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饶你一命
宋老将军驾鹤西去的消息，连夜传入宫中，笠日早朝，宣帝给其追加为郑国公。 望着满朝文武，宣帝思前想后还是开口：“宋老将军之前虽一直称病告假多年，但一部分兵权一直都在他老手中，如今病去，朕觉定将那一部分兵权全权交由瑾王掌管。” 听着宣帝做出这样的决定，昭昕心中大有不甘，朝中众多老臣都已追随瑾王，想让皇帝立他为太子，如今怎个国家的兵权都在瑾王手上，自己只是两袖清风的郡王：“父皇，三弟手中兵权众多，若是再全部交给他怕是不妥。” 吏部尚书史云海见宣帝一直看着昭昕不语，便也站出来附议：“皇上，瑾王殿下已经战功显赫，若把兵权一并交了去，日后怕会有什么闪失吧。” 史云海的话说得再露骨不过，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瑾王日后会功高盖主造反夺位。 “史大人何出此言，瑾王殿下一向尊君守礼，为了我古燕的江山社稷赴汤蹈火，你一介文臣说出这话怕是同司马懿破八卦阵一般吧。”荣国公立即站出来反驳。 宣帝不过是一句话，这两党之人便争辩起来，着实让他头疼。 “你们都别争了，朕心意已决，无需多言！” 而支持昭昕的大臣仍是执意相劝。 “皇上，请三思啊！” “皇上，请三思啊！” 宣帝面对两党为了各自拥立的皇子的争执，勃然大怒：“你们是想违逆圣意吗！” 众臣被宣帝此话吓得，不敢再多言。 而宣帝脸色苍白，强忍着心脏的疼痛，速速退朝。 “皇上！” 见宣帝脸色难看，连忙询问。 福公公一脸无奈的应付道：“皇上进日忙于朝政，宋将军又去世，众位大臣们就别再惹皇上生气了啊！” 昭凰听说今日朝政之事，昭凰心中暗暗明白了宣帝最终意思。 “不置可否，父皇毅然决定立昭昕为太子。”昭凰深叹了口气，垂下眸子，自言自语。 千羽隐隐约约听到她的话，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殿下怎么知道？” “依着父皇的性子，若是要想立三哥为太子，就不会再给予他什么了，毕竟作为东宫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若是给了他太多的兵权日后谋反发起宫变就不好了。三哥手握重兵，就是为了让三哥压住太子，毕竟父皇只有这两个儿子。”昭凰接过千羽递过的茶杯放下。 虽然千羽只是个丫鬟，给她说这些是不太好的，但是千羽为人单纯也极为聪明，从小就跟在昭凰身边，昭凰对她极其信任，毕竟以后的很多事都是要吩咐她去做的。没必要将这些事情瞒着她。 “殿下，好厉害，这也能想得到。”千羽望着昭凰，眼神中带了些许崇敬之意。 经过之前的事情，昭凰本就知道最后的结果，他只是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她何尝不想让昭麟坐上皇帝之位，就算他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又如何，天下本就是百姓的天下，不单是她昭家的天下，若为了黎民百姓而改朝换代那又如何？况且昭麟也不会改朝换代。 但是，想要坐上皇位，不能在这个时候用例如逼宫的非常手段，他们只能默默等待时间，在史书上才能有好的名誉。 昭凰遇刺之事，宣帝虽下令彻查此事，但依旧没有结果。 自从上次苏恒和允乐郡主的婚礼上，与昭麟分开后，昭凰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昭凰心想着，或许是因为宋老将军的去世他心中伤心，需要独自静静，昭凰也没遣人去打扰他，便也无法与他讨论宣帝立储的想法。 昭凰闲来无事，便带着千羽前去漪绣阁探望昭娅的伤势。 “风嬷嬷，风嬷嬷，奴婢求你，求你饶奴婢一命！奴婢知错了！” 听着不远处，听见有人啼哭哀求，昭凰便寻着声音上前。 见是一个宫婢正巴巴的扯着一个嬷嬷的裙摆跪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便让千羽上前询问。 千羽认识这位嬷嬷，她是浣衣局的管事。 “长公主殿下让我来问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千羽上前盯着嬷嬷，将嗓门提了提做出一副管事宫女的样子问道。 听着千羽口中说的是长公主，面带惊色向她身后望了望。 “这婢子做事笨手笨脚，将贵妃娘娘的衣裙给刮坏了。我这正教训着呢”嬷嬷恭敬答着。 “嬷嬷可要如何处置？”昭凰听到贵妃二字，便立即上前亲自询问。 那嬷嬷答得倒是一副理所应当：“奴婢正想将她拉去杖毙。” 杖毙？不就是挂坏了万贵妃的衣裳，便被这样处置，不知是这嬷嬷大惊小怪，还是万贵妃较重蛮横，心狠手辣？ “是你的意思还是万贵妃的意思？”昭凰继续问道。 这嬷嬷脸也露出些许无奈：“万贵妃已经怪罪下来，虽然她身边的掌事没有见过她，但已经吩咐奴婢将她重处。” “殿下，您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吧！”那犯错宫婢，看着昭凰插手询问，连忙朝着她磕头求情，毫不放过一线生机。 昭凰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凝视着她：“那本宫想饶她一会呢？” 听着昭凰这样说，宫婢满脸喜色，又哭又笑：“谢殿下隆恩，谢殿下隆恩！” 而嬷嬷脸上则是挂满了为难。 “若万贵妃询问下来，你就说已经将她杖毙。”千羽突然插嘴吩咐道。 昭凰欣慰的转头看着千羽淡淡一笑，这姑娘悟性着实很高。 “听清楚没？”昭凰冷开口。 一个是贵妃娘娘，一个是长公主殿下，她做奴婢的又怎敢不从，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是！是！”嬷嬷不停点头。 昭凰将目光移向地上一脸狼狈的宫婢，转身离去，却示意千羽留下来。 “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吧。” 待到她把其他宫人支开，才低声对地上的宫婢道：“你回去收拾收拾，晚上悄悄的到秦雍宫来。” 想着自己死里逃生，宫婢心中难免感恩戴德，又眼看着长公主给自己机会，就连忙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