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千钧一发之际,秦子赵反手就是一刀! 滴,滴,滴,血顺着刀锋趟趟流下,滴落地上,融入灰尘之中。而那薛之桥惨叫着摔倒在地,抱着右腿哀嚎不止。 秦子赵阴沉着脸,‘嚓’地又是一刀,狠狠地砍在那薛之桥的手臂上!宝刀锋利,闪着银银亮光,割破了薛之桥的麻衣,入rou三分! 拔刀而起,秦子赵又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伤处,嘴里冷冷地说道:“薛之桥,你以为本官没有看出你在得意什么吗?” 这时,那薛之桥被砍的手臂血rou翻卷,深可见骨!而他又被秦子赵狠狠地踢到伤腿,剧痛之下顿时闷哼一声!他痛得嘴唇发白,口中‘咝咝’地吸着凉气。 “还装可怜?”秦子赵似是不解恨,又踢了一脚,轻蔑地说道:“薛之桥,你在这躲了不长时间了吧!相信你还从未听说过本官的厉害!” “狗官!不得好死!”那薛之桥一手捂着伤臂,眼中血红,怨恨地看着秦子赵,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秦子赵嘴角轻扬,目光幽寂冰冷:“你还以为真能瞒过本官的眼睛?好吧!本官就让你死了这条心!你不就是在这腰牌上下毒了吗?不若你试试你这毒药效果如何?” ‘咝’,旁边的孔令冬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这腰牌重新被老陛下收回怀带,那岂不是天大的灾祸! 一想到此处,他不禁问道:“秦大人,这是真的?” “真不真看这叛贼不就一目了然了?”秦子赵没有正面回答,继续嘲笑道:“怎么,是不是以为自己的下毒手法很高超?神不知鬼不觉?” 那薛之桥一脸震惊,随后颓败地低下了头,生无可恋! “你又在做戏了!真是调皮!”秦子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惊讶的情绪在人的脸上最多只能保持半息多一点,再长一点就是假惊讶了!因为人往往惊讶过后会追问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除非,那个人反应迟钝!而你,薛之桥,你听闻本官的断定之后惊讶的表情在你脸上持续了整整两息!随后你才低下头不让本官看到你的表情,想必你低下头后脸上甚是得意吧!你在得意什么呢?想必是又下毒了!因为你一个玩毒的除了下毒就没其他的花招了!对了嘛,你刚才脸上一转而瞬的惊讶才是真正的吃惊了嘛!” “哈哈哈,狗官!就算你再厉害,你又知道我下的是什么毒吗?你又知道老夫我在你们哪人身上下毒?”那薛之桥近若癫狂,不顾伤口崩开,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道。 “本官不需知道!反正那刑部药房的人会知道!”秦子赵丝毫不在意,冷冷地说道。 “哈哈,刑部药房那班老古董不思进取,又怎么解得了老夫耗费三十几年光阴炼出来的‘遗臭万年’!老夫就让你们今后都活在担惊受怕的恐惧之中!” 说完,那薛之桥上下牙龈一合,不一会儿便眼球反白,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糟糕,这薛之桥咬破牙中毒囊,中毒身亡了!”那孔令冬见此大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下真是失策了!秦子赵刚才一直盯着那薛之桥的脸,只看到了他的疯狂、蔑视、得意、决绝,还有一丝放松。 秦子赵勉强可以猜到,他的疯狂是因为他一生信仰的前楚原来早就被天下百姓抛弃;他的蔑视,他的得意是因为他研制的毒药‘遗臭万年’在他看来的确是那刑部药房不能相比的;而他自尽的决绝,还有他的放松是他孤身一人时时担惊受怕三十八年后终于解脱的原因。 至于他的得意,有没有因为下毒成功的因素在里头秦子赵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秦子赵就皱着眉对那孔令冬道:“孔大人,麻烦你派请几位弟兄去请那神龙军的封将军过来。” “好的好的!”那孔令冬是一脸便秘的表情,点头应道。 随后,他恨恨地踢了一脚早已死透的薛之桥,拱手对秦子赵说道:“也不知这鬼老头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特意吓唬来着?不过听闻秦大人一席话,本指挥使也是受益良多,如若此时不是时候,本指挥使还真想和秦大人畅谈一宿啊!” “孔大人谬赞了!在下刚才也是受指挥使大人的启发,才想到这叛贼可能在那腰牌之上下毒,没想到还真被本官试了出来。这可要多得孔大人啊!”秦子赵微微一笑,朝那孔令冬眨眨眼。 “哈哈,秦大人真是个妙人!你这个朋友本指挥使交定了!” “客气客气!” 两人心知肚明,同时都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就意味深长了! 不一会儿,一个城巡尉便带着那黑衣黑甲的封良哲走了过来。那封良哲一走进三米处便拱手行礼道:“见过秦大人,见过清濛将军,见过指挥使大人!” “不必多礼,请起!” 几人连连回礼,不敢自持。 这时,秦子赵说道:“有请封将军去刑部请那药房的药老过来。麻烦了!” “末将领命!” ………… 等到那封良哲走了过后,那孔令冬便忙不迭地地走到赵钰身边谄笑道:“哎哟,原来五公主也在这啊!小的这么久了还没认出,真是该死啊!罪该万死啊!” “孔大人不必如此,论品级,你我平级,论辈分,你是前辈,该是本公主给你见礼才是!”五公主赵钰淡淡地还礼。 “不敢,不敢。卑职最近找到了一件奇物,据说能一瞬之间放出数百枚小针,不知五公主有没有兴趣?”那孔令冬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暗青色的方形盒子,又说道:“便是此物!据说此物唤作‘暴雨梨花’,乃天南吐蕃的喇嘛密宗所制,威力巨大,极为珍奇,还是吐蕃那几个皇族才能收藏。” “此物如此珍贵,本将军实在不敢厚颜收取,不若孔大人你问问秦大人?”那赵钰摇摇头,推辞道。 这话一出就很尴尬了!你不敢厚颜收下,那意思就是秦大人就是可以厚颜无耻地收下了? ‘咳咳’,孔大人咳了两声,只好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笑脸如花地说道:“既然公主不喜,那卑职只好自己拿着吧。” 说完,他又走了过来,拿刀戳了戳薛之桥的胸膛,厌恶道:“这些前朝余孽死不悔改,真是死不足惜!这薛之桥是个玩药的行家,也不知是不是假死逃生?”
秦子赵一听,突然脑中一点灵光闪现! 假死? 假死! 替死! 刹那之间,秦子赵脑海之中无数信息流刷刷刷地划过,瞬间爆炸! 这三件案的死者中,大理寺萧长遥死于剧毒‘绝情丝’,的确是死透了!而相国寺死掉的荣国夫人死于‘七日香’,其子陈文鹏陈御史被乱刀分尸而死! 这对母子却是死得有问题了! 那荣国夫人真的中了‘七日香’?并不能确定!虽然那禅房之中的茶水中有‘七日香’,而且那荣国夫人身上也散有奇香,气脉已绝! 可如今七日香配方已然失传,谁又知道真正的了解这奇特的毒药?而唯一验证那荣国夫人是否中了‘七日香’的唯一方法便是七日之后看她是不是血rou顷刻消融,只剩骸骨! 如若那荣国夫人假死呢?如若她吃了一种奇特的类似‘七日香’的药物,假死沉睡七日! 七日之后,有人偷龙转凤,将一副差不多的尸骨放入棺材之中,而那荣国夫人便金蝉脱壳,从此改头换面! 再者说,那陈文鹏陈御史就更难辨认了!熟悉其人的不过其母,其弟,其妻,还有肃远府的管家,丫鬟,和他那个传说中的基友,刑部侍中的屠公子! 如今那陈文鹏被砍得面目全非,手脚皆断,肠穿肚烂,尸首分离的!谁又能言之凿凿地能说死掉的人真的是那陈御史? 而且那陈御史的妻子刚才心神失疯,刚刚被秦子赵安抚下来,如若要她再去确认她那夫君零碎的尸体,她难保不会再度受到刺激,到时若是疯了,那真的是人间惨事! 所以,那陈御史的妻子很难亲自去辨认那被分尸的死者!其弟陈岳华看起来是最大想受益者,如今整个肃远府都是他当家,今日早上跟他谈话之时,秦子赵就看出他表面悲伤实则难掩心中喜悦!如此薄情寡义这人就算看出尸首不是其兄的,他也不会说出来! 期间秦子赵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凶手就是那陈岳华,毕竟按照第一报案人和既得利益者嫌疑最大的情况来看,那陈岳华嫌疑不小!不过一来,那陈岳华有不在场证据。二来,能丧尽天良雇凶弑母杀兄的人绝不可能像他那样脸上没有一点的惭愧,得逞的快意和一个凶手面对官府之时该有的担惊受怕,那陈岳华脸上就只有悲伤和喜悦! 这样一来就很微妙了! 陈御史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辨认,那肃远府的管家和那几个丫鬟又能看出什么来呢?更别说那个刑部侍中的屠公子会不会不避闲言碎语前来辨认? 正所谓查案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那数百集的柯南和少年包三天,还有大宋提刑官,狄仁杰和他的元芳,这些他都不是白看的! 如今多了假死这个假设,接下来就是见证奇……不对,是大胆求证的时候了!