海上航行几十天为周期，有这冷藏猪rou的方法还不如多冷藏几斤蔬菜，毕竟海上蔬菜对船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至于猪rou这种奢饰品，几十天大约能吃上两三顿就不错了。 “伊洛徳看来挺得莱因斯坦夫人喜欢的嘛，听说这一次启航太急，很多东西都没有采购呢！”路易舔了舔碗底，意犹未尽。 马哈茂德看见路易的眼神瞟过来，立马将手里最后一块rou塞进嘴里，嘟囔道：“那是当然，也不看她是谁的meimei！” 一脸自豪的马哈茂德摸了摸自己的大肚腩，打了一个饱嗝，一脸的满足，他舔了舔嘴唇，凑到路易身旁，嘻嘻笑道：“怎么样，赶紧和我meimei成就好事，以后就不用为这些油盐酱醋乱七八糟的东西烦恼了。” 作为一名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纯粹的雏，路易很是不好意思，推开马哈茂德的狗熊脸，一脸不豫，大爷啊！神啊！少年我才只有十四岁，谁来告诉我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哈茂德当然不知道现在路易心里正在纠结自己的孤陋寡闻，实战经验不足，反而想当然地以为路易只是正常的害羞，所以，马哈茂德很是仗义地用力拍了路易肩膀一下，哈哈大笑：“不好意思的话，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了！” 想来伊洛徳那远近闻名的妖娆模样，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要不是伊洛徳就认定了路易一个，不知道有多少贵族老爷愿意花大价钱让她填房呢！ 路易提出要到外面走走，马哈茂德自然跟着，这一幕被其他人看见了，又不禁啧啧称奇，作为路易的直属上司，怎么现在看来，那么像路易的狗腿子呢？看着马哈茂德那一副猥琐的样子，众人不无恶意的想道。 甲板上面的空气要比屋里的好了不少，虽然带着一丝海腥味，但是路易还是觉得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在这个时代，像前几天那种魔鬼瘟疫虽然偶有发生，但是这不妨碍人类在这一片大陆上面的主宰权利，即使是在海里强势无比的海族，在海上也要和帝国商量着办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巨舰已经驶入海族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桅杆上面的莱茵雄狮旗被替换下来，挂上帝国的剑与盾骑士旗。 不远处，路易甚至还能够看到一只人身鱼尾的生物坐在礁石上面，静静的看着人类的巨舰驶过，由于是晚上，只能看见一个身影，马哈茂德挤过来，对路易道：“这种生物没有看过吧，但是她的传说你应该听说过，这就是海妖！” 马哈茂德没有卖什么关子，就把这种生物的身份说了出来，随后又道：“不过海妖难得一见，也幸亏我们现在巨舰上面有帝国的旗帜，和帝国有着合约的海族不能主动发起攻击，不然，听说见过海妖的人都会被她的歌声所迷，变成海妖的奴仆，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世间，不过，我想，应该是被吃掉了吧。” 路易倒也是听说过海妖的传说，但是这么详尽的资料，也就只有马哈茂德这种经验丰富的水手，才能知晓一些，不过，不能听见海妖那据说是世界上最优美的歌声，路易还是有些遗憾。 巨舰的帆鼓足风劲，不一会，那只海妖所在的地方便远远不见，远处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让人不知不觉之中就要沉迷，马哈茂德见到路易的样子，连忙把他掐醒，道：“年轻人还是没有经验，这一点的海妖歌声都能够迷惑你，不过，想来是有一支船队要全军覆没了。” 路易没有理马哈茂德，而是闭上眼睛，倾听海妖优美哀伤的歌声，心里不禁想道：为什么哀伤呢？是为了那支船队，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伤心事情？ 路易几乎就要跳下海游回那只海妖刚刚在的地方，问问她为什么，不过，当歌声突然消失的时候，路易才感觉到一阵后怕，这海妖的歌声真是恐怖，居然能够控制别人的情绪，从而让别人心甘情愿去送死。看着眼前无尽的大海，刚刚要是跳下去，恐怕还没有游出十米，就会被海里的生物撕成碎片吧？ 马哈茂德看着路易恢复清明，也不禁点了点头，这种定力，就算是当年的自己，也是远远的不如的，记得当年的自己，只是听到海妖的歌声，立马就纵身入海，如果不是当时带自己的老兵死死拽住，现在自己早就是海里的一堆鱼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