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薇薇死了
柏薇薇痛得大力呼吸,脑子一片混沌的白。 赫连墨……去的方向,是医院。 他的车接送她都在医院,他以为她还在医院陪着柏父是么? “外面的风景有我好看?” 皇甫星刹愠怒不已,伸手又拉上了车帘,将她的脸扭过去,让她只看着他。 柏薇薇的心止不住地慌乱,索性闭上眼,以免泄露心绪。 该死的女人!宁愿睡觉也不看他么? “跟我相处,就这么让你不痛快?”皇甫星刹凝眉。 是,多看他一眼都想吐。 “女人,你最好别太嚣张了!” 嚣张的到底是谁? “我命令你把眼睛睁开!”他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她还不珍惜。 柏薇薇全身心的无力,淡淡睁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恼怒:“你是不是一直这样监制着我,不会撤走那些禁卫军了?” “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他们。” 而他,可能不来见她么? “那我想要搬家。”柏薇薇咬唇,继续住在柏家,赫连墨迟早会发现…… 幸好这段时间他在生病,没有多余精力调查柏家。 “理由。”皇甫星刹将她抱在怀里坐着,以手指梳理她的发。 他也不明白自己,喜欢她看着他,她的眼里有他,仿佛以此才能证明他存在于她的世界里。 心脏才不会空空地发疼! “这本来就是柏家的别墅,因为你,全家人都活得很窒息。我想要搬走。”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就你对我的态度,还妄想跟我谈任何条件?”皇甫星刹嗤声,最珍贵的黑珍珠,也没博来美人一笑,他一直在取悦她,而她呢? 想到他放下面子,一再地去取悦她,他的骄傲也很受挫。 夜晚,皇室房车呼啦开进尊荣华府别墅。 查尔斯从前座下来:“皇,我们的车好像被一路跟踪。” 皇甫星刹傲然扬眉:“谁敢跟踪我?” 死路。 “我调查过了,是赫连家的少爷。” 查尔斯本来早就想提醒,不过感觉殿下今天很不高兴—— 柏薇薇像被雷劈中,肩头已经被皇甫星刹握住,将她从车里抱了出去。 “我自己能走。” “这次,你伤的是脚。”他戏谑挑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下地乱走。” 说话间,紫黑色炫目的宾利车,也稳稳地开了过来。 皇家禁卫军下来站了几排,将皇甫星刹形成一个严不透风的保护范围。 炫目的车灯照射,柏薇薇眯起眼,心脏突突地跳着,手心发汗。 赫连墨发现了……所以中途调转了方向跟了过来!? 宾利车停在禁卫军圈外,立即被包围。 傅司从前座下车,恭敬地拉开后车座的门。 修长的腿从车上下来,酒红色领结搭配暗紫色衬衫,胸口别着金色星辉,白手套微握。他如同高雅的王子,却多添了一份邪冷的气息。 禁卫军抬起枪,全都对准了赫连墨。 西蒙猫着步子周旋,进入备战状态,随时伺机扑上。 柏薇薇的额头泌出了冷汗,心脏跳到嗓子口。 皇甫星刹狂妄笑了:“敢跟踪我?” “赫连少爷不过是我隔壁的邻居。”柏薇薇强压下慌张,挑唇微笑道,“难道,这条路就只有你能走?尊荣华府别墅,就只有你能住?” “赫连少爷居然在这里也有住处?”查尔斯抬了抬手,“都放下枪,他是殿下的老朋友了,谁敢对他不敬。” 老朋友? 柏薇薇有种头晕目眩之感,呼吸窒息,差点都要昏过去了。 倒是赫连墨,一直是那样清清淡淡的神情,灰色瞳定定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里,仿佛容纳不了任何人…… 柏薇薇不敢对视,突然拽住了皇甫星刹的衣襟,错开他的注意力:“我很累了,我想要进去。” 气氛怪异而紧张,战火一触激发。 柏薇薇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难得温顺地问:“好不好?” 皇甫星刹不由得凝视着怀里的人,黑眸里写满了探究。 “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她一只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语气软软的。 皇甫星刹眼中掠过一丝迟疑,就大步抱着她进去了。
柏薇薇不敢去看赫连墨的眼神,他是什么神情。 夜幕覆盖,别墅区所有的感应灯接连亮起…… 昏黄的光芒洒落,赫连墨身形笔直,就要往前走去。 傅司伸手拉住他:“少爷……” 全是皇甫星刹的禁卫军,明显他们要吃大亏。 “赫连少爷,那就改日再叙。”查尔斯抬手撤掉禁卫军,将本就范围重重的柏家,又增添了一道防御。 柏薇薇从不知道赫连墨跟皇甫星刹相熟,但是赫连家跟皇室有往来她是知道的。 明面上交好,私底下水火不容。 想一想,都是骄傲的男人,都眼里容纳不了别人,怎么可能交往甚好? 不过,因为家族跟皇室世交,没有宿仇,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真拼命起来,柏薇薇觉得,肯定是赫连墨下风。 赫连家族势力再大,也比不上皇室。 现在皇甫星刹还没有加冕,也许不能剿灭赫连墨。但他已经是皇太子,是储君,未来已经定下来了。 以他狂傲又心胸狭隘的个性,才不管什么“免死金牌”。 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赫连家族的未来堪忧。 柏薇薇权衡再三,才不想赫连墨参与进来。 皇甫星刹抱着柏薇薇坐在沙发上:“查尔斯,给我好好查查。” 查尔斯效率极高:“第一时间已经查过了,赫连少爷的确是隔壁别墅的户主,这是他登记的房产资料。” 皇甫星刹过目了一遍,脸色泛着阴沉可怖的光。 柏薇薇越发忐忑不安…… “我想搬家。”她又提出要求。原本想赶在赫连墨找来之前搬走,没想到他今晚就来了! 皇甫星刹绷着俊颜盯着资料,若有所思的神情。 “皇甫星刹,我求你。”柏薇薇无力地说。 “……” “我求你放过柏家,放过我爸爸,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她的执拗忽然都放下了,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