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善因善果行善人
果然,死胖子像是见到rou骨头的狗一样,身后的无形尾巴开始摇晃。 “不过,我想等年后再去,原因……你知道的。” 汪小飞的肥掌大力的拍打在我的肩膀上:“没问题,正巧这两天我也要准备准备,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新发明。” 新发明——李静那事托死胖子新发明的福,这货差点没把命搭上,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也不知道这货这次又会带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汪小飞回家取他的宝贝,我得以片刻的安宁,忽然想起师父已经去外地守观去了,也不知道他那两间茅草屋怎样。 这会儿才过了午饭时间,离天黑尚有五个多小时,索性跟家里说了一声,推出我爹那辆许久没有骑过的飞鸽牌大链盒子,往背包里塞了几袋口粮两瓶水,一路上嘎吱嘎吱的朝八里山方向驶去。 从市区到八里山的路程并不远,而且早两年这地方通了公路还装了太阳能路灯,半个小时候,我已经站在了那条被枯草掩埋的小山路下。 前年回来的时候这地方被加盖了道观,想着等师父回来了让他住在观里。但师父驴脾气,不愿住,又应了别的地方当主持。结果这新道观和旧茅屋一同被荒废了。 我进观里转了一圈,发现里边儿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后,转身进了后院。 那茅屋就在后院,也被修缮过,想来应该是在师父走后,不然以他那脾气,是断不会让人动他那老家什的。 推门抖落一身土,进屋后才发现摆放在正中央的真人像不见了,倒是那个香炉还摆放在那里,我按照师父教我的礼数,对着房间四方三叩九拜,又用拂尘清了四角,这才从卧室拿了鸡毛掸子开始打扫。 …… 忙忙碌碌一下午,揭了旧桃换新符,把整个道观打理的像模像样了,这才顶着满脸污渍,对着焕然一新的建筑物满意的点了点头。 该做的都已经做完,锁了茅屋门准备下山回家,脚下忽然被拌了一下,低头看去,却是一块大石头。 奇了怪了,进来的时候没发现啊。我绕着石头走了两圈,隐约见到石头下压着什么,抽出来一看,却是一张信封。 信封的蜡封还在,上面的字迹像是刚干了不久。 这字迹一望便知是师父写的,打开信封后,发现是一张标了方位的八卦图。 下书两几行小字:你既已惹下也因,自然要接受其果。八里桥下有一坟,此坟常年无人照看,却被野狗刨了开,拿主人骸骨当耍子。 祢且去一趟,将那骸骨寻其埋了,再做场法事将她超度了吧。 另:为师很好,勿念。臭小子如果你跟别人提起我,我打断你的腿。 嘁!我将信封放好,塞进后包裹,来到八里桥下,照着八卦图所示方位,果然寻得了一处小小坟墓。 只是这坟墓如今早已被刨了开,骨骸四处散落,寻了好久依然缺了一胳膊一腿。 这时候天已经泛了黑,又是冬季,八里桥下过堂风,冷飕飕的直冻人。桥两边各寻了两里地,依然不见这两截骸骨踪影。 “要么就是这野狗当rou骨头吃了,要么就是师父记错了。”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无奈的想着。 “也不知道这老头子搞什么鬼?这小坟我是闻所未闻,哪来因果一说,难不成老头子拿我寻开心?这倒是,他那驴脾气,又臭又硬,怎么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抬头看了看月色,想着要不就地埋了吧,那两块骸骨明儿再找。 这么想着,人准备往桥上走,后背忽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战栗感,一回头,却见一年方十七八的女鬼静静的站在那里。 这女鬼打扮穿着乃是清朝装束,头发未盘,应是未嫁女。我从背包取了一符,咒还没起,那女鬼却是飘飘荡荡的往东飘。 飘了一阵见我愣在原地,又反了回来,在我眼前转了一圈。我明白她意思,脚步跟上,精神却不敢大意,依旧拿着符,并顺手取出胸口玉佩握在手里。 我倒要看看,这女鬼要带着我见什么东西。 如此走走停停两三里,她忽然停下,转了个圈后就此隐去,我走到她停步的地方,却发现那两块丢失的骸骨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呵,难不成,这骸骨是那女鬼的?”
我自拿了骸骨,循着原路返回,所有骸骨凑齐,想了想又返回八里山道观,找了一师父后厨里的酒缸,将骸骨放了进去,将口遮盖好,重新埋葬了,并在坟前立了一木碑,用随身的水果刀刻上了无名氏。 待一切做完,那女鬼又出现,对着我做了个万福,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不愿离去。 “我知道是你的尸首,已经帮你埋了,祢且投胎去吧。” 她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我的背包,我将背包打开,拿出一摞符晃了晃:“你要这个?” 她畏惧的退后几步,又摇了摇头看着我的背包,我打开背包翻找了一阵,忽然想起师父给我留的信封,拿出来对着她道:“这个吗?” 她两眼笑弯,点了点头,又指了指信封。我将信封打开看了一眼,尴尬笑道:“年纪不大,毛病倒是不小,我都忘了帮你超度一事了。”复又在包裹里找了一阵,为难的看着她道:“要不明儿吧,反正这几日神仙不在,与你们而言,都是良辰吉日。” 她再行一个万福,张口说话:“那相公,你可一定要记得!” 相公?这称谓好怪,难不成看相的老公公?但我不老呀。 被一阵天莫名其妙的事情折腾,回到家我妈关切的问我去哪儿了,我将帮师父打扫茅屋的事情说了,隐去了寻找骸骨这段。 我爹从门外进来,吧嗒吧嗒抽着烟道:“尽善尽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事多去山上看看,就算仙人不在,这一亩六分田,却是要帮你师父照看好。” “是是是。”我重新点了个烟给我爹续上,我妈早已端来热饭热菜。 饭后已是十点多,嘿乔雪慧打了个电话,又给汪小飞打了个电话,为了避免明天丢三落四,趁着睡意未至,将明儿要做超度的法器备好,这才洗个澡,床上打坐了一阵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