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命萤火
五行灵界，神秘小树下，星河倚树而坐，九尾魔狐的天灵站在他的面前，星河说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天灵摇摇头，叹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是天意。” “天意吗……” 星河只是淡淡地笑笑，不置可否，说道：“跟夜魅说，多谢她多次救我，希望你们俩好好相处下去，我相信，若有她的帮忙，复兴五行灵界之事大有希望。” 天灵点点头：“这事你就放心吧，我想到处看看，你陪她们吧。” 星河点点头，看向五女，说道：“这里有不少好东西，我带你们看看。” “好啊！” 雪凌波扶着他，四女陪在身边。 来到一个方形灵地边，星河介绍道：“这是跟傅师兄发现的，这棵叫做醉仙妖兰，据说是仙界之物，本来以为有什么问题，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好。我已经让星虹和流萍萍融合不死魂髓了，一旦完成，她们就不会有危险了，到时，星虹会与这棵醉仙妖兰融为一体，修炼成妖。至于流萍萍，就让师父他老人家决定吧。” 雪凌波没有说话。 接着，他们来到雪莲湖，星河介绍道：“这个雪莲湖是为你俩修建的。” 他取了一份雪魄冰魂，折下一朵雪魄花和一棵冰骨草交给雪凌波：“服下它们，雪魄冰魂会助你修成先天雪魂冰体，对雪舞剑意非常有利。没想到真的有用，我很高兴。” 雪凌波本无心思，见他这样想，也就随意服下了，至于修炼，她已无心去想了。 “里面那只雪狐，就让它陪你吧。” 星河看着一直在修炼的小雪狐，笑了笑。 转了一圈，又回到树下，雪凌波忽然说道：“寒儿许多年前就离开找你去了，看来他没找到你。” “寒儿？”星河不解。 雪凌波脸微红，温柔地说道：“是我们的儿子，取名星寒。” “星寒！” 星河忽然想起了五洲议会广场上见到的年轻人，怪不得当时有种亲近的感觉，再联想到他当时特别异常的情绪和话语，肯定就是他了。他看看方婷，心怀歉意地说道：“见过了，只是，他见我跟婷儿在一起，不肯认我吧。凌波，我……” 雪凌波温柔一笑：“不必说什么，我相信你！而你能认识她们，也是天定的缘份，只是寒儿心向着我，不理解你罢了，你别往心里去。” 星河笑道：“若是我，早动手了，那小子比我理智多了，呵呵……” 雪凌波莞儿，佯嗔道：“胡说什么。” 星河一拍脑门，说道：“看我，还没给你们介绍呢！” 雪凌波暗叹，我们一个个都把心放在你身上，都把这事给忽略了。 星河还没说话，方婷第一个盈盈下拜：“小妹方婷，拜见大姐。” 雪凌波刚想去扶她，另两女也拜道： “小妹风蝶儿，拜见大姐。” “小妹苗惜，拜见大姐。” 三女行此大礼，是以雪凌波为尊，雪凌波见她们如此，虽然无心什么大妇之位，却也心中感动，连忙上前扶起，说道：“三位meimei不必如此，星河有你们照顾，是他的福气。” “还有我呢！”莲采露笑道。 雪凌波笑笑：“你呀！少不了你！” 每个人的笑容都有些勉强，但为了星河，她们都忍着悲伤强颜欢笑。 “给我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吧。” 雪凌波坐到星河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他的容颜已老，但她看到的，依然是当年那个天才横溢，意气风发的低调少年，在她的心里，他永远都不会老。 “我被吸进去后，到了一个叫小血狱的地方……” 星河喃喃地开始讲叙自己的经历，其中也解释了与方婷和风蝶儿在剑墓秘境中的事，这让雪凌波释然。他没有夸张，也没有刻意隐瞒，平淡地讲述着，思绪，又回到了从前，重温这百年之路。原本痛苦的经历，现在重述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心境变了，变得满足，变得平静，一切都是值得的。 五女静静地听着，温柔地看着，直到他讲完。 “苦了你了！” 雪凌波抚摸着他的脸，心疼不已。 感受到身上再也无法压制的死气，星河说道：“你们退后，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五女退后几步，看着他。 天色渐渐暗下来，变成了傍晚。星河伸出左右手食指，左边凝出一个黄豆大的火苗，右边凝出一团指肚大的绿色灵力球，而后，渐渐变成一只飞虫，当星河把火苗置于飞虫腹部后，它竟变成了一只萤火虫，拍打着翅膀，慢慢地飞了起来！五女看着萤火虫，它在黄昏般的夜色中，那么渺小，却又那么美丽。 又一只萤火虫飞了起来，很快又是一只，在半空中划出美丽的光迹。当一百只萤火虫加入后，四周变得如此炫烂。 “这是我的生命之火，也是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了。” 星河默默地想，眼中的光芒渐渐褪去。 忽然，翩翩起舞的萤火虫从半空中落下，如流星一般，雪凌波大惊扑向星河—— “星河！” 星河睁着暗淡的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他想说些什么，却也无能为力。 “又要抛下我一个人吗？这一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了……” 雪凌波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白发，那么轻柔，脸上带着幸福的浅笑，但她的生命之火却在渐渐熄灭！百年的期盼与等待，她已无法再去承受，她不想让他孤独地流浪。 “不！雪jiejie！不要死啊——” 莲采露大声痛哭，凄婉的灵魂呐喊传入生命之火熄灭前一瞬的星河的魂海之中。 “凌波……死？不！不——” 这最后的一瞬间，他的灵魂发出最强的不甘呐喊，心中涌出最强的求生意志，他不想死！不能死！否则，雪凌波就会殉情，他绝不允许！ 在这股求生意志的刺激下，魂海中，阎罗送给他的那颗绝死魂珠突然碎裂！比当前死气更加精纯更加强大的死气猛然爆发！ “呼——” 一阵强烈的死亡气息化作阴风，将五女冲击了出去，也将雪凌波惊醒，暂时忘记了殉情，呆呆地看着死气旋涡中的星河。 星河体内，空前强烈的死气如飙风一般席卷全身，深入最细微的结构之中，在这种几乎达到极致的压迫下，身体中、识海中，无数微小的绿光突然出现，正如那夜幕下的萤火，却迅速地燃烧壮大，连成一片燎原之火！ 怎么回事？ 五女大吃一惊，星河的身上忽然爆发出强至的绿光，正迅速地冲开死气，能清晰感受到的生机从他体内发出！绿光形成了一个光球，将精纯的死气也罩住，绿罩内，灰、绿两种气息翻腾如雾，像在激烈交战。 这时，星河背后的神秘小树竟也散发出强烈的生机，不断输入到光球中。 “星河！这……难道他……” 雪凌波喃喃自语，这神奇的变化让她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莲采露流着泪笑道：“雪jiejie，他不会死的！我知道他不会死的！” “是的，星哥永远也不会死的！” “他舍不得我们！” “星哥……” 五女惊喜交加，抱成一团又哭又笑，精神失常了一般，让人心酸。 旁边，天灵的脸上也流露着笑意。 星河的体内，随着神秘小树的生机注入，渐渐恢复了活力，与死气激烈地冲突着，使得死气更加精纯。而他也处在一种将死未死、似生未生、似醒非醒的特殊状态，如在睡梦中…… 一个月过去了，小树依然在注入生机，直到半年后才停止，树叶微黄，显然生机损失太大。但即便如此，也令五女震惊，这么一棵小树，怎会蕴含如此庞大的生机？ 现在，绿色光球的绿色开始淡化，激到的冲突也渐渐平息，但里面的情形却依然看不清。 一年后，光球终于透明，星河的身影也清晰起来，巨大的喜悦充满五女的内心，因为她们发现，星河不再衰老，反而如同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肌肤晶莹如玉，散发着毫光一般，令她们这些女子都羡慕不已。 但星河依然未醒，而且，半年后，身上突然死气爆发，光球变成了灰色，令五女又提心吊胆，惴惴不安起来。不过，半年后，死气又被生机取代。 如此反复九次，十年过去了，再次归于透明，把五女折腾得苦不堪言。 这一月，光球忽然破裂，一般奇妙的波动散发开，连五女都有种奇妙的感觉，坐下来，感悟起来。 神秘小树的叶子无风自动，“哗哗”作响，十天后，叶子依然微黄，却有了说不出的变化。 星河睁开眼，片刻的茫然后，他看到了五女，会心地笑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这次是零距离，他在生与死的中线上，抚过生与死，感受到了生命的真谛，这非常奇妙，以至于他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修炼的道路上，我已无瓶颈，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