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针锋相对
我狠狠的将手机往床上扔去,TMD,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尽管心里还直在骂娘,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能怎么的,略为收拾了一下身上出发去接受冲动的惩罚了，等我到到的时候，她已经在湖边了，看样子应该是等了有一会儿了。或许就是因为等太久了，双脚有些麻了吧，在那里不断的来回走着，双手紧紧的抱着肩；也是，大冷天的又在湖边哪能不冷呢？但是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约我在这里见。还是照着自己原有的脚步向她慢慢靠近。 “来很久了吗？” “哦，是有一会儿了！” “你也真是的，外面这么冷。怎么会约在这里见面呢，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咖啡厅，有什么事情我们去那里谈吧！” “不要，我就是怕你等下有过激的言行举止所以才要约你在这里见面说的，而且那种场合似乎不适合我们将要谈的事情。” 在她说这一句话时，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痛。俩人的表情也是很一致的单调与不自然。 在沉寂了几分钟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准备迎接她将会又一次带给我怎样的诧异。“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听着呢！”但是始终都无法正视她,将头抬起来望着湖的对案,心里其实也是七十八下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当初第一次与叶倩约会时也没有这么紧张啊,莫非难道接下去的我也不在敢多想了。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这点你不得不承认。 “我…怀孕的事情我家里已经知道了，他们很生气，说我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明确的交代，就要与我断绝父（母）女关系，还说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很害怕，从小到大他们都没有像今天那样对我发那么大的火，说那么重的话！”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泪水已经流淌在脸颊，顺着下巴往下又继续滴着。这都什么年代了，看来她的父母也真是老古董了，居然还会这样，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你说的我基本上都懂，给—擦擦脸吧！我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连我自己都还养不活，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组建一个家庭，要是以后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我又拿什么来养活你和孩子呢，婚姻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我想推脱责任，不是我不想负责任，只是担心…我们生活在一起的基础是什么，难道就是这个孩子？再说了，我才刚刚毕业不久，事业一点基础都没有，以后在哪里漂泊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你也要、也愿意跟着我受苦、受累、受穷吗？” 她想都没有想就斩钉截铁的回答到：“是的，我可以做到。” “近期生活上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也出来工作三、四年，虽然积蓄不是很多，但结婚后生活一段时间我想不是什么问题。你尽管去忙你自己的事业，我不会拖累你的，孩子和家庭可以由我来照顾，但首要的前提是你得给我活下去的勇气啊，让我有脸面面对我的父母啊！” “我说话不是这么讲的啊，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只是想…算了，不说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下去了，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至少不应该拿到桌面上来讲。 “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让我们都再考虑考虑，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在车上她连续的打了三个喷嚏，一定是刚才在湖边等久了，受了风寒。便凑上前去，很是关切的：“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看你又咳嗽又是打喷嚏的，似乎病的还不轻，师傅—麻烦你把车开到这附近的医院吧！” “不用，不用，只是点小毛病而已，我自己本身就是搞护理工作的，这点小病不碍事的，稍微吃点药就好了，真的不用去医院了啊！” “就别再死撑着了，一会儿就到了，嘘—别说太多话。” 到医院的时候，我忙着去帮她挂号、拿药。帮她看病的医生说你丈夫对你真是体贴有加啊，现在这种男人真的是很少了，你一定很幸福吧。她听了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是用微笑来代替内心的尴尬。医生诊断说她是什么寒夹热，喉咙也发炎了，再加上怀孕了，又不能随便吃药，所以她只是开了些含片什么的，医生还说了，主要还是要以食疗和自然恢复为主，另外还要净口，不要吃或者尽量少吃易上火的东西。完事后，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感觉外边的风着实有些大，又看了看她被冻到的样子，将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她：“天气有点冷，你披上它吧，会暖和点。” 2006/8/21 她让我先回家,说自己一个人打的回去就可以了。这种事情这个时候我可是不客气的。对于她连句再见连句问候的话都吝啬着，在路边马上拦了一辆车风驰电掣般的驶向我的窝。刚刚在外边待了也有一个多小时，楞是没感觉到冷，可当我到家走出出租车的那一刹那之后就冷的直哆嗦着，于是赶紧加快了步伐三步并着两步的向我的窝奔去。 没有想到这一夜竟然失眠了，脑中浮现的竟然是她的模样；这一夜做梦她已经生下了一个BABY了，这一夜竟然很荒唐的遗精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觉呼吸有些困难了，两个鼻孔被塞住了，只能用嘴巴去呼吸了。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十一点了，打开冰箱一看什么都没有；再往厨房一看，除了有几颗饭粒和一大堆不知何年何月吃了未洗的碗筷。无奈的只能去外面吃了。 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陈燕艳打电话来说他们家今早值完班骑摩托车回家时出车祸被汽车给撞了，现在人就躺在医院里。碗里的面汤还没有喝完就赶紧往医院跑，在经过ATM取款机时，顺便拿了点钱，也许用的着，然后又匆匆忙忙的往他入住的市人民医院赶。 一进病房，丫就看见陈燕艳在那里一个劲的哭着。终究是女人来着，别看她平时说话办事雷厉风行的，真正到了面临生死离别的时刻还是不行。“我说，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不会就从此这么废了吧！” “很难说，医生说他伤着了骨神经，弄不好要截肢的，说不定下半辈子就真的要瘫在这病床上了！”一向在我们眼中是个女强人的她，说到底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而已，但凡女人就算再怎么坚强都总会有其脆弱柔情的一面，而此刻她的柔情在此表露无遗。 我劝她不用太担心，他会好起来的。然后故意从她口中探出了肇事者。 “你先在这看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吴俊，你不会是去找那个肇事司机吧？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去添什么乱了。” “放心吧，不会的，我只是找个熟人问下情况。”这只是糊弄她的，在这里我哪有什么熟人啊。 那个肇事司机就站在医院的吸烟室猛吸着烟，和、吴俊差不多高，年纪也相仿。“是，我就是那个…”还没来得及说完，我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我就那个肇事司机，当时是他闯的红灯，我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她去打热水的时候经过门口看见了这一幕。“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要打到外边去，这里是医院！”陈燕艳大声地冲我们俩喊着，从这声音中，听到了一种关切的爱的声音，这其中包含着对丁健的爱，但似乎又夹杂着极度的愤慨。 “算你小子今天走运，走—跟我到外边去！” “你…你要干什么？”他一脸惊恐的样子，显然是被刚才的拳头给打怕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走可以，但是把你的车钥匙留下，等你把医药费拿来了结了帐我再还给你，否则你今天是不可能走出这个医院的大门的。他央求着我说，自己也是刚学会开车不久，本以为现在终于可以赚到些钱给弟弟meimei上学了，没想到今天竟出了这种事情，还说车子也还是东借西挪凑钱买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我根本就听不进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我说你丫的给我闭嘴，别在我面前哭穷，这没用，医药费该多少还是多少，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否则到时候有你好看的。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将手放在裤兜了不断的来回小幅度的摩挲着,脸上的肌rou绷的紧紧的,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片刻，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车钥匙从裤兜里慢慢的拿了出来，将它交给了我，转身就一个人默默的走了，说是去筹钱。在他将钥匙交给我的那一刹那，分明的发现他的眼中含有泪水，无奈的、绝望的、痛苦的泪水就快要决堤了。 在他远走之后，吴俊突然木然的呆站在那儿，在想：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拽了，这么无情无义了，而且居然还会使用威胁的手段了，难道这就是我的本性吗？或许以前没有发现。拿着他给的车钥匙，想去试试看还能不能发动它，正当我急步往医院过道口走去时，与一个转身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鼻子一酸、头有点晕旋、眼睛也花了，像是看见许多小鸟在眼前飞。“我说，你怎么走路的，也不看着点路就这样横冲直撞的。” 那女的一直在说对不起，当我俩都抬起头时，那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真是大眼瞪小眼，当然我的眼睛天生就比她的大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想要再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就是她,你说这不是冤家路窄嘛。已经惊讶的不能在惊讶了：“你…在这个医院上班？” 她点了点头说：“哦！”算是对我的回答了。 “那个…刚才没有把你撞坏吧，我急着有事要出去，走的有些急了。” “没事，只是撞了一下而已嘛，没事的！倒是你，是不是病了，来看病的啊？” “不是，我没病，一个朋友出了车祸了，我是来看他的，正烦着呢！准备到外面去透透气，这就和你撞上了。” 方佳梅说，那他在哪个病房，我好跟医生和照顾的护士说一下，多帮忙关照些。还说要去看看她，被我给拽住了，她还真把我看成是她什么人了。我说你这样去看他，这叫什么事啊，下次吧！她被刚才的那一番话给震住了，顿时愣在了那里，表情也显得很尴尬。 “你也不要多心，我就是，就是—” “我明白，那下回有机会再去看也一样的，我正在上班就先走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她在哪个医院工作不好，偏偏得在人民医院呢，在人民医院工作也就算了，怎么偏偏就又让我给撞上了。 陈燕艳本来已经向公司递交了辞职报告，要来专心照顾丁健。她们公司在了解了情况后断然否决了，死活不肯放她这个人才，说是给她放长假，带薪留职。这事她没有和丁健说，怕他担心。 丁健现在天天躺在病床上，生活已经不能完全自理了，都是陈燕艳在照顾着他的日常生活起居，可是即便是这样丁健还是闹情绪，甚至是恶言粗语相骂，每次看见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说，你这是何必呢？ 刚从丁健康的病房里出来,就已经看见她在门口了,看样子应该是来了有一会了。“找我吗？” “嗯！” “什么事情你快说吧，我待会还要赶回公司去加班。”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对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以为她又要去约会，所以在想着来怎么应付她。 “干吗，真有事情吗？” “你，你，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啊？就是…我爸妈他们想见见你，这是最后通牒了，本来早就该说的，可是这些天我知道你为了你朋友的伤一直在忙，所以就没有说，可是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说我要是今晚不把你带回去见他们，他们到时候就要去你公司找你，我想那样是你我都不愿看到的吧；所以今晚你无论如何也要去，要不然我就该……” “你不会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种人。”最后这两字没敢大声说出来，怕伤了别人的自尊。 “这个，我尽力吧。我该去上班了，到了晚上你再打电话给我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燕艳已经在病房门口了，她一出来看了看我和她，以她那么犀利的目光和缜密的心思,我想她大概已经看出点眉目了。果不其然，她的话一出口就与众不同；“怎么，这么久了你还不打算给我正式介绍一下吗？你是方小姐吗，我叫陈燕艳，谢谢你这些天来对我们家丁健的照顾和精心护理，所以才能恢复的这么快啊。方小姐，你长的好漂亮啊，难怪我给吴俊介绍女朋友他都不搭理呢！” “喂，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话到嘴边又往回咽了，这种事情还是不争辩的好，说多了只会越描越黑。听她这么一说，方佳梅往我这看了看，目光能穿透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